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索菲娅目光下移,移动到yue lu 上。
论起天才,还是这位更好。
这个东方人简直是她三十年来见过最优秀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在比赛结束后,收她为徒。
即便是梅格尼斯夫青年小提琴大赛和其他四大赛事规定,在比赛前半年内有教过参赛选手的人无法担任评委,她也一定要这么做。
她不能放弃这么一个百年难遇的好苗子。
她要将毕生所学都教给这个东方人。
要将那把从弗里茨老师手里传承下来的小提琴交给她。
哦,不,不行。
她要抑制住此刻内心的激动。
她是评委,还是主评委,不能在比赛现场表现的太过激动,那会让主委会难堪。
索菲娅瞥了一眼其他评委,这些人的想法,她相信和她是一样的。
Sylvie表演结束后,微笑致谢。
观众席全是赞美和掌声。
评委们的分也打了出来,去除一个最高分,再去除一个最低分。
平均分94分。
Sylvie笑了,不出意外,陆月被取消资格后,这一届的金奖就是她的了。
Sylvie笑着走下台。
陆月伸出手对着她打了个招呼,“Bonjour!。”
Sylvie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
陆月的身边站着aiden。
主持人念了陆月的名字,陆月带着小提琴上了台。
Sylvie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窖,就连血管都被冻成了冰渣。
为什么!
她明明把她推下了。
那么高的地方,难道陆月不应该和路白霜一样的下场吗?
Sylvie想冲上台,被aiden果断抓住,aiden用眼神警告她老实点。
“来了来了!”
李思思激动的攥紧了小拳拳不断摇摆。
张兰也不遑多让,“月月加油。”
张兰这么一说,全班异口同声的大喊,“月月加油!”
就连吴美联都忍不住激动起来了,在心里默默呐喊:加油!
周向上陈飞云柳雪梅混迹其中格外尴尬。
陆月演奏的是Paganini随想曲中难度比较大的第十三首,又名《魔鬼的笑声》。
魔鬼的笑声原是因为音乐绚丽,表演难度极大,在乐曲的第一段后,运用了一连串三度双音的下行半音,像笑声而取名的。
可是此时此刻。
此情此景。
听着那魔鬼的笑声。
怎么能让人不多想?
谁能不多想?
这分明是在嘲笑她。
这就是在嘲笑她!
Sylvie双目充血,表情扭曲而愤怒,就像是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魔鬼。
大家不由自主的远离了她。
尤其是是当分数出来的时候,99分,差一分就是满分了。
主评委索菲娅和其他评委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甚至隐晦的言语之间,全是对陆月一人的邀约。
金奖近在迟尺却失去了。
就这么失去了。
明明只差一点。
当主持人送上金奖奖杯,看着那奖座上金色的小提琴,Sylvie冲了过去想抢回来。
陆月微笑着看着前面,不经意间伸出脚勾了一下,Sylvie啪唧摔台上了,导演敏锐的避开Sylvie的失态,将镜头集中到陆月的脸上。
李思思和张兰看着电视里放大的奖杯,放大的陆月的脸。
听着主持人宣布陆月夺得第一名。
两个人直接跳了起来,教室内一片欢呼。
这是月月啊。
这是她们家月月啊。
这是公认的世界级比赛啊。
她们家月月拿到了世界第一。
是世界第一啊!
“月月,月月,月月……”
不知道是谁起了头,大家异口同声,齐心协力的远程开始摇旗呐喊。
郝城飞快的拿出手机,拍了小视频发给陆月。
而颁奖典礼结束时,f国的警察坐着警车来到了比赛会场,将手铐拷在了Sylvie纤细的手腕上。
Sylvie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你们没有权利抓我,我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意外,我是病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
陆月摇了摇头,举起手,两根手指之间夹着一个储存卡,“这里面记录着你从我背后推我下去以及冷静处理结果的所有过程。”
Sylvie愣了,“你怎么可能预知…… ”
陆月说道:“一般而言,人对于犯罪是有路径依赖的,一次成功,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会不断复制同样的作案手法。你逃脱了一次,第二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会复制。”
“那你怎么没事?视频是伪造的。”
“我身手好,能抓着掉不下去。至于是不是伪造的,有专业的鉴定机构可以鉴定。”
陆月将储存卡交给了警察。
Sylvie脚踩在门框上,死也不走,一张脸扭曲变形如同冷却后的岩浆,她凶恶的回头瞪着陆月,“陆小姐,你低估我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闭嘴。”f国警察一脚将Sylvie的脚从门框上踹下来,Sylvie凄惨的尖叫。
看到Sylvie被抓了,aiden走了过来,对陆月表达了他的感谢。
陆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对路白霜真的很上心。
可是路白霜从来没提过他。
奇奇怪怪的。
她搞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了,拒绝了aiden请吃饭的邀请,也拒绝了所有评委的邀约,陆月拿着金奖奖杯按照路白霜所说的地址来到了路家。
路家住在一座巨大的古堡内。
从大门进去要坐车才能到路爸爸路妈妈住的地方。
陆月简单的向路爸爸路妈妈问好后说道:“打扰伯父伯母了,我是霜霜的朋友,今天过来是来送这个的。”
陆月将奖杯从帆布包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我和霜霜约定要一起拿到梅格尼斯夫青年小提琴大赛的奖杯,今日我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想将奖杯送给她,可以带我去见她吗?”
她答应过路白霜帮她拿到金奖,自然也要将奖杯亲自放到她的墓前。
路爸爸路妈妈相互看了一眼,眼底渐渐笼起浓烈的悲伤。
路爸爸说道:“我听说过你,刚刚警局给我打电话,说在你的帮助下会重新开始调查Sylvie。是你帮霜霜找回了公道,谢谢你,孩子。”
也是他们过于伤心,导致糊涂了,居然就那么轻易的相信Sylvie真的精神有问题。
“这是我应该做的,叔叔,我和霜霜是朋友。”陆月真诚的说道。
“好孩子,你想什么时候见她,我和我夫人陪你一起去。”
“现在可以吗?”
“当然可以。”
说完,路爸爸让管家去安排车,由司机开车,三个人一起出发。
车上,路妈妈一直在和陆月聊一些关于路白霜的事情,陆月对路白霜脾气秉性的了解让路妈妈更加坚信陆月就是自己女儿的朋友。
也是因为路妈妈一直拉着陆月聊天,陆月没有注意到窗外风景的变化。
直到车子停下,陆月从车上下来,看到耸立的医院。
难道路白霜的墓地被安置的医院附近的公园?
陆月跟在路爸爸路妈妈的身后来到了次顶层的一个豪华病房内。
路白霜就躺在那里,手臂上打着点滴,每天三个护士轮流照看。
陆月讷讷的看着床上的路白霜。
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