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细吊带的小熊睡衣,乖乖钻进被窝,给自己拉上被子:“可是他污蔑你。”
薄光年调暗床头灯,声线性感:“嗯?”
“你明明是身体原因正常退役的。”鹿溪偷偷戳戳他的肌肉,“他们非说,你是因为打了人,才被迫离开。”
“没关系。”薄光年不太在意。
他精神放松,有些慵懒,有点期待景宴明天死翘翘的样子,又有点期待鹿溪今夜的表现。
他低声说,“人本来就是活在误会里的。”
如果不是别人对你的误会。
那就是你对别人的误会。
鹿溪忍不住:“所以《傲慢与偏见》仍存活于21世纪。”
她眼睛好亮,薄光年有时候会想,对这么可爱的生物有下流想法,他算不算禽兽?
他哑声:“对。”
“但是,我还是想暴打景宴一顿。”鹿溪移开目光,望着天花板,喃喃,“不想看到有人骂你。”
一句都不行。
薄光年拉被子的手微微一顿。
她是怎么想的呢,她一心一意地,想要扑向他,想要保护他,想要在人潮里紧紧把他抱住,告诉他她一直在这里。
薄光年年少时还偶尔会想一想,我是不是不配。
但是现在——
他翻身,扣住鹿溪的手腕。
居高临下,手指落到她小腹,半张脸浸没在黑暗中,眼中燃起渔火般零星的光点。
他低声问:“做吗,今晚?”
作者有话说:
十六岁的薄光年:她好可爱,我不配。
二十六岁的薄光年:没有人!能比我!更配得上她!!【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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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节制 [VIP]
床头灯光温柔流泻, 卧室里静悄悄,他的呼吸打在耳畔。
鹿溪的视线忍不住向下,他的睡衣领口很大,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他的胸膛。
肌肉分明,线条漂亮,一直延伸进看不清的人鱼线之下。
鹿溪缓慢地咽咽嗓子,非常非常小声地轻应了一句:“……好呀。”
他俯下身, 手指落在她柔软的裙摆, 顺着小腿向上。
薄光年指尖有些凉,鹿溪一个激灵, 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东西又纷纷冒出来,忍不住想, 不知道男生们的骨骼是不是天生就比女生们硬一些,他指尖有薄薄的茧, 连手指都比自己的硬。
“等……等等。”尽管已经轻车熟路, 鹿溪仍然有些难以面对接下来的发展。
情不自禁伸出两手抵住他的胸膛, 她小声问,“能不能……加一个步骤。”
薄光年停下动作, 眼中星星点点的躁动小火苗稍稍平复了一些,哑着嗓子问:“怎么?”
“就是……”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踌躇一下,才下定决心一般,大义凛然地扬起头,“亲我。”
她微昂着脑袋, 天鹅颈白皙修长。
直白的目光不管不顾地与薄光年对撞, 在暖橙色灯光下, 透出少女的天真。
天然该有人爱她。
天然该有人吻她。
薄光年脑子轰地一声响,有个瞬间,他几乎克制不住闪现出来的念头。
想把她……锁在这里。
不让她出门,不让她跟世界打交道,藏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薄光年眼中的欲望倏然加深,扣住她的手腕,低头俯身却没有吻她。
稍稍错开,一侧头,咬在了她细瘦的脖颈上。
鹿溪本来有点害羞,仰着头却没等到亲亲,脖子传来轻微的痛感,她微怔一下才反应过来。
下意识想推开他:“你干嘛……干嘛突然咬我。”
他咬得并不重,警告和惩罚的意味更多,可她声音里莫名染上一点软弱的哭腔,薄光年就有点受不了。
他稍稍喘息,嘴唇稍稍从她脖颈离开,哑声:“想草你。”
热气打个卷儿,暧昧地落在耳边。
鹿溪有点茫然:“唔……嗯?”
他重新俯身下来。
-
最后,好像,还是没有亲她啊。
这个狡猾的坏家伙。
——翌日清晨,鹿溪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
为什么不亲亲她。
她不高兴。
而且,她突然觉得,她之前在付司晨面前下的结论,未免将话说得太早了一些。
她当时怎么评价薄光年?“他是个很克制的人,不会不知节制。”
呸。
都是假象。
这人经不起一点勾.引。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她脑子里缓慢地转了好大一圈,鹿溪才迟缓地睁开眼睛。
薄光年永远醒得比她早,靠在床头,手中拿着她那本科幻小说。
她思维混沌间抬头看了一眼,书签比前几天的标记更加靠后,他已经看完了一半。
她都还没看完一半呢。
鹿溪拱进他怀中,深深吸了一口他睡衣上清淡的铃兰香气,小声嘀咕:“大耗子比我好看吗?”
室内窗帘打开了四分之一,今天天气不错,透过玻璃窗,能看到碧蓝的海水。
她蜷在卧室的影子里,软绵绵毛乎乎的,薄光年心头软得不像话,放下书,抱住她的脑袋,轻声:“什么大耗子?我说过了,你不是大耗子。”
鹿溪:“……”
她揉揉眼,指着那本书:“阿尔吉侬,阿尔吉侬是只大耗子。”
她带来的书是《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自己才刚看个开头,薄光年已经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半。
……还是在事后。
鹿溪用脑袋撞撞他的胸口,有点费解:“你体力消耗比我小吗?”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起床。
她头发好长,卷卷的,皮肤也白,像洋娃娃。
薄光年顺着她的脑袋摸摸,将呆毛压下去:“我从小就觉少。”
确切说,是失眠。
他总是睡不安稳,睡觉中途如果醒来,就很难再重新进入梦乡。
微顿,他又强调:“但是在你身边的时候,会睡得安稳一些。”
鹿溪一点儿也没觉得有成就感。
她环抱住他的腰,感觉腰间没有一丝赘肉,忍不住掐掐:“为什么不亲我。”
这一声很轻很小,嘀嘀咕咕的,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撒娇。
薄光年没听清:“什么?”
鹿溪将脑袋从他胸口拔.出来,红着耳根大喊:“为什么不轻点!”
求亲亲,那种话,说一次是情趣,说两次是撒娇。
说三遍,薄光年会烦的吧。
而且鹿溪很怀疑,她一直觉得他听力相当好。
肯定是为了逗她或者看她笑话,才装作没听清。
薄光年:“……我是真的没听清。”
但鹿溪现在这样子,显然也不打算说第三遍了。
他微顿,失笑:“行,我下次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