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被这股味勾的纷纷去挑蚂蚱来烤。
一时间,麦地的上空全是香气。
于是等禹祈安带着人来时,看到的就是野炊的大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姑姑今天让我帮她找一首歌,她说她忘了歌名,只记得其中的一句歌词。
——“这是沸羊羊的干爹”
我:??? 还有这样的歌?
虽满头雾水,但还是去找,从儿歌找到民俗音乐都没找到,最后只好打开度娘。
一番搜索后,度娘告诉我,那句歌词不是“沸羊羊的干爹”,而是“飞一样的感觉。”
我:……
恩,看来我在这方面特别随我姑姑,毕竟当初我也把“耶利亚,神秘的耶利亚”,听成了,“野驴呀,神秘的野驴呀。”
而当我这样自豪的告诉我姑姑时,她鄙视的说:“只有你才会听错,我才不会听错,这是个段子,我逗你开心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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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禹祈安本来在开会, 收到卫老有关大洼队出了蝗虫的报告,立马丢下开到一半的会议,迅速组织人手前往向阳队。
因情况紧急, 他便交代司机有多快就开多快,乡间小路崎岖不平, 故而抵达向阳队时,他被颠簸的全身都快散了架。
他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幅“飞蝗蔽空日无色, 野老田中泪垂血”的景象,却没想到刚走近地头便看傻了眼。
——夕阳西下, 橘红色的光给万物渡上一层朦胧温暖的金纱, 麦田里的麦子随着提早降临的夜风, 轻轻摇摆着身躯,暴露出先前被它们掩藏起来的鸭子群,鸭子们不时的伸着长颈啄着麦叶上的什么。
而高高的田埂上, 架着三五个冒着渺渺白烟的火架,队员们围着火架席地而坐,有说有笑的翻着火架上的食物,并时不时的从身边拿出佐料洒向食物。
一小部分队员的背后站趴着自家的小孩子, 小孩子们扒着父母的肩膀,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火架上的食物,心急的连声问着“怎么还没好”、“熟了没”等话。
禹祈安看看麦地又看看孩子们,面色一片恍惚。
这确定是闹了蝗灾?而不是大家在野炊?
说好的林海峰心急如焚呢?他明明看到林海峰这会正嘴角上扬, 满眼宠溺的喂怀中的女儿吃东西。
鹿崽吃的极满足, 大眼睛弯成月牙。
五感敏锐的林海峰, 早发现禹祈安来了,但他并没在第一时间出声,其目的就是让禹祈安感到不解, 脑中加深现在众队员安逸的景象。
他现在有多不解,等会知道队员们已经灭了蝗虫后就有多震撼。
林海峰余光扫过禹祈安,见他面色恍惚,觉得是时候了,低声提醒三爷爷,“三叔,禹书记来了。”
“来就来呗,”正心无旁骛给鹿崽烤韭菜的三爷爷随口答道,过了两三秒,他自己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子,膝盖把烤架带倒,他不可置信的吼问,“啥?禹书记来了?”
吼的同时,他手忙脚乱的去捡烤菜,见菜都没脏,一脸的庆幸:艾玛,幸亏没脏,不然鹿崽都没吃的了。
禹祈安回神,笑着走近,“是啊,我来了。”
队员们慌忙起身,有孩子的起的太急把身后的孩子都带倒了,他们顾不得给孩子身上拍灰,一把抱起孩子站到林海峰身后,想看又不敢看的一眼眼偷瞄他。
看他走近,三爷爷手足无措,涨着通红的脸憋出一句话,“来、来了好,您、您坐。”说完他就后悔了,这里又不是家,咋能让禹书记坐地上呢?
禹祈安此时也没心情坐,他有满心的疑问等解答。
他开门见山的问:“你们这里不是发生了蝗灾?怎么我一路走来并未见到蝗灾?且观你们没有半点焦急恐惧?”问完他看向林海峰,等答案。
林海峰笑笑不语,把主场让给三爷爷。
一听到他问的是这个,三爷爷的紧张瞬间褪去大半,他喜形于色的翘着山羊胡答:“是蝗灾!不过已经被我们灭的差不多,明后天再让鸭子们来地里逛一趟,蝗灾就被消灭彻底了。”
什么?一天还不到,蝗灾就已经被灭的差不多?
禹祈安迟疑的问:“蝗灾规模不大?”
“大!咋不大!满天都是乌压压的虫!”三爷爷心有余悸的答,他生怕禹书记不相信自己的话,扬声让队员们拖来装的鼓囊囊的长口袋,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袋口一束缝隙,示意禹祈安看,“禹书记您看。”
禹祈安眯着眼凑近袋口,待看到袋内挤得密不透风的蚂蚱,头皮发麻的急退半步,吞了吞口水,满目震惊,“这、这里装的全是蝗虫?”
“是啊,都是蝗虫!这下我们的鸭子可有的吃喽!”三爷爷乐呵呵的扎紧布袋。
禹祈安心头的迷惑更甚,他缓了缓神,开口:“老队长,我心存许多疑惑,但一一问您过于麻烦,所以劳烦您将怎么发现蝗虫,又怎么消灭蝗虫的起因经过叙述一遍。”
“成!”三爷爷捋着山羊胡开讲,“我今儿早上起床,习惯性的先去地里巡视一遍,以便上工时好给大家分工,没成想走着走着就发现大洼队麦地的上空飞着许多蝗虫……”
鹿崽坐在爸爸的腿上,听得津津有味。
禹祈安的秘书刘远,掏出笔记本记录,等听到他说怎么灭蝗虫时,双眼大睁听入了迷,连记录都不再做了。
不止他,和他一起来捉蝗虫的人全都入了迷。
“……这不,现在量少抓不到了就只能全靠鸭子们了。”三爷爷指着鸭子们说。
禹祈安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许久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啄食蝗虫的鸭子群看了半响,视线转而落在鹿崽父女俩身上,面上糅合了惊叹、赞许、不可思议等色。
刘远等人更是不顾形象的蹲在麦地旁,双眼发直的注视着鸭子们,好奇的问:“鸭子从下午吃到现在,你们就不怕它们撑到?”
“不怕,鸭子不仅特别能吃,且它们是直肠子消化快,能边吃边拉,”三爷爷说到这眉头皱了皱,扬声交代队员,“你们待会回家拿木锹来,把鸭粪都铲回去,这可是好肥!”
哼!鸭子是他们大队的,他才不会把肥留给大洼队!
队员们大声应好。
禹祈安闻言,蓦地大笑出声,笑声里透着轻松,再不复来之前的沉重。
他用笑发泄了心中的郁气后,望着麦地感慨:“你们向阳队立了天大的一功,你们已一己之力消灭了大洼队——不对!大洼队的人呢?”他这才想起,刚才老队长可半字都未提过大洼队。
三爷爷心里一喜,来了!禹书记终于问那群鳖孙了!
他面上却装作迷茫道:“他们在他们家里啊,咋了,您找他们有事?”
禹祈安面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声音沉沉的问:“他们在家里?他们没来捉蝗虫?”
“没来!不管我们咋说他们就是不来,为了这个我们还差点打一架!”
三爷爷按照林海峰交代的,将先前在大洼队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具体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复述了出来,只不过他把诱哄的理由换了,将“诱哄他们千万别来”换成了“为了让他们来才诱哄的”。
禹祈安听得气急而笑,“领导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肚子?恩,他们说的对,领导确实不会让他们饿肚子。”
虽他在笑,众人却觉得他笑的极其危险。
见他这般,林海峰唇边的笑容转瞬即逝。
禹祈安又安静无言的望了会麦地中进餐的鸭子,才平复下心中的暴怒,想到鸭子吃蝗虫的方法是鹿崽提出来的,转而望向鹿崽。
只是待看清鹿崽的面容时,哑然失笑。
小粉团子粉嫩嫩肉嘟嘟的脸颊两侧,各画着平行的三条黑线,再加上被点黑的鼻头,活脱脱一只小奶猫。
他看的心中的怒气一扫而空,笑着走近,“鹿崽还记得我吗?”
鹿崽挥手打招呼:“记得,禹叔叔好~”
禹祈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软,“看来鹿崽不止记性好,人亦非常聪明,大家都没想到靠鸭子来消灭蝗虫,只有你想到了。”
鹿崽忽闪着大眼睛说:“大家想不到也没关系呀,鹿崽会告诉大家的。”
“是啊,你会告诉大家的,”禹祈安笑,“正是因为你和你爸爸告诉了大家抓蝗虫的方法,才免去了下河镇,乃至是正利县的一场浩劫,你们父女俩带领向阳队救了无数麦田,也救了许多乡亲们,甚至以后还会有许多人因为你们消灭蝗虫的方法而受惠。”
“这样啊,”鹿崽笑眯眯的点了点小脑袋,“那鹿崽很开心呢~消灭了蝗虫大家就不用饿肚肚啦。”
禹祈安定定看了会鹿崽,敛起笑容,郑重的道:“你很好。”
至于是哪里好,他却不再解释。
禹祈安扭头对三爷爷说:“既然余下的蝗虫已不足为虑,那我今日便先回城,明日再来跟近事件后续。”
三爷爷留人,“这么晚了,禹书记你们留下吃顿饭再走呗!”
禹祈安摆手拒绝,和林海峰父女俩告过别,又冲队员们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带着随行人员上车,离开。
三爷爷目送卡车变成一个绿色的瓢虫,带着车轮碾起的滚滚黄烟远去,转过身招呼大家,“既然书记都走了,咱们继续吃!”
他们还真是在野炊,其实原本他们只想烤蚂蚱吃的,但烤蚂蚱香是香,肉却少的不够塞牙缝,于是越吃越不过瘾、越吃越馋的队员们,便回家拿了各种瓜果蔬菜,办起了烧烤大会。
队员们声音响亮的应下,喜笑颜开的坐回原位,一面继续烤东西,一面语气兴奋的闲聊,这个说禹书记长得挺俊;那个说禹书记年轻;还有人表示自己这辈子活的值了,竟然能看到书记这样的大官……
林海峰听得摇头失笑,队员们果然活的简单纯粹。
禹祈安一来,他们绷紧了神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禹祈安刚走,他们立刻放松了心身,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受影响。
翻着韭菜烤的三爷爷,想到件事,兴奋的眉毛上下舞动,“海峰,我看禹书记刚才气的不轻,你说他会咋处理大洼队那群懒汉?”
队员们精神一震,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一致望过来。
林海峰慢条斯理的翻着烤干蘑菇,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但不超过三天,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他是怎么处理的。”
“也是!那咱就等等,嘿嘿!”
要不说队员们心大呢,丢下这句话,立马流着哈喇子把心神放在了烧烤上。
三爷爷举着自己用心烤好的韭菜,在鹿崽眼下晃了晃,“鹿崽,还想吃不?”
鹿崽的小脑袋随着韭菜的移动而转动,眼巴巴的坦言:“想~”
三爷爷烤的韭菜最好吃啦~
老人家都喜欢逗小孩,三爷爷也不例外。
他晃着韭菜说:“那鹿崽再给爷爷学声小猫叫,爷爷就给鹿崽吃。”
鹿崽立马歪起头,虚攥成拳的小手手举到腮边,上下摇了摇,扑闪着大眼睛开口,“喵呜~”
小奶音又软又乖,把众人的心都叫化了。
三爷爷意犹未尽,再次晃了晃韭菜,“再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