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浩佳:“你审题,说的不一定是真的,有可能就是假的,诈你呢。”她这话一出口,大部分人都压了不信。
该靳智聪验证了,黄天最积极:“我先来一句,靳智聪在骗人,就这六个字,你数吧。”
其他人开始读秒:“十,九,八,七……”还没数到一,就听靳智聪说:“60画。”所有人都开始数笔画。
“神了,我也来一个,我说,今天阳光明媚睛空万里。”说完数了数:“一共十个字,来吧。”
“71画。”靳智聪在十秒的最后关头说出了答案。
大家安静地数着,然后又是惊呼:“没想到,咱这一群人里,藏龙卧虎啊。你这也太神了吧。”
还有不信者,又说了几条,都被靳智聪数得八\九不离十,终于玩够了,大伙心服口服地让他提惩罚条件。
他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停在安拙身上:“你赌的是不信吧?”
安拙愿赌服输:“嗯,你说吧,什么惩罚?”
靳智聪看了看杜浩佳,勉强开口:“你在这些人里找一个,亲他一口吧。”
沙晓岚坐在安拙另一边,她马上开口制止:“诶,这样不好……”没等她一句话说全,左边脸被安拙快速亲了一口。
黄天先反应了过来:“啊?亲女的啊。”
沙晓岚也反应了过来:“女的怎么了,一开始也没说只能是男的啊。”
打打闹闹地,后面再玩的人说得越来越离谱,但没一个是真的,都是瞎编的。一直闹到很晚,火锅的汤添了一轮又一轮,终于,有人提出要回家了,大家开始撤了。
只有那阳与沙晓岚留到了最后,沙晓岚提出要帮着安拙收拾一下再走,顺便就刚才没说完的找团队助理的事,想跟安拙再沟通一下。
不过,没给她多留的机会,安拙看了看一直没走的那阳,还是把沙晓岚劝走了。沙晓岚走得有点恋恋不舍,看看安拙又看看屋里的那阳,最终还是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那阳,他起身开始收拾狼藉的餐桌。安拙想出口制止的,但想了想,由他去了。
那阳送的花与刚才的游戏,安拙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躲着不是办法,还是说清楚的好。
桌面被两人收拾干净后,安拙对那阳说:“可以了,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那阳看着她,有些话再也忍不下去了,不吐不快:“安拙,刚才游戏时我说的话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刚刚结束一段婚姻,可能还没有做好迎接感情的准备,但我可以等,只希望你能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
还是来了。
安拙:“很感谢你的喜欢,但,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也不接受追求。我不想再把私人生活捅到网上去了,你也好我前夫也好,我都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瓜葛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阳想不通的网上关于他与闫圳的一切,突然就想通了。明白后,他清楚地知道了,原来,他早就在安拙这里失去了机会。
他憋闷甚至有些委屈,那阳忍不住说道:“这都是闫圳的阴谋,他算计好的,他虽然跟你离了却还是在控制着你,你不能上他的当。”
安拙皱眉:“这跟闫圳没有关系,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离婚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他没有控制我。”
那阳还是年轻,他有点激动:“你仔细想想,看看他在网上都做了什么,拥有一个商业帝国的大总裁会让自己被挂在网上骂一周?”
安拙无意也无力与那阳解释闫圳的动机,这里涉及了他们的过往,不便与外人道。她只能安抚那阳:“无论闫圳这次有没有上热搜,我跟你都是不可能的,我们三人的纠葛并不是从最近才开始的。我想你也厌烦了跟闫圳绑在一起出现的情况吧,我也一样,所以,对不起,无论从哪方面说,我都不能接受你这份感情。”
那阳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会徒增安拙的反感,姓闫的一早就算计好了,甚至预估到了今日这一幕,他呵笑道:“我就说他怎么会白捱这些骂,不过是有所求罢了。”
那阳深深看了安拙一眼,离开前最后说道:“你可能觉得我是因为讨厌他才这样说他,都无所谓了,只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小心为上。人有很多面,不能只看他展示给你的一面,你要记得向后看一看。自己漫画里的故事,现实里也有可能发生的。”
那阳离开,安拙关了门。拒绝人这种事她初中高中都做过,但都没有这次累。
沙晓岚一离开安拙家,就跟马总汇报了:“她说没有人要推荐,一切听从公司安排。”
马洁波:“嗯,知道了。”回完沙晓岚,转头他就把她告诉他的这条消息转发了出去。
闫圳把手机放回,拿起旁边的画册继续看。自打他与安拙离婚以来,不能找她的日子里,他是看这本画册度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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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这本画册从校园画到他们婚后的生活,闫圳看的第一篇有关篮球场的内容是开篇。从这篇开始,他已经看了很多个他们之间相处的时刻了,都是以安的视角来记录的。
闫圳翻开下一页,新的故事出现在眼前。屋子里餐桌上,坐着三个人,闫圳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翻了后面,他想了想才明白。餐桌上的三个人应该是她、他妈、和他自己。
画面上除了闫圳被画得严肃了些,安拙和他妈妈都是笑着的,看上去婆媳气氛还不错。只是翻页过来,安拙画了一个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看不到脸的她自己。
再后面一页,天亮了,她在一个艳阳天交了辞职信,正面人物脸上是笑着的,而在她身后,安拙画了个内心的小人,满脸的不开心,背景是雨天。
闫圳从画册里抬起头,掐了掐眉心,最近画册里的内容真是越看越不让人舒怀,风格越来越压抑,线条开始凌乱,用色暗沉。
除了记录刚结婚那阵是明快的,后面的故事能感觉到画者的不快乐。
闫圳随着这些故事回忆了一遍过往,有些事他知道,比如他妈不让她去工作的事,有些事他不知道,比如原来她那么在乎他记不记得她生日以及仝玲的存在。
还有些事,闫圳也不好归类,这些事他隐隐有感觉,但从来没往心里去,比如,他身边人对她的怠慢。痛定思痛,闫圳承认是他的错。是他先疏忽怠慢了自己的妻子,才给了别人轻视她的底气与权力。
闫圳忽然觉得这本画册有些烫手,他甚至想把它扔到角落里让它落满土,不要让他再看到。但他还是翻了下去,知己知彼,他想要了解掌握安拙全部的内心世界。
他浏览速度快了很多,最后一个故事,是关于副驾的。为这事,他们吵过一架,闫圳实在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在意的,副驾又不是床榻,怎么就不能坐别的女人了?
带着这个疑问,闫圳对这个故事看得认真,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她笔下的仝玲在坐进他车里的同时,看了眼躲在远处看着他们的安拙一眼,满眼挑衅。
接着安拙把那次争吵也画了出来,自然也画了她被他一个“滚”字轰出书房,然后犯傻滚到楼道里的情节。
闫圳不得不承认安拙是个好画手,寥寥几笔,把她在楼道里的忐忑不安、弱小无助刻画得淋漓尽致,让人看后心生怜爱。
令闫圳心里不太舒服的是,她站在门前想敲门又不敢敲的纠结样子,以及旁边配的文字,内容竟然是在检讨自己,否认了自己先前关于副驾问题的看法,暗骂自己太小心眼了,难怪会惹他不高兴……
这是最后一个故事了,再后面就没有了。后来的生活,安拙没有再对他们之间的故事进行记录了。
闫圳慢慢地合上了这本画册,拿起来想把它放回桌上,却发现它比一开始沉重了很多。
放下画册后,闫圳一个姿势呆了很久,沉默寂静,像尊雕塑。而他的内心世界并不平静,闫圳刚刚意识到一点,无论他有心还是无意,他都伤害到了安拙。
就算是最后提出离婚的那段时间里,她都把自己的伤口隐藏得很好,看上去依然是个乐观的积极生活的人。而现在闫圳知道,安拙内心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轻松,她一直都活得压抑。
表面上他给了她一个家,实际上是磋磨她的牢笼,在他这里,安拙身上的某些东西被他彻底毁掉了。一个没有了自尊与自信的人是走不长远的,四年,安拙用了四年就走到了头。
闫圳现在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他没有太晚答应离婚。如果真如一开始他设想的先拖她个两年……这个如果闫圳现在想都不敢想,还好他没有这么做。
此刻再回想安拙离婚后压都压不住的高兴样子,闫圳不觉得生气了,但还是难受,替安拙难受,她的快乐竟如此卑微,只要离开他就行。
也难怪她对事业这么在意,被磨掉的自信,她通过事业在找回,事业在目前这个阶段,可以算是她的命了吧。
闫圳终于动了,他起身走到窗前。既然是她的命,那他就做个书写她命运的人,给她好命的一生。
安拙的离开,让闫圳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意识到了在这场婚姻中他的过失,却不足以让他意识到他的自以为是,他的傲慢。
闫圳打了个电话,一小时后,有关他的热搜就撤了,他的名字消失在了话题中。又等了一个月,一个月后,闫圳发了一条微博:“我与安拙已协议离婚。”就一句话,没有配图。
之所以还是公布了两人离婚的消息,是因为闫圳考虑到,以后安拙的事业越做越大,会有人说是因为她嫁得好,靠他的资源与人脉才做到的,而不是她自己的努力。
所有在那之前表明他们俩已没有关系,可以提前阻挡些流言蜚语。
闫圳简短的离婚声明发出后,大众以为有什么瓜可以吃,在两人的微博里来回蹦跶,却发现另一主角,安拙的微博没有一点动静。
这是闫圳要她这么做的,他不让她发微博,不让她理评论,不让她回答有关离婚的任何问题,淡化离婚时间。
安拙明白这是闫圳尽可能的在保护她,不把她牵扯进来,他的好意她领了,只希望自己的私生活能尽快不做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只关注她的作品。
安拙很听话,都按他说的做了,闫圳很满意,这样很好,一直这么听话下去,按照他为她铺的大道走下去,她会走得很顺并最终得尝所愿。
见闫圳终于把离婚声明发了,于安拙这里,此事算告一段落了,她不再关注,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作品上。
她的代表作终于更到了最后一部,马上就要完结了,而新脑洞已趋于完善,只等眼前这个故事完结上新作品。
就在安拙没黑没夜低头闷画的时候,她的责编沙晓岚让她来公司一趟,有关给她找助手组团队的事有眉目了。
安拙想都没想,当即回她:“最近几天不行,等我完结了再联系你。”
沙晓岚接到这条回复后,就再也戳不动安拙了,她不理她了。但看画手的动态,安拙一直在更番。作为责编,这种情况她也不是没遇到过,一般画手画到忘情时是会闭关的。
安拙的故事马上就要完结了,她不想在最后关头被人打扰沙晓岚是理解的,但架不住有人着急。
马总办公室里,许慧随着沙晓岚的推门声,向她看来。沙晓岚:“马总,鼹鼠太太在赶进度,今天过不来了,听她意思,近几天都过不来了,她现在都不回我消息了。”
“你先出去吧。”马洁波手一挥,沙晓岚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没了刚才面对沙晓岚的从容,马洁波对着许慧笑道:“大大赶进度时是这样的,搞创作的人嘛,灵感来了,饭都忘了吃。要不说怎么需要您这样的专业人才来帮着处理外事呢。她们啊,顾不上这些。”
许慧微点头:“术业有专攻,我的职责所在。”说着她站了起来:“那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等哪天太太出关了,我再过来。”
马洁波也站了起来,并把人送到了门口:“好的,咱们再联络。”眼见许慧的背影消失不见,马洁波才关上办公室的门。
许慧,闫总亲自派过来的,画手们可能不知道,但马洁波却是知道她的。这么说吧,让许慧及她的团队来给一个画手当助理,就好比让车王迈克尔舒马赫来当私人司机一样的大材小用。
但这是闫总的意思,马洁波根本插不上嘴,没有发言权。这两口子闹也好,离也好,马洁波算是看明白了,闫总对他这位前妻可舍不得撒手,圈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为她保驾护航。
马洁波还能说什么,安拙既是前老板娘也是未来老板娘,是他的财神奶奶,他捧着就好了。
等安拙见到许慧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马洁波这次弄得还挺正式,约上安拙、许慧及她的人组了个饭局。安拙是最后一个到的,一拉开包间的门,坐在马总身旁的陌生女人站了起来,随后“哗啦”一声,除了马总,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
齐刷刷地,安拙吓了一跳,这整齐划一的队形,这执行力,生生把一场普通饭局弄得庄严了起来。如果不是看到了马总,安拙会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没等安拙喊声马总,陌生女人冲她微微一鞠躬,恭敬道:“太太。”
安拙一愣,“太太”这个词她听着倒不陌生,画圈里对画手的一种尊称,但配上这种阵势,这种仪态,听到耳朵里像是闫家下人在喊闫圳他妈。
安拙觉得她想多了,给她请的助理,当然是按圈里的叫法了,人家也只是表示下礼貌与客气吧。
她看向马总,马洁波收到安拙急需解惑的眼神,介绍道:“安拙,鼹鼠、许慧,还有她的团队。”
安拙走过去,与许慧握了握手,招呼着大家坐下。
老实说,这位许助理及她的团队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出乎安拙的想像。给她的感觉太过正式了,正式到有点强势,令人莫名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你们以为我会跪地求饶,痛哭流泣地挽回?做梦去吧。
我:你别得意,别说嘴,别忘了以前你还想不到你会同意离婚呢。感谢在2020-08-2817:55:45~2020-08-29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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