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对视上,便看见对方像是受惊的小白兔,坐着自动轮椅一路跑进人群里躲了起来。
姜奈唇角弯了弯,许些闷沉的心情有所好转,才起身离座,安安静静地走向了主位方向。
几乎是同一时间,谢阑深的视线就看见她窈窕身影,待走近,从容不迫地当众伸出修长的手,扣在她的手腕上,这次毫不费力就将惦记了一晚的美人儿带到了身边。
周围众人很有默契的微顿,皆是对视上几秒。
方才谢阑深同两个女人出现在宴会厅时,大家都潜意识以他多年来身边没有女人的印象先入为主了,还以为今晚他是没有携女伴过来。
谁知道两个女人的其中一个,穿着鸦青色保守长裙的这位,直接坐在了谢阑深身边。
不少人都忍不住好奇,很隐晦的打量了几眼姜奈,论容貌来说,美则是美的,就是这张脸,在豪门顶级圈内不是很眼熟。
没人敢出声问谢阑深,而他不避讳与姜奈亲近,薄唇压低声时,近乎贴到了她莹白的耳朵:“还以为你整晚都不过来找我了。”
姜奈低垂下眼睫,去看他:“我不会。”
她是想等负面情绪自我消化,再来找他的。
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时间太让她珍惜,姜奈不想为了电梯里的事,浪费了时间,唇微抿,说:“刚才我看见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谢阑深长指沿着她雪白腕骨抚上,不动声色地变成搂住那纤弱的肩膀,表面上淡然处之:“嗯?”
“红色斗篷,年纪很小,坐着轮椅的。”
姜奈尽量去忽略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肩膀,隔着极薄的衣料摩挲着。声音逐渐极轻下:“看到我就跑了。”
谢阑深笑了下,立体明晰的五官脸庞很是养眼,旁人不知是姜奈说了什么,能让他笑。
姜奈也不知道,乌黑的眼眸透着不解。
听着他俯身,在自己耳边低语:“我正好与她相熟。”
姜奈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电梯里撞见了一位自称与他有百年婚约的钟汀若,现在宴会厅上,还有一个他相熟的女孩儿。这让姜奈忍不住怀疑今晚陪他来这里做什么,性格在淡也有三分气,正准备起身走,肩膀让他两根有力的长指压了下来。
谢阑深眼底的笑意浓了许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吃味反应,看够了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今晚带你来,是有人关心你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想亲眼见见你。”
姜奈起先没明白,这世上除了谢阑深会在意她外,还有谁?
谢阑深朝人群之外的一出微抬下颚,她视线随着望过去。
又看见那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儿了,许是没发现自己暴露,正在暗处偷偷的打量着这边。
姜奈不傻,愣神了会,到底是想通了:“她,她是小红帽?”
……
躲在柱子之外的谢阑夕快要疯了,眼巴巴盯着也不知几乎被哥哥抱在怀里的姜奈。
也不知道哥哥说了什么,奈奈就让他抱了!
谢阑夕捏着自己手指,心想哥哥肾不好啊,怎么能占女神便宜呢。
可要她跑过去,又弱弱的退缩到了自己的小乌龟壳子里。
盯着会儿,见姜奈好像看过来了,谢阑夕慌了,坐在自动轮椅不带犹豫地,又换了个隐秘的位置盯梢。
谁知这一换,便撞见了钟汀若在和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话。
谢阑夕眯起眼看,死都能认出这个说话的女人,就是姜奈的对家余南霜。
或许是她坐着轮椅,又藏在角落里,余南霜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来,而是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着钟汀若。
她也是走投无路,不知是哪位资本手段这么强硬,几天功夫就将她的资源打压没了,一点都不给挽救的余地。
余南霜向来会来事,又是托了关系搭上钟汀若,聊熟了后,就大吐苦水自己的遭遇。
钟汀若像是早就略有耳闻般,精致的脸上表情没有一丝意外,还说:“姜奈被曝出丑闻,视频是你散播出去的?”
余南霜愣了下,今晚顾着巴结这位,并没有注意到宴会厅中央的场景。
虽然不知道钟汀若好端端问姜奈做什么,嘴上承认道:“我从记者手上高价拿到的,姜奈那种女人为了资源,搭讪一个又一个男人,早就活该被扒皮了。”
钟汀若还想问她,手上有没有别的视频。
不过话没说出口,眼角余光睹见了一抹红色身影,她及时打住,踩着高跟鞋往旁边移了下。
余南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身后泼来的红酒弄一身,狼狈地看去。
见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没教养的拿高脚杯砸她,气势汹汹:“我就猜到是你干的,手段太脏了!”
……
晚宴进行一半,姜奈没有等到小红帽愿意主动来见面,过了会,就和谢阑深提前离席了。
一行人乘坐点头直达地下车库,商务型的豪车已经等候着。
姜奈弯腰坐进后座,抬头时,发现随行的秘书和司机等人,都没有进来。
车门是被关上,瞬间使得车内变成了封闭的空间,弥漫着不知名的氛围。
谢阑深将她手腕握住,扯了过来,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亲密行为,姜奈没由地感觉到心跳加速,乌黑眼眸微睁,想看清他,奈何暖没开灯,光线太暗的缘故,即便是靠的极近,也看不清彼此脸庞的表情。
紧张是肯定的,毕竟外面一行秘书都在场等候。
姜奈的耳朵顷刻间就红了,偏偏谢阑深还要用薄唇,去碰这个位置。
“别。”
她想伸出指尖推,碰到他肩头的西装面料,又卡了一下。
谢阑深在解着她这身保守长裙的扣子,手法谈不上熟,解开,是为了方便用手指去一点点的摸她这副身子的骨头。
这个习惯,姜奈在这几天同居就察觉到了。
谢阑深很喜欢抱她时,用指腹描绘她背部的蝴蝶骨,又一路沿下,揉过没寸肌肤。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守着最后那道线,没有真正意义上碰过她。
姜奈那股醋意又上来了,白皙的指尖去揪他的衣领,也要把他笔挺整洁的西装弄乱,声音低低的:“你怎么回事?上了车就这样弄我,是不是以前也……”
想说他以前是不是习惯了这样享受,话到嘴边顿住。
一个钟汀若就让她整晚上都吃味,姜奈心里暗暗嘲着自己,也太不争气了。
她想着如何打断谢阑深,可他似乎是兴致来了,也肆无忌惮的很,长指沿着她膝盖往上,还要一边诱哄着:“别躲,一会就好。”
要不是他手边没小雨伞,姜奈都以为他是想了。
白皙的手腕最终还是抱住他肩膀,将自己的脸蛋,深深贴在他的胸膛前,挡住了那抹红晕。
车内太暗,看不到谢阑深眼底藏着极深的情绪,他从姜奈身上得到了某种压抑的轻松,深喉的焦渴不如先前强烈,就没在进一步,不紧不慢地给她整理裙子:“把手边盒子里的药给我。”
姜奈听见他低沉的嗓音,愣了愣:“药?你吃什么药?”
谢阑深脸庞在半暗里一笑,说出口的话像是情人间的呓语:“今晚你太美了引我犯罪,吃点药克制,不信?”
从姜奈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就能看出没有一个字是信的,不过药还是乖乖的拿给他了。
白色瓶子里什么字都没有,分辨不出是什么药。
见谢阑深面无表情地服用下,连水也不用喝。
姜奈抿唇,轻声问:“不喝水吗?”
谢阑深眸光落到她脸上,想到今晚都没有尝过她的唇舌,又缓缓笑了:“要的,过来点。”
什么啊。
姜奈听不出男人的暗示,正当纤细的后脖被他长指有力扣住,被迫低下头时。
叩叩的两声作响,是车窗外的玻璃被敲了。
谢阑深的嘴唇停在她红唇之上一瞬,呼吸薄烫,作势又想继续。
结果车窗持续被敲响,还是两声。
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他的随行秘书是不会这么没眼力见的。
姜奈先推开谢阑深后,整理了下凌乱的长发,清着嗓子出声:“什么事吗?”
俞睿的嗓音顿了下,心知这时候来打扰是来送死,只是情况特殊他也没办法,低低传来:“姜小姐……您跟谢总说一声,那个,小小姐跟人打起来了,保镖找不到裴赐,谢总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第19章 (陪谁洗澡?...)
在重新折回去之前, 谁都想不通谢家这位小姐怎么会打架?
一行人从电梯走出来,晚宴的主办方迟总亲自迎接谢阑深,引到了隔壁的茶室:“谢总, 这都是误会一场。”
话落, 推门进去。
茶室冷冷清清的,比起宴会厅的璀璨灯光, 这里的灯一亮, 四处角落的静寂无处遁形。
谢阑深碰了下姜奈的肩膀, 视线看向摆在左侧一旁红木浮雕的屏风。
姜奈读懂他的意思, 踩着高跟鞋走到屏风后的单人沙发坐下, 窈窕的鸦青色身影安安静静的藏在了一处, 没有旁人会仔细注意的。
过了会,迟总去将隔壁的人都给请了过来。
先进茶室的是坐在自动轮椅上身形娇小的女孩, 低垂着脑袋儿,长卷发散乱了, 白细的手指捏着水晶夹,这一声不吭的模样儿,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到现在, 姜奈才把这个小红帽看清楚,很快她又看见了另一位
余南霜是最后进来的,助理还扶着她走,额头被高脚杯砸伤, 抽抽的疼得要命,而她更气愤的是,身为女明星, 平时都是花百万去保养这张脸的,要是留了疤, 她不得撕了这个双腿残疾的小疯子!
所以一进来,余南霜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自动带入是小疯子要找的裴赐,冷着声说:“我这张脸买了巨额保险的,现在被不分青红皂白砸伤,这事怎么算?”
听到这话,原本还垂头丧气的谢阑夕就不能忍了,抬起头,拿大眼睛瞪她:“你自己坏事做绝,活该活该!”
“夕夕。”
一道冷清且没有波澜起伏的嗓音,瞬间让谢阑夕安静下来,死死咬住下唇。
余南霜转头跟着看过去,见这男人眼神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样,只对迟总说:“把她家中能做主的长辈叫过来。”
“已经给余总打过电话了。”
见迟总打电话把大伯给叫来,余南霜脸上一瞬间闪过错愕的表情,很显然对方连话都不愿意和她说。
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