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粉丝民间团:澈澈刚回国,国内的大家可能还不太了解,他真的非常棒一个小孩,入股不亏。】
【@澈宝宝的小迷妹:看看我们澈做的公益项目呢,真人美心善大帅哥,不出道只能回家继承千万家产那种。】
【@澈澈家小奶车:i舞台不要错过!实力有保证,来看帅哥的舞台集锦!】
......
《星光99》声势造的不小,但投资并不多,合作的上星卫视收视率一般,选江澈这个咖位的明星比较符合预算。
这也是大家猜测PD是江澈的原因。
就连兮泑的经纪人都说,PD十有八九是江澈了。
晏淮的喉结缓慢滚了一下,低声道:“你认识江澈的广告图?”
这款香氛的上一任代言人是晏淮,晏淮跟他们签了一年合约,一年期满,他成了某奢牌香水全球代言人,就不能再和香氛续签了。
香氛公司这才找了江澈接替。
由于这家公司总是和同一批摄影师合作,拍摄广告的模式大同小异,连动作都相差无几,所以江澈才有和他框架相似的广告图。
但事实上,《星光99》的PD是晏淮,放出的剪影也是晏淮。
之所以用这张照片,是因为这张图被晏淮工作室买了下来,节目组不需要再付多余的版权费。
而这套类似图,明明是他的那个更出名,去年地广铺的到处都是,就连热播剧中都有插播。
但她居然从来没关注过。
晏淮心中微酸。
其实兮泑谁的广告图都不认识。
节目组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别好,就连他们公司都没收到关于PD和导师的任何消息。
剪影一出来,网上都说是江澈,她也没怀疑过。
但兮泑觉得这些细枝末节没必要跟晏淮解释,晏淮也不会有兴趣听。
她含糊道:“认识啊,其实PD选了江澈老师我挺开心的。”
“开心?”晏淮的尾音轻轻上挑。
兮泑点点头,没察觉到晏淮的异常,自顾自嘟囔道:“听说江澈老师很喜欢跟人聊天,风趣幽默,脾气也温和,是这样吧?”
她期盼着看向晏淮,等待一句确认。
对她这种偏内向的人来说,PD话痨点最好不过了,不然她可能节目全程也不敢请教一句。
晏淮眯了眯眼。
提起江澈的时候,她眼神亮亮的,卧蚕微微鼓起,内敛又无辜。
她喜欢这样的?
还真是,和他完全相反。
晏淮不痛快的敷衍道:“是吧,不太熟。”
兮泑愣了一下,赶紧垂下眸喏喏道:“没关系,我找别人了解一下也可以。”
她这才发觉,晏淮好像有点不开心。
她难得多了点话,晏淮就开始不耐烦了,果然她不该试图跟他亲近的。
她还想找别人了解江澈?
晏淮头一次对一个并不熟的同行产生了毫无理智的排斥心理。
他忍不住道:“没必要了解,能不能出道看自己。”
兮泑眨眨眼,仔细揣度了一下晏淮这句话。
她突然意识道,晏淮好像误会她想通过晏淮这层关系结交江澈,以取得在节目中的某些优待。
兮泑慌张解释:“我没有想跟PD攀关系的意思,我有自己的底线。”
晏淮盯着她,沉默。
他们好像不用攀就有了关系。
兮泑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笃定,于是又跟了一句:“而且PD的女粉丝那么多,我觉得太熟了也是个麻烦。”
历届选秀总有发生,导师粉丝因为节目某些剪辑片段,质疑选手公司炒CP,开撕选手。
能挺过去的选手也惹了一身腥,挺不过去的,路人缘撕散,出道无缘。
晏淮眯了下眼,嫌弃道:“难伺候。”
第5章
说完正事,晏淮并没多留,找了个理由就要告辞。
临走之前,他保证在下周将离婚协议拟出来,交给陆宏深查阅。
陆宏深笑意愈深,佯装推辞:“不着急不着急,叔叔知道你忙,先做你自己的事。”
晏淮冷静道:“还真的着急,兮泑要参加选秀,作为一个合格的爱豆,她不应该是已婚身份。”
兮泑不禁抬起头,诧异的望了晏淮一眼。
难道他如此配合离婚这件事,还有这层考量?
的确,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欺骗粉丝,但如果是已婚身份,或许从一开始就没了出道的资格。
晏淮曾经也做过爱豆,他比所有人都知道,这份职业意味着什么。
爱豆不光践行着自己的梦想,也肩负着粉丝的梦想。
践踏任何人的梦想都不配站在那个聚拢着星光和呼喊的舞台。
他在解开她最后一层枷锁。
回家路上,陆宏深坐在车里,琢磨了片刻,若有所思的冲余姚道:“晏淮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关心兮泑一点。”
余姚不可思议的笑笑,脸上的肌肉一绷,表情有些僵硬:“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陆宏深揽住余姚的肩膀,轻轻拍着:“兮泑不是马上要去那个节目了吗,我看晏淮是想赶在录制开始之前离婚呢。”
余姚顺势倚在陆宏深肩头,沉默了片刻,柔声道:“人家晏淮肯定也受够了这桩婚姻了,说到底这件事还是我们占便宜了,人家不仅主动跟我们合作,还把继承人的初婚搭上了。”
陆宏深点点头:“老晏这个朋友我没交错,没想到他飞黄腾达了也还记得我。”
余姚感叹:“是啊,他们搬去帝都十年了,正常人早就忘了十年前的邻居了。”
陆宏深:“当初要不是兮泑摔倒在他们家门口流血不止,我们两家也不能有交集。”
余姚:“还有这事儿?”
兮泑也竖起耳朵听着,这件事她完全不记得了。
对她来说,流血是能危及生命的大事。
明明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可陆宏深却不往下说了。
“好多年了,我也记不清了。”
他每次回忆起兮泑小时候,总是能想起阮明颂。
时隔多年,阮明颂的死还是能刺痛他。
余姚了解他,知道他在躲避什么,就也识趣的不再刨根问底。
只有陆兮缈扭回头冲兮泑吐了吐舌头:“平地都能摔,晏淮哥哥肯定笑话你了。”
“没有。”
“没有。”
“?”兮泑没想到,陆宏深竟然跟她一起回答了。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她也敢肯定,晏淮没兴趣笑话她。
说不定,还会帮忙通知下家长?
陆宏深含笑道:“晏淮打了急救电话,后来非要把兮泑带回家里养,因为他以前救了个断腿的小兔子,也是把小兔子带回去养了,他以为人和兔子一样。最后还是小繁硬把兮泑抢回来的,小朋友的想法真是特别天真。”
兮泑用脑袋抵着车窗,听闻忍不住弯了弯葡萄眼。
原来晏淮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原来她差点被抢走。
“哈哈......是啊。”余姚心不在焉的附和。
她突然发觉,自己之所以讨厌兮泑,或许就是因为兮泑和陆宏深共同拥有的,这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努力进入陆宏深的生活,赶走阮明颂留下的痕迹。
她煽动陆宏深卖掉明颂公馆,迫使兮泑改口叫她妈妈,弄得陆兮繁和兮泑兄妹决裂。
她改变了全家的习惯,结果却还是自欺欺人。
兮泑的存在,就是阮明颂挥之不去的影子。
兮泑继承了阮明颂的一切。
温吞,柔弱,美貌,一样的天生缺陷,一样的不会记恨。
阮明颂走了,但她教出了另一个鲜活可爱的阮明颂。
那时陆宏深没把兮泑送走,说不定就是受阮明颂的影响。
余姚:“缈缈,妈妈下午带你去艺术展玩,就只有两张票,咱们两个去。”
陆兮缈习以为常:“哦。”
车内的气氛很快冷却下来。
陆宏深不再追忆往昔,兮泑也不再竖耳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