别说,有的时候有个妹妹还真挺好用的。
喻夫人估计也是等了一宿,回得很快:【照顾好你妹妹。】
闹闹静静看着这几个字,只提了小病号,压根没对她有什么指示……
她偷偷瞧了瞧司机,司机英俊的侧颜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一会明一会暗,很专注地看着前方,还在电话里跟王钊说开慢点儿,路上滑。
彭小胖胖突然对妈妈感到了抱歉。
她撒谎了,她明明在回家的路上,可她已经决定今晚不回家。
她不会跟妹妹睡一间,她想跟喻兰洲睡一起。
她觉得,妈妈什么都知道。
、、、
喻兰洲电话打完,把手机扔他姑娘腿上:“帮我发个朋友圈。”
真是惊了奇了,这人居然也有要发朋友圈的兴致!
那彭胖胖自然很乐意代劳,举着自己秀气的食指娇憨憨往指纹上一戳,手机就解锁了。
她问:“发什么?”
“我刚拍了几张照片,你选选,选你喜欢的发。”他说起来挺寻常。
小姑娘哦了声,带着一种啊真有趣啊我得好好想想第一条朋友圈写什么的愉快心情划开这人相册……看到了这人风轻云淡说的“几张照片”。
全是她。
一颦一笑,一惊一乍,全是她。
有她两手举着仙女棒开心得像个小崽;有她撅屁股贪凉玩雪;有她站在大雪人旁憨兮兮地合照,比了个耶;有她抱着妹妹非要亲一口;有她望着天上绚丽的烟花,他从后头拍的背影,圆滚滚一颗球……有她被妹妹拉到巨大的炮竹前害怕得要哭要哭;有她嘻嘻哈哈扑进他怀里,他来不及收,拍到一张巨大而模糊的特写,她张着血盆大口,虎牙尖尖露在风中。
还有一张,是王钊拍了发他手机的,他们在五光十色的烟火背景中接吻,他弯着腰,吻得十分用力,下颚线因为亲吻的角度锋利劲瘦。
车里,她一张一张翻过这些照片,倒回去再翻一遍,一张一张点好九宫格,啪叽在喻兰洲的手机里发了他的第一条朋友圈。
于小宝永远奋战在抢沙发第一线,这个点居然还在,秒回:【喜大普奔,我喻老师也会秀恩爱了!】
今晚值夜班的同事a:【可以,很帅。】
今晚值夜班的护士a:【啊啊啊别人的爱情永远不让我失望!!!!】
手术室的护士b:【楼上,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QAQ!!!!!!!】
麻醉科刘大夫:【好事,好事!老喻可以!】
看来另一辆车里的两个人真的很闲,彭小光头:【真是太不符合你人设了喻主任。】
王钊:【祝二位百年好合!】
彭小胖胖立马跟喻兰洲告状:“钊哥开车还玩手机!!!”
“回头我削他。”他揉揉她脑袋。
、、、
车子一下了高速彭闹闹就指挥:“往这儿走,这有喜来登,不回家,宝宝不回家!”
她这时候只是很纯粹的,太想这个男人,想和他黏在一块,没具体去想住在喜来登两个人会发生什么。
她没想,有人却想了。
哑着声:“送你回家。”
闹闹:“QAQ!!!为什么!!!”
我都跟妈妈说好了的QAQ……
这一路,都在闹,气得踢脚蹬腿,磨啊磨没磨动司机,车稳稳停在了大院门口一公里外的地方。
他下车绕到这边给她开门,见这丫头瘪着嘴安全带还扣着呢,好笑地弯腰去解,沉声道:“你小心,甭碰我手,我手疼。”
闹闹就真一动不敢动,气鼓鼓地,像一只嘴里塞满食物的小仓鼠。
安全带解开了,他的脸停在她眼前,鼻尖亲昵地砰砰她的,哄着:“回家,爷爷在等你。”
就真是想带她出来玩玩,就真打算玩完送姐俩回家,他是个男人,得叫长辈放心,这一晚嘴上逗小孩说的那些话全不作数,他能等,不急在一时。
人在预感要分离的时候总是很悲伤的,在彭闹闹这儿,即使爷爷家离积水潭开车半小时就到,即使她明天就得去上班,即使她明天在单位就能见到喻兰洲,但那不一样,那不是她的计划,她不想与他分开。
小手拉住他被烫出黑点的大衣,像是丁点大的小崽闹着不去幼儿园。
“明天来接你好不好?”他继续哄着,“明儿一早来,你一起来就能见到我。”
“我不QAQ!”
“不许这么娇气。”
“我不QAQ!就娇气QAQ!”
“好好陪陪爷爷。”他算是什么借口都用上了。
“你回家干嘛?睡觉么?”闹闹翘着嘴巴垂着眼,看着自己手里男人的大衣。
听见悬在自己上头的男人叹口气,揉了把她耳朵,没吱声。
他手指上的素圈贴在她耳垂上,很凉,他顶着一公里外哨兵打探的目光,顶着彭静静在路边不耐烦跺脚,顶着彭董事长睡醒发现闺女被人拐跑了随时都会拎着马鞭出来……顶着这些种种,问他姑娘——
“闹闹,我们结婚好不好?”
再一次,他那个海边求婚计划泡汤。
或者说,是彻底歇菜。
他的策划出品人估计得疯。
作者有话要说: 胖胖:宝宝要去喜来登!!!!!!
鱼儿:宝宝也想去QAQ!!!!!
彭董事长挥舞他的小马鞭等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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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看!!!说好不好看!!快夸宝宝!!!!
今儿单更,早晨陪老爹去医院开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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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点废话,就是我见过的夫妻一个科室不可能这么秀恩爱,平时在单位装的跟陌生人似的,走路都绕道,算是避嫌吧。
第102章 数九隆冬12
第一百零二章数九隆冬12
在喻兰洲的计划里, 他得慎重,慎重再慎重地把求婚这事安排好了才开口,可你能跟谁说理去?他姑娘攥着他不撒手, 一脸要哭要哭的死活不愿意跟他分开, 虽然撒娇的成分占了一半,但还有一半真心不是?
怎么才能堂堂正正把这丫头领回家?
小喻爷脑子就不太冷静了, 就说了。
是真想跟她一直一直在一起,早晨一起出门去单位,晚上接她下班一块回家。
家里有小猪, 有她喜欢的粉红色软垫,有很多零食和冰淇淋。
每天睡醒睁开眼就能看见她。
是她对他无条件的依赖让这个男人等不及把她带到海边, 是她从那个故作冷漠故作坚强的小姑娘重新回到了娇滴滴不管不顾的彭闹闹这样的转变叫他心口澎湃。
细想,上回也是这样, 从爷爷家出来,也是在车里,他也说了这句话。
把小姑娘哄回家,独自开车回爹妈家,洗去一身烟硝, 穿着他高中时的旧睡衣躺在床上,单臂枕着头,望着对面顶天书柜的这段时间里, 喻兰洲一直没能平息胸口的热浪。
也一直在回味着, 他说完那句话, 他的小丫头愣愣的,眨巴眨巴眼,在他要退开时急哄哄答了个:“好!”
嗓门忒大,生怕他反悔似的。
她像个考了一百分按约定可以得到一个限量版芭比娃娃, 生怕被卖完了催着妈妈去商场的小崽,连声问:“咱什么时候领证?听说周末人家都不上班的!我得把我刘海修修,我必须拍一张很漂亮的结婚照,因为一辈子就这一次!”
一辈子就这一次。
没有开灯的卧室里,喻兰洲轻轻笑了一下。
另一边,穿着蓬蓬纱睡裙的小姑娘也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紧紧抱着她的小枕头,嗅上面的味道,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们并没有在微信上联系彼此,他们独自守着心里的忐忑直到天快亮时才不约而同地睡去。
彭家,彭老爷子坐在桌前喝粥,身边是儿子儿媳,他瞅瞅彭董事长,此人一脸我爹为啥瞅我?我哪儿他又不满意了?
老爷子再瞅瞅儿媳,彭夫人优雅淡定地给老爷子剥了颗鸡蛋。
这俩人,都没打算告诉彭董事长,昨儿晚上,他的大宝贝被人拐跑了。
小猪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彭董事长亲自去奢侈品店选的,又给买了个项圈,跟二十几年前打扮他闺女似的打扮他小猪,和彭闹闹一样是个把孩子怎么花哨怎么来的主。
花里胡哨的小猪拱到脚边,喵喵叫,彭董事长顾不上自己,先抱着他猪去开了个罐头。
蹲在那儿,美不滋儿瞧着肥肥的猫猫吃早餐,小心眼地嘀咕:“人不怎么样,猫倒是好猫,宝贝儿你受委屈了!啧啧啧小可怜。我不还他了,他还敢跟我抢?哼!对吧,猪啊,爹对你好吧?”
这也是有食就叫娘的主,喵喵地甩尾巴,毛脑袋凑过来蹭蹭。
桌边,彭老爷子低声道:“我还以为姐俩不回来了。”
彭母:“我也这么估计的。”
彭老爷子点点头:“兰洲是个有分寸的。”
喻家,喻教授今儿得去医院一趟,也和夫人一块吃早饭呢,声音很轻,怕吵醒儿子,问夫人:“昨儿很晚回来的吧?我好像听见关门声。”
“是,说和钊子一块。”
“这么多天也没见他给闹闹打电话!”
“打了。”喻夫人说,“内天我拖地板听见了。”
“说什么了?”喻教授挺好奇。
“我一听闹闹的声音我就躲了,我怎么能听墙角呢?这样不好,我可是个新世纪开明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