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也不会如此钟情美术。
在花房安安静静待了两个钟头,沈暮终于完成了她极有情调的小竹篮。
竹篮里的花是粉紫调的,枝叶漂亮地散到篮外,观赏性很强。
沈暮将花篮装饰到卧室的阳台。
还有一只水晶瓶,她在里面放了几支红玫瑰,摆在了卧室的留声机旁。
沈暮心情舒朗地拍了几张花照发给某人求夸。
但江辰遇可能正在电视台,所以没有及时回复。
颇为惬意地做完这一切,已临近中午。
喻涵告诉她马上到,沈暮捯饬了下自己后,就出了门。
中午在品居宴的聚餐很愉快。
美工部的同事们基本都来了,宝怡也在,大家都是可爱活跃的人。
话最密的当属喻涵和阿珂两个。
不知怎么的,饭局中的话题就被他们俩带起来,最后整桌人都开始起哄,说的都是祝小暮和江大佬百合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
沈暮又懵又羞,全程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大家敬酒的敬酒,敬饮料的敬饮料。
整得像是真成事了一样。
尤其是喻涵这种一开心就收不住的性子,乐嗨了,她尽情碰杯,开始对酒把歌唱。
“宝贝儿,江总这样的男人世上找不到第二个了,赶紧的!领证结婚生娃!再拖会后悔的我跟你讲!”
沈暮当时忙不迭过去捂住她嘴,避免她再说出什么惊天的言论。
但喻涵喝起酒来,完全是遇神杀神的气势。
沈暮压根拦不住。
喻涵又接上某姐妹的话头,开始痛斥渣前男友:“蒋路明那狗东西,CTM!老娘大好的青春都被这金针菇男毁了!”
叫嚣到一定程度,喻涵一把抱住沈暮。
“宝贝儿,江总一看身材就是个器活都妙的极品好老公,你给我好好珍惜,带着我的祝福上他!”
沈暮:“……”
她反应到时已来不及阻止。
最后的结局便是喻涵醉成一坨烂泥。
而沈暮没考驾驶证,不会开车。
沈暮只好拨了通电话给正在家里的喻白,让他来一趟,带喻涵回家,顺便把她的车开回去。
毕竟这顿饭的初衷是因为她离职。
所以沈暮很自觉地付了钱。
喻白赶来的时候,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沈暮还坐在包厢里陪醉瘫沙发的喻涵。
酒店地下车库。
费了些力,他们终于将不省人事的喻涵扛到车里,放进后座。
喻白坐到驾驶座,摘掉棒球帽和口罩,问右边的沈暮:“景澜姐,你去哪儿?”
沈暮正松口气,闻言,边系着安全带,边回眸笑看他说:“送我到江盛大厦就可以。”
似乎是顿默了一段空隙。
喻白才不露声色地笑了下,说好。
少年穿着黑色便服,侧颜依旧清朗,一张唇红齿白的俊美面容。
只是眉目间隐隐像是泛着些黯然和惆怅。
沈暮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想了想,问他:“最近行程和学业累吗?”
喻白打了圈方向盘,看着后视镜,在她的问话中流露出难能可见的乖顺:“不累。”
沈暮含笑敛眸:“要早点睡,别熬太晚。”
提醒着他,一面低头从包包里翻出手机。
打开就是新的消息。
江辰遇半个小时前回复了她上午的微信。
Hygge:过来,当面夸。
沈暮眼底漾开笑。
但她没有再回。
他肯定是忙了一上午,中午饭局结束才有空回她微信。
而且现在是下午两点。
他应该正在接受杂志的采访。
“景澜姐。”
喻白很轻地唤了她一声。
沈暮闲着随意点开微博:“嗯?”
身边的少年没有直接出声,而是沉默了片刻,才迟缓着说:“如果,我做了坏事,你会原谅我吗?”
他声音听感不咸不淡,沈暮愣了一愣,一时辨不出他是正经还是玩笑。
沈暮抬眸,语气郑重几分:“做了还是没做?”
喻白静静望着前方:“还没。”
沈暮没多想:“那我不会原谅你。”
她的态度强硬且毅然,喻白眼瞳似被阳光径直刺到,不受控地闪动了下。
随即喻白便又听到后一句。
她很认真地说:“这样你就不会做了。”
沈暮以为他只是面临青春期的迷惘。
秉着开导的意图,声音蕴着暖调继续:“如果已经做了的话,那就原谅你,但之后你得好好反省。”
喻白慢慢沉静下来。
身上的刺还未立起,就被她的温柔软化。
他眸中跳跃的乖张仿佛融入光线里,消失不见,但那抹忧郁似有似无。
喻白面上还是那个听她话的少年。
如无其事一笑:“知道了。”
沈暮只当是男孩子证明自己存在的玩笑话。
她面带笑容,垂眸接着滑动微博。
也许有一种巧合,叫命中注定。
就在这时,沈暮刷到一条热度正在上升的咨询。
是网友投稿的一条微博。
内容是爆料前段时间某顶级拍卖行的午宴,江辰遇应邀出席,并且以大八位数拍下了宴会上最顶尖的珠宝——GRAFF典藏级深海蓝钻项链。
底下有拍卖行发布的物品图。
还真是正式见面那晚,江辰遇亲手给她戴上的那条。
沈暮惊讷到头绪阻断在这一瞬。
她能猜到那条项链很贵,但没想到会这么贵。
“景澜姐,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喻白目光怅望前方路况,突然问了一句。
沈暮走远的思绪慢慢收回。
她低眸凝着那张图片,发了会呆。
半晌后,沈暮温轻的声调缓缓道:“会想要……时时刻刻都对他好吧。”
可能不只是回答喻白的问题。
也是在给她自己一个答案。
沈暮不想在外面露出情绪上的端倪。
她默默吸口气,故作轻松调笑说:“你姐说了,你还小,不要早恋。”
喻白回眸,淡褐色的眼瞳一片潜静。
最后冲对她乖顺一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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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黑色的江盛大厦高耸云霄。
说起来,这还是沈暮第一次到江盛总部,从前只是在远远的地方望见过。
这座南城地标建筑,当真是可以用大气磅礴来形容,阵势拔地倚天,巍巍壮丽,好比雄鹰傲立长空。
相较之下,九思瞬间渺如烟海。
沈暮不由感慨,那人到底有多强的能力,能把这么大的公司规划得有条不紊,扶摇直上。
和喻白告别后,沈暮径直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