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李先生把话筒递给了老婆,李余女士接过发言:“感谢各位的到来……”
听了李沫女士的介绍,安拙才明白,为什么闫圳会带着王璐一起过来,这场慈善晚会特意选在了双李夫妻结婚纪念日召开,请柬上特意注明,不可单身一人前来,没有另一半的,找朋友也要成双成对的出现。
还好,也就是说在场的也不见得都是夫妻或情侣,应该有许多像她与陈以,王璐与闫圳这种情况搭伴而来。
台上的夫妻讲完前言,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安拙察觉到旁边有动静,眼前一花,身旁的王璐变成了闫圳。
安拙本能地紧张了一下,不自觉握了拳,下一秒,她的手就被闫圳抓住。他一点一点把她握拳的手掰开,然后强势地与她的手交握在一起,十指紧扣,安拙根本就分不开。
因为关了灯,所以他肆无忌惮,可安拙即未能因为关灯而敢做出大的举动。她试着抽离,根本抽不动,被闫圳紧紧锁死。
安拙侧头看向闫圳,眼含怒意,闫圳这次肯扭过头来接住她的视线,但他一脸平静,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底下的小动作。
“撒,开。”安拙用唇语表达着自己的诉求。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闫圳扣得更紧了。
灯光亮了起来,表演结束,台上开始叫名字,为捐钱的慈善人士颁奖。灯光大亮也没有阻止闫圳的行为,现在安拙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想,闫圳既然来参加并坐在第一排,肯定得有他上台的机会,到时,他就不得不松开她,而她要马上换座位,离他远远的。
她不再挣扎,闫圳像是看出她的企图,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等我上台还早呢,我压轴。”
安拙低语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闫圳朝她这边贴了贴:“想我撒开可以,跟我换座位。”
神经病,但安拙没说出口。她点头,表示同意。闫圳松开她的同时,安拙迅速地朝另一侧的陈以说道:“换个位置。”陈以只微愣了一秒,就反应了过来,他朝安拙的位置一挪,稳稳地坐在了上面,而安拙则迅速地坐在了他的位子上。
陈以坐过来后,在昏暗的环境中,跟闫圳打招呼:“闫总。”
闫圳没理他,坐正了身子。安拙搓了搓刚才被闫圳握着的手,手心里都是汗,手背一片红。这时安拙手机震了一下,她查看,发现是刚加的王璐给她发来的一条文字消息:不好意思,是闫圳逼我换座的,你也知道他总是有办法让别人妥协,我怕闹得更不好看,不得不屈服于他。抱歉抱歉。”
安拙没回,王璐毕竟是闫圳的朋友,跟一起长大的发小比起来,安拙自然是被放弃的一个。
灯又灭了,表演的时间又到了。安拙紧张了一下,陈以把身子往她这边一斜,安抚她道:“没事,大庭广众,他不敢胡来。”
希望如此吧,表演终于结束灯光再次亮起,没一会安拙听到台上叫了陈以的名字,她又开始紧张,不料,陈以站起来系了一下西服上的扣子,然后把手伸向安拙。
比起一位之隔的闫圳,安拙觉得上台更令她安心。她马上把手递到陈以手中,另一只手提着长裙,与他侃侃地走上台去。
陈以又是一笑,闫圳瞪了他一眼。
上楼梯时,陈以十分绅士,帮着安拙摆好她的裙摆,以方便她行走,像护花使者一样一路护送着她上去。台上李余亲自颁奖,看到陈以与安拙,笑得十分灿烂,开口第一句就是:“哇,俊男靓女,好养眼。”
底下有人配合着鼓了两下掌,王璐往旁边瞥了一眼,闫圳脸色难看至极。
两人回到座位上,依然是陈以隔在了安拙与闫圳之间,王璐越过闫圳跟陈以表示祝贺:“恭喜。”闫圳则什么表示都没有。
终于轮到闫圳上台,闫圳站起身,对王璐说道:“你介意吗?”
王璐懵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她能说什么,只能摇头道:“不介意,你随意。”
下一秒,闫圳走到安拙面前,朝她伸出了手:“可否有这个荣幸?”
大屏幕上给了他俩的特写,场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如此场面,安拙也只能微笑地伸出手来。
同样的楼梯,闫圳没有像陈以那样周到,他只是脚步慢了下来,一路配合着安拙的节奏,最后跟着她一起迈上舞台。
台上双李夫妇都在了,给了闫圳最高的尊重,可见他捐了不少。不愧是场面中人,第二次见安拙上台,李余表情十分自然地第二次跟她打招呼,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
正好李沫在台上,发言的任务就交到了他身上,李余打完招呼只微笑着站在一边。
李沫有心忽略安拙的存在,只对闫圳表示了感谢,闫圳拿到话筒后:“我能投身到慈善事业还是因为我的前妻,”说着把目光聚集在安拙身上,接着道:“我也是在最近才知道,她一直在从事志愿者的工作。是她带我走进了公益事业,了解到有很多需要帮助的群体与个人,作为一名企业家,一个有能力帮助别人的人,我感到很荣幸,以后会继续关注社会公益,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谢谢。”
既然闫圳提到了安拙,李沫不能再装傻,他对着二人说:“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渊源,我代表受众感谢二位,安小姐有什么想向大家说的吗?”
安拙:“我没有做过什么,比不上今天获得殊荣的各位,他们才是应该学习的榜样,谢谢。”
两人回座位的路上,闫圳突然说道:“下次再不回我消息试试。”
安拙闻言沉默,只是咬了咬牙。
闫圳是给她发过不少消息,但安拙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回,她觉得没有屏蔽闫圳,就算是自己仁至义尽了。
整个晚会时间不长,两个小时就结束了。获奖的捐钱多的那些大佬后面还有一个酒会,例行公事的商务性质。陈以受邀参加,他不能送安拙了。闫圳也一样,所以,王璐跟安拙走到了一路。
期间,王璐就刚才换座的事再次与安拙道歉,安拙表示理解,说她没有往心里去。
王璐聊家常的语气:“还没祝贺你,事业做得那么成功。”
安拙笑笑:“谢谢。”
王璐继续说道:“他一直以你为荣呢,每次我们聚会都会提起你取得的成就,我们这些人的家里都有你的作品,他送的。”
王璐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闫圳。安拙微楞了下,最终只是笑笑。
王璐直爽藏不住话,眼见两人就要分道扬镳,她忍不住问安拙:“安拙,你是不知道,现在在我们这群人中,闫圳的形象就是一老婆奴,天天把你挂嘴边上,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想挽回你。你呢?觉得他还有机会吗?”
王璐对安拙一直抱有善意,安拙回了王璐一份真诚,她没有敷衍对方,认真考虑后说:“应该是没有了,我好不容易走出来,不想再陷进去。况且,你认为闫圳又能改变多少?我不止对他没信心,对自己也没有,不认为我的魅力会大到让闫圳做出彻底的转变。”
王璐还想再为闫圳争取一下:“可是闫圳真的改变了很多,他只是没机会向你展示而已,如果你给他个机会,你就会发现,他真的变了。他这人吃亏在嘴上,只做不说。”
安拙看着前面的车,对王璐说:“我车来了,我先走了。“王璐:“好的,再联系啊,有空出来玩啊。”安拙挥手再见,向车子走去。
慈善晚会后的酒会,场地从一楼的大馆变为了三楼的小厅。
阳台休息区,陈以在解释:“不是吧,闫总,早八百年前我就表过态了,我对安拙真的只是欣赏,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闫圳冷声道:“我也说过,我在意的是什么,你不要成心挑衅。”
陈以作投降状:“我错了,我错了闫总,我真是被女伴临时放了鸽子,正好安拙在我身边,我就邀请了她。”
“你们倒是经常见面。”
陈以闭上了嘴,说多错多,他了解闫圳对安拙的占有欲,却没想到在他表明自己只当安拙是下属、是生意伙伴后,闫圳还有得醋吃。
在上次闫圳放了狠话,两人不欢而散后,闫圳对他的部分业务发起了攻击,陈以意识到问题后,主动找闫圳商谈,那是一场长谈……
总之,闫圳在得到他想要的陈以的态度后,终于停止了对遥想科技的攻阻,两家结束了对抗。与闫圳的这场插曲,陈以没有对安拙提起过,现在想想,如果闫圳没有收手,一定要把安拙逼回去,自己会不会妥协?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因为闫圳攻击遥想的目的不是逼迫安拙,而是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对闫圳的人生出不该生出的心思。
陈以想到刚才晚会上的一幕,说:“你这追人的方法不对,你看她吓得,连镜头都不顾,愣是跟我换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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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闫圳瞥了一眼陈以:“管好你自己。”
“你不要光盯着我,安老师新招来的那位双耳画师,才是你应该警惕的。”
闫圳不以为然:“那个,我不担心。”他想起一件事,话峰一转:“说个正事,稚美奖的事你有准备吗?”
陈以知道闫圳能关心这个,完全是冲着安拙,他道:“你连这个都有关注,闫总是真上心啊。”见闫圳又开始要瞪他,马上正经道:“正准备着呢,乾蚁肯定是报安老师上去,看她意思也是很想争取的。我看问题不大,动用不到闫总身上。”
安拙回到家,临睡前,手机来了条消息,是闫圳的:放心,明天不会上新闻的,我已经处理过了。晚安。“这条上面全部是闫圳发给她的消息,比起离婚前,可谓冰火两重天。以前,她给闫圳发消息,他从来不回,后来,她也就淡了,也不发了,两人的微信对话框一片空白。
而现在,里面全是闫圳给她发的,很多内容安拙都没有看,此时,她翻了翻,发现闫圳给她发的内容真是五花八门。
早安午安晚安是常态,像吃了吗,吃什么了这样的内容隔三差五也要问上一句,还会时不时告诉她,我出差了,我去xx了,我后天回来,我回来了,这种汇报行程的内容。
安拙一条都没有回过他,想到闫圳今天那句,“再不回我消息试试。”安拙破开荒回了个:“知道了。”
闫圳回了她一个表情包,一只手在胡噜猫头,图下有两个字“真乖”。安拙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就不该理他。
本以为躺下就能睡着的,不想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闫圳。她这半年多,离开九团漫换了新公司,在新公司做出了成绩,受重用,又入了股,一切都很顺利,忙而充实。
闫圳虽然在她刚加入乾蚁时,说过一些不会放手的话,但他除了发些短信,并没有过多的骚扰她。闫圳于安拙来说,并没有从她生活中消失,时不时会刷些存在感,但又不至于成为她的困扰。两人之间像是有一道线,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而今天的意外见面,他的行为,王璐的那些话,侵扰到安拙的内心,闫圳重新走入她的内心世界。
王璐说闫圳变了,安拙不是没感觉出来,虽然还是偶尔会显露出霸道来,但确实是比以前更懂得尊重她的意志了。想着想着,安拙睡了过去。
睡了一觉醒来,网上虽然有昨晚慈善晚会的报道,却没有她、陈以、闫圳的任何报道,闫圳的保证说到做到,安拙放下心来。
陈以在上次跟闫圳谈完话没多久后,就被打脸了。
他得到消息,报上去的两个名额里没有安拙。虽然还没有最后确认,但以陈以的消息渠道,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陈以看了那两位的作品,其中一位名气与作品都不如安拙。他侧面打听了一下,说是因为鼹鼠的作品没有输出什么好的价值观,只剖析人性,却不歌颂人性。
而报上去的那位画师的作品,内容健康,导向阳光,是一部挑不出错的作品。
陈以把事情跟安拙说了,安拙皱了眉:“可是,这是一个只看内容及受众人数的奖项啊,历年来的评判标准都不是价值观的体现。”
“这点我当然也知道啊,不过送上去那位是位老漫画家了,在圈子里人脉不是一般的广。”
老漫画家说的不是年龄,而是资历。新一代的画师们拥有众多粉丝,出风头,卖版权,挣大钱,可是“老”漫画家也是要吃饭的。
国内的各种奖项,新进画师与老派画师都能分一杯羹,但稚美……这样搞真的行?
陈以尽他最大的能力,还是推安拙,但效果不佳,最终他想到了闫圳。
陈以只在电话里跟闫圳提了此事,闫圳言简意赅:“知道了,等我消息。”
一周后,安拙拿到了稚美奖的入场券。
安拙不是刚入行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得到确切提名通知后,她有感这恐怕不是陈以一人之力能办到的。
就在她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时,王璐找了她,邀请她参加她的生日会。
安拙想了想,根本没问王璐都有谁参加,就答应了她,倒是弄得提前准备了各种说辞的王璐没有了发挥机会。
生日会定在了一家安拙从来没去过的会所,如果不是王璐特意指出来,安拙真会去错地方。闫圳他们这些人每次有聚会都是死磕一个地方,不知这次为什么换了地方。
生日会当天,安拙带着礼物前往生日会现场,门口有等待的,看到她,立马热情道:“嫂子,啊不,现在得叫安小姐,我带你过去吧,新地方不太好找。”
这人安拙看着有点面熟,但叫不出名字,只知道是闫圳王璐一块的:“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圳哥一早就过来了。”
安拙没说话,随他步入会所。
一进屋,满屋的人,都望了过来,接安拙的人大声道:“圳哥,人来了。”
眼见被一堆人簇拥着的男人站起来,朝她走过来。闫圳在安拙面前站定,自然地拉着她的手:“来了,过来这边坐,王璐也在。”
这么多人看着,安拙没挣开闫圳的手,到了坐的地方,他倒是马上放开了。王璐看到安拙,热情道:“我还说让闫圳接你去呢,这地方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好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