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来得在预料之内,没有雨前零星,直接就是缠绵悱恻的交缠。
呼吸交错糅杂,血液顺着他的动作游走得更加迅速,直 逼大脑让人产生一种无法言说的窒息感。
就在男人解开浴袍腰带的时候,仅存的一点理智让曲惜珊呜咽了一声。
“今天不行……”
她喘得快,脸上红得滴血,双手抵在他肩头,绷直了身体往后仰。
见她抗拒得厉害,裴知谨手中一顿,压制住道:“怎么了?”
曲惜珊慢慢软下来,把头靠在他肩上,低声道:“肚子不舒服。”
他蹙眉重复:“肚子不舒服?”
“嗯,所以我焖了一些红枣薏仁汤。”
“补补血。”
闻言,裴知谨忽地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定在了那。
红枣薏仁汤?
还补血?
这话什么意思如果再听不出来,昨晚上他就白在浴室里待那么久了。
一想到今天又要继续在浴室里待那么久,他心中那股情|欲的火苗就跟陡然盖上的打火机一样,忽地一下就灭了。
他揉了揉眉骨,“你去喝吧。”
“好。”
曲惜珊乖巧地就从他身上滑了下来,然后走到桌边把焖烧杯打开。
香浓飘逸而出,她一边喝着汤,一边从椅子上拿过来一个纸袋子,递给裴知谨。
“给你买的。”
“打开看看。”
“我挑了好久。”
裴知谨接过袋子,只看了一眼logo就猜到了是什么。
待打开,他拿出那只双面环绕的仿古银打火机,机身上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座头鲸,极光蓝色的眼睛,飞扬的双翅,还有独一无二的编码。
他将打火机在指间来回玩转了几下,“你知道女人送男人打火机是什么意思吗?”
曲惜珊转过头来道:“什么意思?。”
裴知谨轻笑,“点燃你的心。”
她恍然,拿指尖擦了擦嘴角,问道:“那我是什么时候点燃你的心的?”
没料到她会反问回来,裴知谨不由愣了片刻,他忖度了一下,道:“不知不觉。”
呵,这答案倒是满分。
既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拒绝回答。
曲惜珊没理他,只专注喝着汤,时不时扯一下宽大的领口,生怕汤汁不小心溅到。
裴知谨凝视她,摩挲着打火机上那只极光蓝的座头鲸,盖子推开,火光之中,他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刚才灭下的那簇火苗又死灰复燃了。
曲惜珊喝完汤,将杯子冲洗干净搁置在桌上晾好。
裴知谨走过去,环抱住她。
曲惜珊扭了扭身子,躲开他的气息,软声道:“你干嘛……”
他沉了沉气,手中稍稍用力箍住她,淡然问道:“汤喝完了,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曲惜珊没听出来别的意思,点了点头,“好呀,吃什么?”
她回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而正是这目光,仿佛摄了她的魂一样,让她一下子就恍悟过来他的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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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裴知谨拥着她一直睡到上午九点,直到程岳 催了三次,催到了房间门口,裴知谨才怏怏起床。
帮他理好领带,看着他困顿难行、意兴阑珊的样子,曲惜珊眯了眯眼睛,低声骂道:“活该。”
裴知谨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我走了,记得刷牙洗脸吃早饭。”
他刻意加重了刷牙洗脸四个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背影那叫一个潇洒从容。
曲惜珊愣在了原地,想起昨夜那番模糊不清的纠缠和情|欲的味道,她忽地就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狠狠朝他砸过去。
没等裴知谨回头,她不再看他一眼,便径直跑进了卫生间。
水流声充盈在大脑里,冲淡了表层停留的意识。
曲惜珊一刻不停地刷着牙,咕噜着泡泡,又挤了一大堆洗面奶洗脸。
待梳理完头发,她撑靠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她树立多年的积极向上好青年的科研人员形象,在此刻完全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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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里几天,裴知谨依然早出晚归,甚至有一天他直接飞去了日本,第二天下午才回来。
好在是他也没再提出来什么类似的要求,这让曲惜珊又把她那零星破碎的形象一点一点织补了回来。
假期结束,曲惜珊便准备飞回滨城。
而裴知谨因为此次诺如疫情|事件,还有数日的调查,只能继续待在江城。
回到滨城之后,看着久违的深海研究所,曲惜珊忽然觉得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恍若隔世。
走时是严冬,回时是暖春。
鲸落湾的邮轮长鸣,融化了一片片海鸥的声音,淬进了宽广无垠的大海里。
一晃又是半个月。
裴知谨依然没有回来。
为了杜绝此次事件的再度发生,CLIA国际邮轮协会也下发指令,严查受污染海鲜源头。
曲惜珊不用想都知道他得有多忙,“江南”号首航延期,滨城海事局也着重于PSC登船检查,整个海港的上空仿佛就挂着一个字——“忙”。
而这半个月,深海所迎来了一位新同事。
张录成看着面前这株从1700米深海捞出来的1.5米长红珊瑚,喃喃道:“啧啧,真没想到,我被调来滨城深海所,竟然是因为它。”
曲惜珊噗嗤笑道:“这株红珊瑚,市场价值超过数千万,你跟它比?”
张录成“哎哟”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一眼曲惜珊,然后转身拍了拍陈炜的肩,“陈炜,你有没有觉得你师姐从江城回来之后,嘴上功夫厉害了不少?”
陈炜嘿嘿笑了笑,“天天跟裴总待一起,打打闹闹的,能不厉害吗?”
“要不是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想回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话音一落,曲惜珊重重踹了他们俩一脚,“你们俩室外繁殖场检查了吗?快去!”
陈炜推搡着张录成往外走,莫名道:“师姐,好端端地你凶什么啊?”
张录成还 不忘加上一句,“就是,哎你耳朵怎么红了?”
“……”
-
又过了大半个月,裴知谨终于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从江城回来了。
这日,曲惜珊几乎是掐着点等下班。
张录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刷着抖音。
他忽然顿了下,看了一眼曲惜珊,然后又转向手机屏幕,难以置信道:“……盛希斐?”
曲惜珊漫不经心地听着,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不由问道:“谁啊?”
张录成视线退缩了一下,“楚辞的女主。”
曲惜珊这才想起来,哦,楚辞啊,她还看过一两集呢,直接把她看睡着了。
她笑了笑,“我见过本人,印象深刻。”
陈炜也看了一眼视频,提了一口气试探性问道:“师姐,你为什么印象深刻?”
曲惜珊不紧不慢道:“她说她特别钦佩发明电灯的爱因斯坦。”
“……”
见两人不说话,她疑惑道:“你们不觉得这话有问题吗?”
陈炜和张录成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并不关心电灯到底是谁发明的。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各种娱乐八卦、小道消息已经铺天盖地了。
陈炜犹豫地看向了曲惜珊反放在桌上的手机。
如果师姐这时候拿起手机……
他必须提前做好打120的准备。
还没等他说话,曲惜珊手机就响了起来。
饶书馨打来的电话。
她一接通,对面就直接说道:“珊珊,你还好吗?”
曲惜珊愣了一下,“我很好啊,怎么了?”
听她语气平淡,饶书馨猜到她还没看到新闻,沉了口气道:“你还记得那个盛希斐吗?”
“……”
“记得啊。”
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