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怕肾//亏。”
梁熙成哼气，说的义正言辞：“我亏不亏你不是最清楚的嘛？”
宋妍微微脸红，轻轻拍他一下，“说正经的，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还一直以为你天生就这臭脾气呢！”
“都过去了。”
一句话说的轻巧，怎么可能过去？
上次在警局他还晕倒了，根本就没有完全康复。
越是轻飘飘的一句，越是带动密密麻麻的伤痛。
宋妍气他的逞强，深呼吸后恼他：“是谁教你嘴硬的？”
梁熙成抵着她，慵懒至极：“我也不记得了。”
或许是神明吧。
“那个女孩呢？”宋妍突然话锋一转。
“什么女孩？”梁熙成下意识地警惕蹙眉，他可没有什么女孩，别是管家乱说忍这个祖宗生气。
宋妍看他惊弓之鸟的样子忍俊不禁，眼皮抽了一下：“我是说当年救你那个女孩，听管家说你找到她了，道谢她没有啊？”
梁熙成嗤笑，黑眸深沉：“那个女孩在问我有没有感谢她。”
他的话让宋妍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沉默一会反应过来惊呼：“你是说我？”
这怎么可能！她救人她怎么不知道？
梁熙成点头，珍惜地抚摸她得脸颊：“确实是你！”
宋妍晃脑袋，这不科学，太科幻了。
为什么她不记得了？关于梁熙成的所有她都不记得，莫非真的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她会忘记和梁熙成的一切。
她苦恼的样子让梁熙成哭笑不得，按在她晃动的脑袋，给她提示：“你八九岁的时候有没有去过林城的贫民窟啊？”
“去过，我还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呢。”
那个时候她和母亲身无分文，只能去哪里讨口饭吃。
“那你还记得吗？拉着一个男孩玩抓迷藏，结果他不见了。”
宋妍摇头，她真的记不得。她小时候可皮了，孩子窝里的大王，那么多小男孩，她那里能记得。
他幽幽地叹气，惩罚地轻咬她一口，言道：“当时那两个土匪知道我的身价不菲，没有对我拳打脚踢，只是把怒火发泄在弟弟身上，他们扔掉弟弟后带着我偷渡来国内，找到林城的贫民窟，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他们没有绑住我。但是我饿的已经没力气挣扎了。他们出去找东西吃，一个女孩正好来这个杂物间找东西，以为我在玩抓迷藏，二话不说拉着我站在外面，还叮嘱我‘你要数十个数，然后过来找我。’我看着你背影跑远，跌倒在地，被人意外送进医院。后来再去找你，你就不见了。”
宋妍蹙眉，那个时候宋家已经发现她得存在，宋父硬不过爷爷，只能接她回去认祖归宗，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贫民窟。
她不知道她意外拉的孩子，居然是梁熙成。
梁熙成裹住她，身体滚烫的温度感染她的每一寸肌肤，情深难抑：“贫民窟那个地方，没有人会去管别人的闲事。要不是你乱跑爱玩不由分说地拉着我，我估计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宋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暖意袭上身，她按住他的肩膀，“幸亏当初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离开去买东西。”
她目光清澈坚定，握着他肩膀的力道加重许多，梁熙成微微吃痛，同样抬眸望她。
“那你高中肯定认出我来了，干嘛不告诉我？隐瞒这么多年，梁熙成，你还挺能憋啊！”
一直把她埋在鼓里。
梁熙成哑然，那个时候她眼里只有顾南山一个人。
从头到尾都是。
他是那么的多余，那么的碍事。
他想过告诉她所有，还幻想着宋妍会不会和他一样，感动的热泪盈眶，热情的难以自拔。
这可惜这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宋妍的舞台里没有他。
他忍着，他憋着，在看到宋妍对顾南山掏心掏肺的时候不发疯。
他想把宋妍困在身边，锁在身边，让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这样顾南山就会不存在，他就可以和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可是不行啊。
他曾经被关在那间小黑屋里，血腥，恶心，暴力，污浊。
那是世界上最脏的地方。
他的妍妍怎么能淤泥在那样的世界。
她应该绽放，应该盛开。
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和伤痛是他的疤痕，不是宋妍的。
极度的矛盾在他心里撕扯开战，仿佛想将他活活撕裂。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宋妍，得不到满足时，他就虐待自己，这样宋妍就不会被拉入深渊。
梁熙成如释重负地长吁出气，咽了咽口水，“你和小时候的模样差太多，我不敢认，更何况当初你眼里谁也没有，我冒然上去告诉你，你不记得，岂不是让我好生尴尬？不知道还以为我故意搭讪呢。”
宋妍想来，她高中时除了假小子一点，模样是真的俊俏，也有不少人冒死递情书。
如果当时梁熙成疯狂地跑到她面前说这些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报警。
甚至认为梁熙成是个疯子，不要命的搭讪。
作者有话要说：
梁熙成一直在为了给宋妍留下一个正常人的样子而努力。
第37章
原来他们兜兜转转一圈， 最后又再次相遇。
“梁熙成，以后不能那么逞强了，听到没有？”
“好。”
“以后我陪你。”
“一辈子吗？”
“至死不渝。”
窗外的雨滴声还在澎湃， 只是梁熙成的心静了许多。
*
要说F国这个鬼天气宋妍也是佩服的， 来到这里短短几日， 除了第一天天晴， 其余时间都是不停的下下下。
梁熙成再清闲也总是有些乱七八糟突如其来的事情。
宋妍只能窝在沙发里裹上可怜的小被子看电视。
梁熙成忙完手上的工作下楼，顺手接了两杯热咖过来。
“在看什么？”
“听鸟语。”
梁熙成眼皮抽了几下， 抬眸望过去，淡淡道：“换个台吧。”
“好啊。”宋妍接连换了三个台，每个台都没有翻译。
一大串一大串F国语言，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梁熙成知道宋妍为何要说在听鸟语，他扶额， 确实像鸟语。
宋妍气得关了电视，嘟囔道：“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 养猪的都不敢这样豪横，你看我肚子，都长多少肉了。”
梁熙成挑眉，伸手捏了捏， 软乎乎的。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猛的吐出一句：“会不会是怀孕了？”
宋妍僵住，反意识地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在T上面戳洞了？”
梁熙成脸臭，他有那么卑鄙无耻吗？
“没有，瞎想什么呢！我是说意外， 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的了？”
宋妍昂着脑袋算日子， 这个月好像还真的没来。
她弹坐起来，眨巴眼睛：“不会真的有意外吧？”
梁熙成耸耸肩， “妍妍，教你一句话。”
“什么话？”
“既来之，则安之。”
宋妍呕血，国学大师梁熙成。
可能是真的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不顾大雨，宋妍追命似的叫人买来测孕纸，偷偷摸摸地在卫生间等待。
梁熙成坐在卫生间门口把守，他心里很矛盾，希望有，又希望没有。
说真的，他还没有做好一个当父亲的准备。
五分钟过去，宋妍松口气出来，白他一眼：“整天老吓我，根本没有！”
梁熙成眼底滑过一抹失望，转瞬即逝。
这样也好，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争取下次努力有。”
宋妍脑子卡顿，嘴瓢一句：“好啊！”
梁熙成笑出声，眼里流光溢彩：“原来妍妍特别喜欢努力啊？那是喜欢努力有，还是喜欢努力的过程啊？”
宋妍老脸一红，她刚才真的是没有考虑清楚好咩！
如果老天在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会对梁熙成说……
算了，还是说好吧！
他也一定想当一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