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如果遇着我呢?”
沈羡比往常要更刨根问底,时芊那些似是而非的答案根本打发不了他。
时芊一次又一次地试探过他的底线,如今到了他一步一步来侵入领地时,时芊没多少反感,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看他往前进。
她笑着:“看你多大本事。”
沈羡勾唇笑,暧昧又放荡,清冷声线里带着自信,“我能让你——”
他顿了顿才说:“燃成一团烈火。”
最后那几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旖旎。
愣是见过他不少面的时芊此刻也被那张脸上的笑给勾到失神片刻。
她想都不想地上前亲了他一下,玩味地说:“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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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烧烤后,两人在老街上逛了一会儿。
这条老街没什么名气,都是老店,装修的格调也是偏复古。
时芊却准确地知道哪里的东西更好些,只不过两人没什么要买的东西,随意闲逛。
先进了一家门框还没沈羡高的小卖铺,时芊说要买烟,沈羡便在外边等,之后一路闲逛,期间时芊还进了家饰品店,买了一对耳坠,她全程也不问沈羡的意见,看得对眼便买,看不对眼便走,从不问沈羡她戴着好不好看。
沈羡跟她从街头逛到街尾,最后又从街尾绕另一边回了街头去开车。
七月底的晚风还是温柔,热浪已消,暑气未长,天色也美。
时芊跟沈羡逛到夜里11点才回去,刚一进门便收到了一条短信。
【抱歉,羡羡。今天妈妈太着急了,在外面对你发了脾气,对不起。】
自小时候,沈羡就知道他们家的事儿不管闹得有多大都是家事,都会在家里解决,哪怕他小时候在学校皮,不听话,老师喊了家长去,他妈也从不会在办公室里吼骂他一句,向来都是跟老师沟通完之后带着他回家,所有的事都留到家里去解决。
在外面凶他,这是第一次。
沈羡看完以后收起手机,但心情确实不大好。
他冲完澡出来就看见时芊坐在沙发上抽烟,不过烟燃着,她一直没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沈羡从后边把她环住,时芊的手一抖,烟灰落在地上,她立马掐了烟,挥手散烟味。
“怕我看见啊?”沈羡笑着揶揄,时芊却不知从哪儿变出个糖来,直接往他嘴里一塞,反问道:“怕?”
“不是。”沈羡囫囵着说:“是爱。”
“倒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时芊起身去冲澡,沈羡却拉住她,意有所指地说:“这糖不甜啊。”
时芊皱眉:“嗯?”
沈羡猝不及防靠近,在她唇上吻了下,尔后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时芊懂了,她无奈,“这就甜了?”
“甜。”沈羡说。
时芊转身去浴室,第N次说了那句:“幼稚。”
他却在后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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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芊出来时,沈羡正在喝酒。
他坐在沙发上,背影孤寂,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就是大写的“丧”。
她站在那看了会儿,从不远处的床上捞过手机,寻了个角度拍照。
只是很随意的一张,却很有意境。
听到动静的沈羡回过头来,分明前一秒眼里还有落寞,这会儿倒被笑意填满,他仍噙着笑调侃,“偷拍我啊?”
时芊戳了下手机,直接把刚才的图给他发过去,“我光明正大拍。”
她倒是嚣张。
手机被扔到一边,时芊也拎了罐啤酒走到他身侧。
沈羡要帮她开,但她指尖儿稍一用力,易拉罐的环儿轻易就起了来。
她没问他发生了什么,也没探听他家那些事儿。
她只是跟他碰碰杯,“夜晚,愉快。”
沈羡的酒喝到七分,忽然温声喊:“念念。”
“嗯?”时芊应。
随之而来的是一室寂静。
他好像想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时芊只是偏过头看向他,易拉罐的环儿忽然套在他小指上,透过灯光还能折射出酒渍,她的手覆在那双手上,“以后有钱了给你换个大的。”
沈羡:“嗯?”
时芊向来不会做安慰人的事儿,她只是往前倾,抱了抱沈羡。
一室寂静里,她听到沈羡强有力的心跳声,飞快。
“小可怜。”时芊声音很轻,“别难过了。”
第49章 049 午夜场开始了么?
沈羡小指上的环儿夜里睡觉差点扎着时芊, 即便如此,他也宝贝地没有摘。
他说要等着时芊给他换了新的才能摘。
第二天中午,时芊在白色的餐桌上看到了一滴红色, 还以为是吃饭时的辣油, 结果伸手一抹发现是血珠。
于是她一瞬间就明白沈羡在找什么。
就在沈羡翻抽屉找创可贴的时候, 时芊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伸手拍他肩膀。
“怎么了?”沈羡立刻把拉出来的抽屉推回去。
时芊半蹲下, 目光紧盯着他,“手伸出来。”
他噙着笑,“做什么?”
时芊瞪了他一眼, 强硬地拉过他的手, 果不其然, 右手的无名指被那环儿锋利的刃给划了很深的一道。
她要摘,沈羡却用另一只手握住她,“念念。”
“都这样了。”时芊说:“你怕自己死不了啊。”
沈羡笑:“没什么大事。”
时芊:“……”
她不知道随性送出去的这个破环儿有多重要。
她不过是看到了,又想让他高兴才这么做,但他昨夜睡的时候, 手指也不断摩挲过它, 哪怕它并不合手,只能卡在他小手指的第二骨节。
“我给你换新的。”时芊说。
沈羡:“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时芊恼了, 声音愈发清冷。
沈羡抿唇, 他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 像是在给炸了的小狮子顺毛, 眼神温柔又宠溺, “我想证明它存在。”
“它本来就存……”
时芊反驳的话忽然卡住。
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谨慎和不安。
他没安全感。
那双笑着的眼睛里藏匿了太多情绪,她后边的话没再说出来,反倒是转了话锋, “出去逛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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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芊没带着他去大商场,就去了槐林街附近的一家饰品店。
她去挑了个合适的戒指,正好戴在他无名指上。
沈羡好像不是个爱戴饰品的人,他没有项链和挂饰,也没耳洞,手指也干干净净的。
这会儿无名指上忽然多了个银色的东西,初看是有些突兀。
但时芊品味很好,这戒指很衬他,显得他愈发白。
沈羡问时芊要不要买,时芊摇头不要。
她说不习惯手指上戴东西。
饰品店是很廉价的那种,最贵的东西也不超过一百块钱,时芊倒是给自己买了一对耳饰,她好像格外钟爱买这些,但却很少见她戴。
平常吻她的耳朵时总也是干净的。
时芊结账,带着他离开。
摸到他手指间的戒指时,忽然捏着那根受伤了的无名指说:“套上了就是我的人。”
沈羡轻笑:“好啊。”
时芊拉着他在颇具年代感的小巷里走,处处青砖绿瓦,依稀还能闻到花香。
在那条路快走到尽头时,她说:“以后,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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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溺》剧组试镜的时间在八月中旬。
八月初,时鹿安实在受不了北城闷热的天气,提议一家人去昆明旅游,时芊原本不想去,但这段时间沈羡在国外工作,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有天出去拍了两组照片,还中了暑,在家打了两天点滴才好。
时鹿安说一家人过去,时光年也过来找她,问她要不要去,最后她还是没抵挡得住温柔攻势,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