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见年晓泉铁了心不帮自己,索性也露出嘲讽的表情,“啧”了一声,转过身去,没好气地说到:“有点名气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要不是勾搭上白先生,你们节目组哪里会请你,站在台上当导师也不觉得尴尬。”
年晓泉跨开的步子一瞬间停下来,她盯着地上的影子,忽的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
后面的分组导演原本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想着出去打扰,此时听见这句话,立马走上前来,安慰道:“年老师您别多想,电视台请你过来,绝对不是因为您和白先生的关系,我们是正儿八经的事业单位,犯不着走那些歪路子。当初,雁姐坚持要请你,主要是因为当时定下来的四个都是男设计师,副台长看了觉得不大好,强硬要求多加一个女导师,所以就看中你了,您虽然年纪轻,入行时间不算特别长,但您长得好看啊,还有国际知名度,作为造型师,网络上人气算是里面最高的。”
年晓泉听见身边分组导演这一番话,心里那些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忽的笑了一声,将身边小姑娘的肩膀捞过来,看着她说到:“嗯,我知道了,小乔,谢谢你。”
分组导演年纪不大,男朋友都还没有呢,被年晓泉这么一抱,心里立即开始小鹿乱撞起来。毕竟,年晓泉一米七四的个头,胸/平腿长人还美,整个人看上去又带着一股清淡如水的气质,偶尔穿着打扮偏中性,往那一站,很难不让小女生乱动芳心。
在小乔的辛勤劳动之下,为期两个星期的节目录制得很是顺利。
年晓泉在她的介绍下,跟潭城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认识了不少。她组里的学员虽然最后并没有得到设计金奖,但因为几个人个性十足,自从节目第一期播出之后,在网上也是集聚了一群不小的人气。
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
年晓泉笑着跟几个学员还有同录节目的前辈导师合了张集体照,正式打卡结束之后,从演播厅里出来,刚下了楼,迎面便看见往上走来的白宴,身边还跟着当初对她冷嘲热讽过的那位实习策划。那人见到年晓泉出来,有些故意死的笑着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些隐约的讽意。
年晓泉一时间心中好似掀起一股惊涛巨浪,站在原地,整个右手握成了拳头。
白宴对此一无所知,他见年晓泉看见自己扭头就走,立马甩开了身边的人,快步走到年晓泉身边,将她拉到走廊的拐角处,看着她问:“怎么了?”
年晓泉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低声问到:“你,是不是因为电视台请我做了这个节目,所以才答应上那个财经采访的。”
白宴听了年晓泉的问话,一时沉默,无疑是默认下来。
年晓泉于是心中越发难受,咬着嘴唇,见白宴靠过来,猛地一下就伸手将他推开。
白宴想着年晓泉孕期情绪不稳定,也没有多问,只是稳住自己的脚步,连忙张开臂膀,小心地护住她的后背,嘴里低声哄着:“你别生气,我做了什么错事你慢慢说,别生气,你要是不喜欢我上这个节目,我不上就是了。”
年晓泉得到他这一句话,越发显得无所适从,她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看似巨大的石头,以自以为顽固的力气,砸在了一片绵软的沼泽里。毕竟,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永远也不会理解,一个努力往上爬的家伙,心中那些想要自我证明的迫切。他高高地站在山顶上,好似生来便拥有无数施恩的权利,他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恩情,对于一些人而言,其实也并不一定是恩情。
年晓泉垂着脑袋摆了摆手,闭上眼睛,尽力缓和下自己几近失平的心态,直到肚中生出些许动静,她才忽的将眼睛睁开,而后伸手将其盖住。
白宴见状也有些愣了,他将年晓泉一把抱住,将她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愣愣地看着她凸起来的肚子,手指惴惴不安地收缩着,想要放上去,却又害怕年晓泉反感。
年晓泉看见他脸上的纠结不安,到底没有忍心,叹气说了一声:“你…可以摸一摸。”
白宴听见她的话,一时间像是个吃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慢慢靠近年晓泉的肚子,等感觉到下面的动静,又立即收了回去,面露些许惶恐,嘴里问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年晓泉原本那些无以安放的愤慨此时在他的问话中平息了许多,她看着眼前从未有过的白宴,侧过头去,耳根微微发着烫,小声回答:“是…是胎动而已。”
白宴于是猛地抬起头来,他又一次将手放在了年晓泉的肚子上,嘴里不断地闻着:“五个月就会有胎动吗?他是不是当爹了?不是…是我当爹了…不是,我几个月前就当爹了…他怎么会这样。”
年晓泉第一次见到这样说话颠三倒四的白宴,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腰后,一时间,竟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那么几分可爱。
她赶紧垂下了脑袋,控制自己不再去看白宴那一张讨厌的脸,等肚子里的动静消停之后,才又重新站了起来,告诉他道:“我要回去了。”
白宴跟在她的身后,点点头问:“刚才那个男人,你和他有过节?”
年晓泉站在原地,沉默一晌,索性将之前的那一段话跟他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白宴听完之后,眉头一瞬间皱了起来,他眼神颇为不悦地看了一眼走廊的那头,手臂背在身后,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年晓泉看着此时站在自己跟前,低着脑袋、有如一个犯错孩子的白宴,侧过头去,轻声说到:“工作是工作,个人的感情是个人的感情,无论多么亲近的关系,在公众面前都要懂得避嫌。更何况,我们也并不是多么亲切的关系,既不是夫妻,也不是兄妹,你让我永远躲在你看似伟岸的光芒下面,这和当初你一定要把我的公司放在傅氏下面,有什么区别?”
白宴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回话,年晓泉离开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伫立在空旷的走廊里,直到梁秘书过来催促他进去录制节目,他才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年晓泉陪着容媛在后院给狗搭了一个新屋子,吃完饭后,一起出了散了个步,回家洗完澡后,在床上给容媛读了个童话故事,见她抱着自己的玩具熊睡着,年晓泉才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床头电话响了起来,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吕教授打来的。
吕教授自从移民瑞士之后,之前的电话便没有再用,她像是故意跟过去的自己做了一次切割一般,不问世事,销声匿迹。此时年晓泉得到她的来电,一时有些晃神,等她听见吕教授跟过去一样温柔的声音后,眼睛里更是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泪水,低着脑袋,哽咽着说到:“教授,对不起,当年我和容哥…”
“不要道歉,晓泉。”吕教授打断年晓泉的话,笑了笑,轻声告诉她:“我和容绪当年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没有选择相信我而已,是他自己放弃了我们可能的机会。”
说完,她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像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笑着说到:“我今天打你的电话,可不是听你的道歉的。我在网上看见了你的节目。真没有想到,过去那个什么都喜欢问我的小姑娘,现在也能给人当老师了,当的还有模有样的呢。”
年晓泉因为吕教授的话,那些低落的心情一时间又全部重新活跃了起来,她想到节目组里,那几个整天逗自己开心的学生,一时间好像也理解了一些吕教授为人老师的乐趣一般,点了点头,轻声说到:“是啊,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我这次跟这些学生一起做节目,就像也回到了很多年前一样,好怀念呐。”
吕教授得到她这句话,点头表示同意:“是啊,艺术设计本来就是灵感的展示,人在学生时代,这种惊艳的火花是最多的。”
说完,她见年晓泉沉默地吸了吸鼻子,便又开口问到:“那晓泉你呢,有没有继续深造的想法?”
年晓泉一时间有些愣了,她看向自己的手指,小声道:“您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吕教授叹一口气,也没有遮掩,直接跟她坦白:“其实…是你那个小男友过来拜托我的。”
她这话说完,年晓泉有些傻傻地“啊?”了一声。
吕教授一时笑了起来:“他跟我说了你们今天在电视台发生的事,他说自己没有办法改变你的心态,他也不希望你一直觉得自己处于弱势,所以,他希望你能够站得更高一点。”
年晓泉重新在床上坐直了身体,手部护着自己的肚子,喃喃地问:“站着更高一点?”
吕教授点了点头,笑意越发明显:“是啊,更高一点。晓泉,当初你在学校里可是十分无畏的,就算你那时候,只是一个农村里出来的孩子,被多少人质疑,你也从来都是高高地扬着脑袋。为什么在社会上待得久了,你反而开始在意别人的眼光了呢?”
年晓泉摇了摇头,有些回答不上来。
吕教授沉默一晌,告诉她:“人其实就是这样,得到的越多,也就越容易害怕失去。就像学者,越是沉迷学术,越会感觉到自己的无知。我知道你怀念上学时候的日子,你虽然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但你可以像学生时期一样,静下心来,学一学东西。我很早以前就问过你,有没有继续读研的想法,你那时候说想要等一等,那么现在,你还想读书吗?”
年晓泉曾经因为出国读研的事,跟白宴发生过争吵。
这些年,她在社会上打拼,渐渐适应了所谓职场的复杂之后,夜深人静时,偶尔也会觉得精神有些空乏,像是找不到根的叶子一般,只是为了忙碌而忙碌着,于是此时,她听见吕教授的话,低声说到:“我想的,吕教授,我想。但是,现在的我还能沉下心来读书吗?”
吕教授听罢,摇了摇头,告诉她:“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其实,你来这边读书,也并不仅仅是读书。这边有你在国内绝对接触不到的人脉,艺术这种事,你应该知道,主观性有多强。”
说完,她见年晓泉动摇,便又轻声说到:“我在意大利的学校并没有离职,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读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信。只不过,你还得学习一下意大利语,这边的上课虽然可以选择英语,但是普通居民,会说英语的不多。”
年晓泉听见她的话,沉默一晌,想了想,便有些苦恼地开口道:“可是,我有些不放心我女儿一个人在国内,她…还很小。”
吕教授笑着回答:“那就把她一起带过来呀,我在意大利的房子很大,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住,我这辈子没办法有自己的孩子,但如果媛媛过来,你学习忙,我很乐意帮你照顾。而且,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片面,但意大利这边对于离异家庭的态度,比国内要好上不少。让媛媛在这边生活两年,让她养成一个自由一些的意识,这对于你以后和你那个小男友结婚,也是有好处的。”
年晓泉听见她的话,连忙小声说道“我不准备跟他结婚”,说完,她听吕教授笑,又莫名红了脸,小声说道:“那容哥呢?你们不在一起吗?我听说,您已经答应和他恋爱了。”
吕教授摇了摇头,回答地很是随意:“无所谓在不在一起,我们俩都这个年纪了,不过是搭伙做个伴,我现在,只是还暂时接受不了跟他同居罢了。”
年晓泉得到这样的话,脸上一时显得有些诧异:“怎么会,你们两个当初明明那么相爱。”
吕教授看着窗外的草地,叹了口气,说到:“但爱情并不是永恒的,不是每一对情侣都能在分开多年后坚定不移地保持初心。我们各自都拥有过一次婚姻,无论当初结婚的初衷是什么,但心里的确都有过其他的依靠。现在重新走到一起,只是想给年轻的自己一个交代,能不能真正走下去,成为一个家庭,其实还要看以后的日子。”
年晓泉听她这样说,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呼出去,手指握成拳头,低声告诉她道:“如果您真的愿意帮助我,那我这几个月就把工作室的事情安排好,我的预产期在四个月后,做完月子,就可以过去入学。”
吕教授听罢,终于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欣慰,她说:“晓泉,我很高兴,你现在还能保持想要学习的初心,不被家庭和名利绑住、成为一个只为社会服务的人。其实,你那个小男友过来请求我的意思,我也明白。他知道自己的缺陷在哪里,他可以控制网络、书面上的消息,但是控制不了那些普通人茶余饭后的闲话。所以,只有你本人站在了那些人的头顶上,有了让他们无法质疑的实力,让那些人看见你时,羞愧于谈论你的私生活,羞愧于污蔑你的人品,那些污糟事才会自己停止下来。无论在什么时候,自立永远都是最好的澄清。”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球赛就尼玛离谱,严重影响我胡说八道的热情,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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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年晓泉因为吕教授的一番话, 像是又一次找到了上学时的热情。
第二天,她将工作室里看中的两个后辈双双喊进办公室,跟他们提了提自己九月份即将去往意大利读研的决定, 同时, 也开始将工作的分配进行了些许倾斜。
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望着年晓泉的脸, 便忍不住问了:“年姐, 你现在可是最炙手可热的时候, 网络上的人气那么高, 狠心营销一把, 说不定就能成为咱们圈里第一个国民级的流量造型师。你现在去出国念书, 不是把这些东西拱手让人了吗?”
年晓泉看她一眼,笑着回答到:“那些流量, 都是牺牲自己的私人生活和话题度才能得到的,咱们做这一行的, 不缺这些。”
说完,她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挥手让两人离开, 坐下来, 给傅娉婷去了一封邮件,在信里说了些希望她早日回归的话。
年晓泉在给沈倩做完一整个《歌者》节目的造型之后,她的孕期进入了七月。
医生将手里的超声检查图片拿出来,笑着告诉她:“恭喜,怀了个双胎。”
年晓泉坐在座位上,得到医生这一句话,脸上神情很是惊讶,而后又带上了巨大的惊喜。
她身边的白宴倒是忧心忡忡, 皱着眉头问:“双胎会不会容易出问题?”
医生摇头说到:“怎么会呢,年小姐现在的状态保持得很好,虽然说,双胎大多比预产期要提早出来一些,但年小姐一胎的时候其实就早产过,这一方面心理压力应该不大。”
白宴听见医生这一句话,皱着眉头,似乎觉得哪里有一些不对劲。
年晓泉听医生提起自己的“早产”,立即将头侧了侧,避开身边白宴的眼神,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起了其他的注意事项来。
白宴于是跟年晓泉在医院门口分开,回到办公室里,将梁秘书曾经发给自己的文件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容媛的出生日期,并没有早产的迹象。他想到之前在医院里,年晓泉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心中冷不丁的,生出了一股子荒唐的猜测来。
他于是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身旁正在报告的秦秘书被吓了一跳。
白宴见状颇为嫌弃地看他一眼,低声问道:“你觉得,那个容媛长得怎么样?”
秦秘书想了好几秒,才意识到白宴口中的“容媛”是谁,为了确认,还轻声问了一声“您是说年小姐和前夫的那个女儿?”
说完,他见白宴脸色难看起来,又立马开口回答:“嗐,那能怎么样,跟她亲爹似的,整天端着个脸,一点儿没有孩子的可爱,脑袋特别圆,打老远一看,跟肩膀上种了颗大头菜似的。”
秦秘书说完,很是期待地看向自己老板。
可白宴对于这样的回答显得并不满意,他忽的笑了起来,重新坐进座位里,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很是平静地说到:“明天你就去海市把鹤北湾的事情谈下来,如果那边没有进展,你也不用回来了。”
秦秘书听见白宴的话,一时只觉两眼发黑,仿佛自己一瞬间成为了一只被流放的哈巴狗,可怜兮兮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模样看着,别提有多委屈了。
几天之后,梁秘书将容媛跟白宴的DNA检测报告放在办公桌上。
白宴拿过来看了一眼,也许是之前已经有过无数的猜测和预感,此时脸色看上去很是平静,只是放下手里的文件,深吸了一口气,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走到一旁的高台边上,拿起上面的古董笔筒喝了一口,发现里面没有水,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不是杯子,这才面无表情的将东西放回了原处,咳嗽一声,低声说到:“秦海河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好东西,跟他说一声,今年过年之前,都不用回来了。”
秦秘书或许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曾经千辛万苦替老板拍卖回来的古董藏品,此时竟成为了自己无情的罪状。
他去了海市之后,其实已经痛定思痛,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觉得,虽然那小丫头片子是年小姐跟前夫生的女儿,但那小东西毕竟也是从年小姐肚子里蹦出来的,按照自家老板这么个痴情的态度,年小姐平时肚子里即便蹦出来的石头,他说不定也能睁眼说那是一方绝世好玉。
于是年晓泉揣着肚子里的两块好玉,七月下半旬,终于发动了。
年晓泉这一次生产,外面守着的家里人,比第一胎生容媛时要多上许多。
小前村年家的老太太过来了,白家的白玄宁过来了,就连邵家老太太、她那血缘上的外婆,还有当初跟年晓泉有过几面之缘的大舅舅邵枫覃也过来了。
邵家老太太上个月才得知了年玥的身份,一直郁郁寡欢。她想要将女儿从北城接回来,奈何白玄宁那边态度十分强硬,年玥本人也很不争气的做出一副离不开这个男人的样子,哭着喊着不肯走。
老太太一时气了个仰倒,得知自己还有个外孙女,转头就来找年晓泉。可没想自己的外孙女也被白家人叼在了嘴里,甚至更为过分,肚子都揣上了,她一时忍不住,终于大骂起来,“这挨千刀的白家,生个孩子没屁/眼儿”,可骂完之后一想,这孩子生出来,也是自己的曾外孙,老太太立马又捂住了嘴,连忙就地开始“阿弥陀佛”起来。
年晓泉这一次虽然是早产,但因为调理的不错,加上心情不如一胎时沉重,整个流程很是顺利。
从中午有了分娩前兆,到被推进产房,再到顺利将两个孩子生下来,总共三个小时,并没有受太大的苦。
等孩子被抱出来后,一群人立即满是新奇的挨个围了上去,就连平时一向严肃冷漠的白玄宁,也忍不住看着护士手里那两个皱巴巴的小东西露出了笑脸来。
邵家老太太在这些人里年纪最长,见识最广,望着自己的宝贝曾外孙女,喜笑颜开,当即下了评断:“哎呀,这小丫头长得真好看,眉毛跟我们清清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年玥的原名邵沐清,小时候跟白玄宁有过几面之缘。只是那时候的白玄宁不太爱搭理身后那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小笨蛋。此时,他听见邵家老太太的话,咳嗽一声,便很是冷静地开口说到:“妈,您看的那个是儿子。”
邵家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即扒开襁褓的衣角,发现下面果然有一根小东西,一时脸色尴尬起来,抓来身边另一个护士,低头看向她怀里的孩子,面露喜爱道:“对对对,这个更好看,这个才像,哎呀,这个小丫头,眉毛跟我们清清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邵枫覃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声说到:“妈,人小姑娘压根就没长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