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我嫌脏。”“我只问你,你家那位还想搞什么花样?”“她要冲我来我陪她到底,但她想搞阮晴姿,我就不乐意了。”
卓一航蹙起眉头,“殷曼莹不是我家的,她……”
纪欢冷嗤,“我不管她是谁家的,反正一句话,别惹事。”“趁我还没吐,希望所有事到此为止。”“阮晴姿但凡有一根汗毛损失,我绝对会吐你们一脸。”
卓一航又感觉到那股痛意。纪欢将他与殷曼莹划分到令她呕吐那一组。界限清晰,机会全无。
话说完,纪欢也不等他的反应,就要回自己的车那儿。
卓一航再也忍不住,手伸了过去,抱住她的腰,嗓音沉如钟,“纪欢,我从始至终,只喜欢你,没有别人。”他怕再不说,就没有以后了。
纪欢甩开了他。她连看都不想看他那张脸。所以她背着他,没回头。
“从始至终?只喜欢我?”“我应该感动吗?感动你连有了未婚妻都还能对另一个女人说喜欢。”“感动你明明有了未婚妻,都还能张口就说没有别人。”
这一刻,纪欢才看到自己有多傻X。
“以前我以为你虽然不喜欢我,但你至少是个好人。”“现在我觉得你和你家那位,都不是人,简直就是优良家风。”
“是谁给你们的兴致,让你们想耍我就耍我,想诓我就诓我的?”“卓一航,你他妈的恶心透了。”
纪欢突然笑了,“也好,凡事讲求缘分。”“我还怨缘分不到,殊不知早已安排。”
“像你这样的,又有什么资格能拥有我。”“以后,各走各的路,不管你还是殷曼莹,我都不会手软。”
纪欢大步走回自己的车旁。开门,上车。她一股脑开到了江边才停下。
吹了一会儿江风,她总算彻底平静。多好,一次解决俩,以后谁都别他妈的在她跟前晃,碍眼。老娘才是C位。
想到阮晴姿那茬,她又打电话又发微信。阮晴姿终于接了,声音一听就是哭过。
纪欢问她在哪儿,她说在家,她爸现在是不给她出去。这得吵得多凶,才会对成年了好久的女儿下禁足令。
纪欢只恨刚才没让卓一航把殷曼莹这贱货给带出来。一起弄死丫的。
阮晴姿说她现在超级想偷溜出去,头一个把殷曼莹给剁了。“纪欢,我这些日子的努力,全完了。”“你说我还能有啥指望,事业事业没有,男人男人没有,现在连买个包的自由也没了。”
纪欢想笑,给忍住了,怕刺激到小姐妹。“除了事业我帮不了你,男人和包,你要我都有。”
阮晴姿也就难过那么一会儿,就又骂骂咧咧的了。“你得替我报仇啊。”
纪欢:“一定,她敢得罪我的金主爸爸,我灭了她。”
阮晴姿这就笑了,“还好我爸没砍了我给你那张单,吓死宝宝了。”
纪欢:“……”当时说好的上千女员工跟着她混的呢?
跟阮晴姿聊完,她自己的心情也放松多了。打道回府,明天起搞事业不搞男人。
纪欢这边雄心勃勃地干事业,有人却生了整整一礼拜的闷气。
这闷气也奇怪,时而暴躁,时而静止,搞得人无所适从,最后罗奕跟徐晋宇一致认为,霍延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X期,也就不用M巾而已。
刚开完冗长的并购案会议,霍延连饭都不让人吃,直接下一场。
罗奕跟徐晋宇:……特么的资本家,大大的奸商。
趁着霍延批文件,徐晋宇抓出手机,跟罗奕说:“晚上不用叫我,我有去处了。”罗奕:“这么骚,去哪儿?”徐晋宇:“嘿嘿,我去定制衣服。”
罗奕:“定制什么衣服,你不是只穿一个固定牌子的?”徐晋宇把手机推过去,戳戳点点,“再不快点,门都进不了。谢涛这货已经去几天了。”罗奕:“艹,你们这些禽兽。什么定制衣服,分明是想让老板量身。”
徐晋宇:“难道你不想?人家是真的很有专业素养的OK?”罗奕:“她叫什么?”徐晋宇:“纪欢啊,名字都那么好听。”
有人握着钢笔的手停下,纸上又拖了一道长长笔迹。他直接扯下文件中的一页,撕了。
室内温度突然骤降。霍延凉凉地看那两人一眼,很正经地扔下一句话:“这么闲,那就把这并购案赶出来。”
罗奕和徐晋宇:!!还是人吗?是人的话为何这样?
他们去不了的时候,有人却丢下要赶出来的并购案杀过去了。车停得远远的,但能够一眼看到那店。
只见橱窗和陈列都改头换面了,增加了男装的比例。霍延讥诮地呵了一声,不是为了那男人还能是什么原因。
可那男人是吃软饭的么,就任由她做男士生意,任由那些觊觎的狼或狗朝她涌去?还是说那男人已经自信到,觉得反正她跑不了,勾勾手指她就过去?
霍延看着看着,那抹白色身影突然开门出来,好像在送一位客人,笑得唇都快咧到耳朵去了。那身白色衬衫裙,明明该遮的都遮住了,却还是引人遐想。
突然,那抹身影面向他这边。霍延下意识收回目光。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他躲个屁。整条商业街都是他的,他在躲个租客?
越想越不得劲儿,烟抽到一半,又扔了。正巧他姑来电话,让他回家一趟,姑父和黎跃都在。
霍延又看了一眼那店,白色身影袅袅婷婷在店内穿梭。他一脚油门开出去,后视镜里很快就看不到那店。
霍延有段时间没回家,回到才发现,车库那块被他妈拿来种草了,他只能停外面。慢慢走进去,在门庭边,他听见他妈说话的声音。
苏惠珍没留意到霍延,她在跟小姑子吐槽。“那女人就像个妖精,你说时下的女孩子怎么这样。”
黎太错愕,“嫂子你去找人家了?”
苏惠珍默认。
黎太一时无语得很,不是都断了吗,这突然找上门做什么。“嫂子,那你……你没说什么难听话吧。”
提到这个苏惠珍更来气,“我能说什么难听话,话都叫那妖精说遍了。”“她还说她不缺钱不缺爱,霍延这根高枝,她没必要攀,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霍延如遭雷轰。心脏跳得不能自已,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
第23章
霍延安静地站在那儿,直到听完他妈说的话。
攀高枝么?他曾经也这么看她,以为她演得一手好戏,想要将他套牢。可到头来,她坚定不移踹的是他。
他这根高枝,两年了都没能让她高看一眼。且还说断就断,又干脆又绝对。然后转个头就去撩她想撩的了。
游戏规则的确是遵守得好。倒是他将自己给套了进去,出不来。
霍延又去摸烟盒,这几天烟瘾有点大。但总是没能尽兴抽完一根烟。
这一刻,他终于能稍微上静下心来,抽完一整根。却也没能缓解到什么。
Game over从某妖精的嘴里蹦出来的那一刻,他是想都没想过的。毕竟白天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如他预想,像是回到了原有的道上。这是他故意为之。
他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恢复到原有模式,再一点点地请君入瓮,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也必定能心悦诚服地待他身边。
每个人适合的路数不一样。对付妖精的路数要更加细腻,且用心。毕竟她太聪明,也坏,一旦让她发现点苗头,立马跑没影儿了。
结果昨晚,却突然来了个意外。卓一航就是那个意外。
他以为,是卓一航打乱了他的节奏。打乱了也就打乱了,重新布局便是,但在那个当下,他却情绪过激,很难做到跟平常那样,喜怒不形于色。
过后回头想想,哪怕他当时火气再盛,也不能让卓一航先得逞。
更难回头的是,调子一不小心起高了,搞得这个礼拜以来,进退两难。憋死的还是他自己。姓纪的妖精那是根本就没有心,事业还整得越来越精彩。
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打乱他全盘计划的人,不是卓一航。是他亲妈。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管他。从懂事后,他的决定也很少让家里人掺合。
现在如此这般,先不说他和纪欢会纠缠出个什么来,至少没有外力侵入都还算是他们自个儿的事。
当有了外人插手……以纪欢的个性,她会乖乖站在那儿捱打才怪。她必然会反压制,然后快乐地跑在他前面,跑得影儿都看不见。
毕竟他在她看来,只是个运动伙伴。虽然是四星半的,却也不会让她有任何改变。
霍延眸底隐含一丝不耐。
有的人那样怕麻烦,怕负责,本就不愿跟他多牵扯。这下倒好,他妈直接给人送了个黄金时机。她不跑更待何时。
妖精现在是不是特高兴?不花费一点功夫,借力打力就这么将他给彻底甩开了。估计以后在路上碰见,她都会装眼瞎看不见他。
真是玩得一手好计策。差点,他就着了她的道。
霍延深深地拧眉。想就此摆脱他?是不是想得太美了点儿。他偏不,呵呵。
霍延嘴角噙着抹笑,其实也不算是想通。只是原本梗着的那口气儿顺了许多。他转身就走。
背后却有人喊他。这个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霍延不欲多理,但黎跃已经快步走到他跟前。“怎么,刚回来就走?”“舅妈可是等你有好一阵子了。”
黎跃也是出来抽烟的,见到霍延,顺便调侃两句。他这位表兄,从来都是这沉如水的性子,一般人很难从这位的脸上探出些什么来。
但是熟识的人都知道,霍延凶狠。
黎跃见他要走,妖娆的桃花眼似识别出了什么,故意笑说:“哥,你不是成心躲开的吧?知道舅妈要跟你说你的人生大事?”
霍延脸色微沉,“你挺闲的。”“管好你自己的人生大事就行。”
唉哟,这口气,谁惹他了。黎跃非但不恼,反而笑着将他的烟盒递过去。
不过霍延没接。
黎跃又开腔了,“听说舅妈看上的是谢汐,那跟你还挺般配的,长得也不错。”霍延蹙了下眉,后说:“你觉得不错的话,我跟姑姑说一下。”
卧槽。黎跃收敛了笑。这不好笑好吗。谁这么傻,放着大片森林不要,一棵树上吊死。。
黎跃烟也不抽了,捏着烟盒把玩。“霍延,你不对劲啊。”“以前家里也不是没说过这个,你好像,随便?”“不会是被人拿下了吧。”
霍延懒得理黎跃。拿下什么的,刚开始就被他妈捣没了。他又往外头走。
黎跃:“……”“真走啊你?你好歹露个脸,做个样子再走。”
霍延恍若未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重新回到车上,霍延心下一动,想给那个谁打个电话。后想了想,打了又如何,那个谁会接吗?就算会接,还能指望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好话?
算了,不如直接杀过去,堵人。他发动车子往纪欢的店驶去。
她不是想甩了他吗?他就越是缠紧她,他倒要看看,谁先服得了谁。
至于他母上……既然她这么闲,自然要给她找点事情干。不然她今天看上姓谢的,明天看上姓张的,他是不是每一个都要接触一遍?
霍延边开着车,一个电话就打到了他爹那儿。
几分钟过后,父子俩就愉快地决定了某件事。大概不是明天就是后天,霍延他母上将会陪他爹出差。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淮城。
霍延对这结果表示满意。为表孝顺,他还送了他母上一份大礼包。那就是陪他爹出完差后,再来个豪华邮轮深度游。没一个月都回不来。
安排好这些,霍延提了车速。等他到了商业街那边,差点没找着地方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