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怕她忽然又来一招。
晋棠棠去玄关拿了狗粮,来福果然是饿坏了,爪子搭在狗粮袋上啪嗒啪嗒地打着。
一有吃的,来福就顾不上主人了,专心当干饭狗。
秦愈可以从手机上看到客厅的画面,一人一狗都侧对着,刚好可以看到。
她长得很漂亮。
是那种一看到就觉得舒服、甜的容貌,眼睛好像天生微弯,盛了笑意似的。
但秦愈知道她肯定没有那么和善。
不然就不会说自己不识字了!
他注意到,晋棠棠的视线似乎并不在来福身上。
……好像看的是狗粮?
这小姑娘应该不会去吃狗粮吧,秦愈都害怕她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操作。
晋棠棠猜测,来福的主人这会儿应该在看她。
屋子里的几个摄像头都是开着的。
自己喂来福吃少了吃多了,他会不会提醒她,用语音朗读还是出声提醒?
不过晋棠棠想多了,没听到声音。
她没忍住瞅了眼离得最近的一个摄像头,秦愈没料到她会抬头看,好在她好像看歪了,实际是另外一个。
背后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秦愈分明看到了她的一点小失望。
“……”
该不会还是在失望刚才的不识字一事吧。
晋棠棠尽责地带着吃饱喝足的来福出门散步,来福体型大,看起来还有点胖,她特地多走了圈。
回到别墅已经是四十几分钟后。
晋棠棠下意识地看向厨房,里面已经没了人。
今天又是没有见到狗主人的一天。
打工好几天,大老板加上小老板,晋棠棠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回校天还没黑。
文玥正在追综艺,见她回来,扭头问:“怎么着,今天见到狗主人了吗?”
“没。”
“还没见到?”关筱竹都好奇了,“棠棠,你不会是遇到什么惊悚事件了吧,电视里经常演这种。比如吸引小女孩,然后做一些可怕的事。”
晋棠棠愣了一下,“用遛狗吸引女生?”
关筱竹被逗笑,“好像不太可能。”
不过,她们都好奇,狗主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
而此时,秦愈正在和孔景通话。
“……你说她故意说自己不识字?”孔景都惊了,不知道是无语还是该笑,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她亲口说的。”秦愈觉得自己应该不算告状。
孔景回忆了一下她之前的发言,摸摸下巴,说不准还真有这种可能——
而且今天是秦愈主动打电话给他。
孔景最关注的是这个。
最近几个月来,秦愈的状态都比以前要差上许多,越来越不愿意接触外界,很多时候是他们要求。
主动和被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孔景微微笑,随口扯了句:“会不会她故意装自己是星湖大学的学生?”
秦愈没想过这种可能。
孔景:“星湖大学新校区离这里这么近,为了一份工作,撒谎也是有可能的。”
“……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我也没有检查过。”
孔景又说:“不过直接问似乎不太好,你母校不是星湖大学的吗,可以问她一些学校里独有的事。”
秦愈拒绝问。
孔景毫无逼迫感,“好吧。”
挂断电话后,秦愈发现这电话打得一点用处都没有。
孔景却转而联系上了晋棠棠,换了副面孔:“晋同学,你这几天的工作做的非常好。”
“谢谢。”晋棠棠笑起来。
“我听说你今天和来福的主人有一点接触。”
晋棠棠听得心里咯噔一声,这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不过也的确是她失职,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孔先生,是我没有遵守要求。”
孔景听她的话就知道她社会经验几乎为零。
他安抚道:“放心,我不是来责怪你的,我想说,这个要求你可以适当地无视。”
“……?”
晋棠棠不太理解孔景的意思,但对方似乎没有多解释。
对她而言,没责怪就好。
至于今天的接触……孔先生可能是觉得没有任何不良后果吗,反而鼓励?
那为什么当初又有这一条要求呢?
-
遛狗终究在晋棠棠的生活中占据十分小的一部分。
星期三时,辩论赛这周的辩题定了下来,被发给了所有的新人:“应不应该推行安乐死?”
晋棠棠自己先想了想,她属于不支持的那一方。
涉及的方面太多了,无论是法律还是伦理方面,对方不是东西,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过也许她会被其他人说服也不一定。
与此同时,何韵正在和曾晓莹聊天:“你傻啊,学姐说了,空下来的位置只有两个。”
竞争那么激烈。
“如果我们将她说得哑口无言,是个人都不会选她的。”
曾晓莹不得不说她的提议是对的。
她昨晚看了校队的视频,底下好多评论,一溜的好评如果站在台上的是自己就好了。
只要自己说得过晋棠棠,光明正大的。
晋棠棠对此一无所知,将自己的一些思路记下来,到了每日出门遛狗的时候,她又活力满满。
目送着她离开宿舍,剩下两个室友对视一眼。
“你说,她这次去会有什么收获吗?”
“我猜,棠棠还是会一无所获。”
“就好像一个萝卜吊在那里。”文玥老神在在:“神秘是最吸引一个人的特质。”
她比喻:“就像一个人蒙着纱站在你面前,你会不想把纱掀开,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关筱竹认真想了想,“万一有风替我吹开了呢。”
文玥:“……”
竟然有一丝道理。
-
被她们议论的晋棠棠这会儿正停在宿舍楼门口。
因为她碰见了曾晓莹,被她拦住了:“周末辩题讨论你收到了吧,你想好了吗?”
想好?
晋棠棠悟了,她是来问自己占哪方的?
“收到了,怎么了?”晋棠棠神色淡然,“难道你还没有决定好该说什么?”
曾晓莹一噎,“当然想好了,就是好奇你会说什么。”
晋棠棠说:“你到那天不就知道了。”
曾晓莹没想到她油盐不进,说:“咱们要和学姐学长们讨论,肯定合作比较好啊。”
晋棠棠挑眉,“这倒是。”
她想到了什么,唇角一扬:“安乐死这个辩题,肯定是说不该比较容易的。”
等晋棠棠离开,曾晓莹就告诉了何韵。
何韵皱眉:“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告诉我们,上次的事她记仇,肯定是说该推行安乐死的。”
“是吗?”曾晓莹有点迟疑。
“肯定是啊,你算计过一个人,对方还会好心告诉你自己的打算吗?”何韵说。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