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瑶被他亲得痒,笑眯眯躲着:“想,如果非要问程度——”
她很小声地说:“就像你现在争分夺秒要对我做的事那么急,那么燥。”
容野忍无可忍,抱住她尽情妄为。
喻瑶说一点没有失落也是假的,容野上飞机后,她就只能寂寞地抱抱芒果,但空闲的时间也没多少,马上就到电影节当天。
下午红毯,晚上颁奖礼,总共三套礼服首饰,容野离开前都给她准备妥当了,恨不得挂满两面墙给她选。
反正不能露背。
抹胸更不可能。
吊带勉强考虑,开叉太高了排除掉。
就这种筛选政策下,还能挂出这么多够格的当季高定,喻瑶都要给他热吻奖励。
电影节现场,喻瑶陌生也熟悉,从高峰到谷底,鲜花掌声受尽,白眼冷落也没少体会,现在重新走回来,倒是更看透了很多事。
她是个演员。
不是腥风血雨,为了红争破头的大明星,就是个以演戏为终生事业的演员而已。
爱一个人,结婚,厮守一生,都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眼光和议论。
她能给容野全部他想要的安定感。
只是可惜,他不能现场看到那段特意准备的视频了。
颁奖大厅里,喻瑶垂眸坐在嘉宾席的中间,姓名牌上的字龙飞凤舞,格外精细,身边经过的同行或记者,都在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叫她“喻老师”和“瑶瑶姐”。
同样是电影节,曾经那个满圈子都想看她笑话的夜晚,她在雨中捡到了诺诺。
她为了养他回到这里。
今天,她想给他……自己能够捧出的全世界。
颁奖典礼进展到最后压轴,最佳女主角的入围者们依次出现在大屏幕上。
喻瑶平静地仰头,专注凝望台上,心脏在有节奏地砰砰震动着。
她忽然想容野。
想到手指不自觉地攥起来,难以自抑。
最终穿着的这套颁奖礼服,喻瑶特意搭配了一副手套,现在手套的下面,她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从来没给人看过的钻石戒指。
象征着结婚的戒指。
如果阿野在多好。
如果他能亲眼看见,一定会觉得幸福。
喻瑶注意力全在颁奖和手指上,又坐在最前排,没办法注意到侧面通往现场的入口处,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一个人。
高大,修长,容貌昳丽,眉眼是最无价的工笔画,他跨越山海赶过来的,但并没有风尘仆仆。
他穿上与她最相配的西装,站在黑暗里,静静地等。
主持人在台上掀开最佳女主角的卡片,微笑着念出《浓雾》和喻瑶的名字。
全场寂静,随之掀起沸腾,追光笔直地打到喻瑶身上,把她从头到脚照亮。
男人的眼睛追着那束光。
喻瑶站起身,右手紧紧握着左边无名指上的钻戒。
阿野,你看见了吗,我做到了,接下来,是我给你拆礼物的时间。
喻瑶在瞩目中,提着裙摆走向颁奖台中间的话筒,主持人感慨地鼓掌,询问新任影后喻瑶是否播放VCR。
喻瑶点头,手指拨过话筒,嗓音如流淌的暖潮。
“视频不是给我自己的,我想送给你。”
“你是谁。”
“你知道的。”
熟悉的两句话落下,喻瑶侧过身,跟现场和网络直播的所有人一起,看向那个巨大的屏幕。
大家设想中的,应该喻瑶电影作品的精华剪辑,或者演戏生涯成长史,也说不定是拍了情侣超甜撒狗粮日常。
但屏幕亮起,出现的是喻瑶很青涩的大学时光。
拍摄并不专业,像是被人非常无意记录下来的视频,画面里的喻瑶在户外排练,扎着高马尾,但在她身后熙攘的人潮边缘,有一道清冷落拓的影子,很快闪过去,却被她捕捉到,定格。
画面配着背影音乐踩点定住的一瞬,现场发出惊呼。
是容野。
即便模糊,看不清五官,但他的轮廓没人能这么相像的复刻下来。
立在阴影中的男人抬头目不转睛看着屏幕,光点无比璀璨地映在他黑瞳里。
那是……瑶瑶大二,他去看她。
视频继续往下播放,是喻瑶的演出,毕业,入行,拍短片,拍正式的院线电影,走向光环和掌声。
容野总是在无人的暗处,不声不响凝望着她,像从不现身的守护神灵,沉默又执着地为她默默铺张着庇佑的羽翼。
他能那么巧合被拍到的次数实在太少了,少到喻瑶千辛万苦找了无数从前的老师同学,朋友同事,导演演员服装师场务,从每一个可能记录过他的陈旧影像资料里,才找出一点点他降临过的痕迹。
即便少得过分,但也串起了一条时间线。
她从学表演,到成为一个专业的演员,这条路上每一个走过的节点,那些曾经以为孤单去闯荡的日子里,都有容野在寂静无人处陪着。
串起这段人生的从来不止有她自己。
还有跟她踩在同一条线上,透明的容野。
喻瑶眼睫湿润,动作缓慢地摘下手套。
入口处的男人仍旧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眼里的光烧沸到承载不住。
视频再往后,是喻瑶绝地重生,从拍一部被全网嘲笑的小成本鬼片,到进入了更高更专业的剧组,直到把她推到今天的颁奖台。
这个期间,是戴着帽子口罩的诺诺,寸步不离守着她,鬼片里没人爱扮的厉鬼,那他来扮,喻瑶的戏服脏了,他亲手洗,那些奔忙在片场,为她无所不能的日日夜夜里,都是她的诺诺和阿野。
她作为演员,从开始到现在,到没有期限的以后。
都是容野在亲手串联。
她完整的事业历程,也是她的爱情。
视频尾声的光幕里,喻瑶走回到话筒前面,感谢与她相关的所有人,除了容野。
数不清的目光和镜头下,喻瑶抬起左手,扶住话筒架,很俏皮地歪了歪头,含笑说:“我不感谢容野了,因为我们本身就是一体的。”
钻石在追光下耀眼夺目。
喻瑶语气温柔:“我们结婚了,今天这场公开,是我想送他的新婚礼物。”
她准备了那么多话,最得体的措辞,腹稿念了几十遍,然而在某一个瞬间,她目光定到一处的时候,突然之前全部消失。
到处都像是空了。
舞台只有她自己。
台下也只有容野一个人。
喻瑶握紧话筒架,眼睛酸得难忍。
他回来了!
不是相隔那么远吗?不是说好了,要再等两天才能返程?他怎么能披星戴月出现,在她最想他的这个时候。
喻瑶喉咙轻轻动着,看到容野沿着红毯铺就的通道,向她走过来。
有惊呼声和尖叫在此起彼伏,喻瑶都听不清了,她望着容野,沙沙地说:“我们的婚礼,欢迎大家来看,什么都不用带,只需要祝福。”
容野说,他从来没有被祝福过。
她想在他最渴望的婚礼上,得到全世界的祝福。
容野走到颁奖台边,抬头跟她在光影中对视。
喻瑶鼻尖是红的,想跟他说,她本来期望在最繁华的这里,把对他的感情说尽,但到现在才发现,说不尽的,差得好远。
让别人知道的,只是她从温暖海里尽力捞起的一捧,指缝间流下的一点水滴,就已经足够炫目。
容野背对着黑压压的人群,面向喻瑶,朝她伸出手,无名指上也戴着简洁的婚戒。
他双瞳炙热,无声地和她说。
瑶瑶,当然是说不尽的。
你知不知道,那些感情怎么样才能讲清楚?
要等到形影相随的走完几十个四季,要用你我再也不会被分离的一生。
——正文完——
第69章
喻瑶很热, 她穿得并不多,甚至算得上清凉,上衣的一字领被纤薄双肩撑开, 露着白瓷颜色的肩颈,裙子也只到膝盖以上。
可她依然热, 鬓发和鼻尖上都是浅浅的汗,脸色涨红。
又是那辆车, 后排座的空间已经被调整到最大了, 但她坐在容野腿上, 也还是觉得太窄, 被他气息压迫得呼吸都不够顺畅。
他体温很高, 低着头,唇在她颈窝里或轻或重地厮磨着, 发梢不时碰到她脸颊和耳朵, 刺得又酸又痒。
喻瑶难忍地仰起头,天鹅颈拉得紧绷, 换来他更沉迷的轻啄,隐隐有了要去吮吻的苗头。
她不得不推推他,本来想瞪大眼睛凶一凶,但眸子里水光潋滟的,只有藏不住的笑意:“真把自己当小野狗了是吧, 知不知道适可而止?我马上还要上去见人。”
“没当小野狗, 当你名正言顺的老公,”容野贴在她颈边, 流连着舍不得放开,嗓子里溢出很低的笑,“亲老婆是合法行为, 受法律保护的。”
他略抬起头,近距离注视她:“是不是更应该受老婆保护?”
自从领了结婚证,两个人的名字绑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容野简直火力全开,愈发的缠绵妄为,喻瑶对他的抵抗力也越来越弱,完全没辙,何况她根本不舍得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