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退开一点，垂着眸，用力把她抱住，下巴垫在她肩头，嗓音满是欲.望的沙哑：“嗯。”
在面对她时，他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
顾照曦感觉他没再进一步动作，僵直的脊背放松下来了点。
男人保持着抱着她的动作，一动不动。
许久，顾照曦感觉自己的腰开始有点累，小心地摸摸他头发，软声：“我想睡了。”
景臾这才慢慢地放开她，不舍地仰起下颌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光影勾勒出他收紧的下颌线，他喉结微滚，含混地笑出声来。
“晚安。”
-
翌日清晨，顾照曦被门口一阵门铃的响声吵醒。
她昨晚睡觉忘记关门，外面的声音没有阻挡，从客厅直直刺进她耳朵里。
顾照曦睡眼朦胧地坐起，皱皱眉头，完全不知道是谁。
本来昨晚睡得就晚，本想好好赖个床。
没想到还会有人大清早扰人清梦。
她于是起身，趿着拖鞋走出去。
开门，段盈带着笑的脸映入眼中。
听见门开的声音，段盈便羞怯地低下了头，一张脸泛着微红，将手里一个袋子递过去。
“景哥哥，我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主要是爷爷让我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她声音含笑，视野垂向地面，不太敢观察面前人的表情，正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却在一双粉色拖鞋映入眼帘时，骤然停了声。
视线僵住几秒，段盈失语一阵，抬头看向顾照曦，满眼错愕：“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家啊。”顾照曦疑惑地与她对视，“怎么了？”
段盈衣服完全不相信的模样，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你家？这明明是景臾的家！”
“真不是，”顾照曦偏过头去揉揉眼，大概明白过来一点，好心道：“你是不是记错层数了？景臾家在我家楼上。”
“……”
段盈听了解释，仍带着狐疑地与她对视几秒：“真的？”
顾照曦回头看一眼，默默颔首，“你要给他东西的话，放在他的楼层就行。”
段盈闻言轻舒了一口气，又往她身后瞥了一眼，当看清屋里的陈设风格后，没再跟顾照曦说什么，转身就走。
顾照曦探出头，提醒道：“这边不刷卡是上不去的，你记得先下到一楼，再找管家刷卡上去呀——”
随着她的动作，垂在颈侧的头发微动，锁骨上一点昨晚景臾留下的红痕若隐若现。
段盈有点不耐地回头瞥她一眼，便刚好撞见了那一抹红。
她停住脚步，神情滞住，像是发觉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双眸放大。
顾照曦注意到她的目光，轻轻摸上锁骨的位置，忽然想起昨晚的画面，有些不自在地把头发拨弄下去挡住，欲盖弥彰地笑笑。
这个位置确实有点儿明显……
都怪景臾，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顾照曦囫囵伸手去拉门把，正要关门，室内传出一声开门的动静。
脚步声由远及近，朝她过来。
紧接着，慵懒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
“早，外面有人？”
空气静止。
顾照曦侧着身子，明显感觉到段盈的眼神里突然喻了杀气，不敢看她，转而望向景臾，声音有点虚：“……你醒啦。”
景臾头发有些凌乱，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耷拉着眼眸，懒洋洋的。
他眼神似乎朝门外轻扫了一下，也不知道看没看见外边站着的段盈，声音里还带点初醒的迷蒙，询问：“我去做饭？”
“景哥哥。”
没等顾照曦点头，段盈往前踏了一步，唇角笑意僵硬至极地抢先开口，“你这是在做什么？”
景臾脚步停了片刻，视线暂且算得上认认真真地落在她身上两秒，勾着唇忽冒了丝笑，深黑的眸中温度全无：“你觉得呢？”
“……”
段盈艰难咬牙，皮笑肉不笑地威胁：“你就不怕我告诉景爷爷？”
景臾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过去把顾照曦拉回门里，眉眼满是淡漠：“请便。”
说完，他骨感修长的手指压在门板上，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掀起的风吹动顾照曦半边衣角。
室内静默几秒。
“去洗漱。”景臾垂着手，旧⑩光zl像是对刚才发生了什么毫无感知，声音放柔，“等会儿出来吃饭。”
“噢……好。”
顾照曦全程处在状况外，顺口应了声。
她刚抬步想走，便被人擒住小臂，轻松拉了回去。
景臾指腹在她锁骨上游移，轻轻描摹过那一小块红印。
……
顾照曦咬咬唇：“干什么？”
景臾舒缓地扬起嘴角：“别生气，昨晚是我不对。”
“……”
“下次轻点。”
“……”
顾照曦羞得拧他。
什么叫下！次！轻！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虽然看景臾昨天那架势，确实有种想要那么做的感觉就是了。
景臾伸出手臂，任由她拧，掀着眸一派悠闲：“别拧废了啊祖宗，待会儿还得给你做饭。”
“……”
气人。
-
出去几天，冰箱里的储备再度不足，午饭过后，两人出门去逛超市。
鉴于昨晚的事情，今天一天的开支全由景臾买单以谢罪。
顾照曦难得大热天披着头发出门，把后面头发拨了厚厚两捋到前面来，单从停车场走到商场里，脖子上就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这会儿超市没多少人，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地走也不会拥挤，顾照曦闷头一个货架一个货架逛，跟扫货一样把要用的东西全都扫进购物车里。
景臾帮她拿高处的东西，她犹豫一下，说：“待会儿你提。”
景臾拿包装盒碰碰她脸颊，一扬眉：“遵命。”
超市很大，从头逛到尾需要挺长时间，顾照曦和景臾一高一矮并排走着，手臂不时互相蹭到一一起，又状似不经意地分开一点。
中途两人对话很少，基本是一问一答的形式，安静而默契。
逛到熟食区，顾照曦低头在几盒炸猪排之间挑挑拣拣，状似无意地唤：“景臾。”
“嗯？”
顾照曦拣了一盒卖相最好的扔进购物车里，低着眸，斟酌语句：“如果你爷爷知道了我们两个的事，会发生什么？”
景臾微怔，旋即便反应过来她这是还记着今早段盈的话，云淡风轻地开口：
“没什么，就是让他知道他有个孙媳妇了而已。”
顾照曦将信将疑：“真的？”
“不然呢？”景臾揉揉她的发顶，“你以为会是什么？”
顾照曦不做声。
她之前一直以为，会有之前看过那些狗血剧里诸如“给你五千万离开我孙子”一类的剧情。
甚至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她把卡推过去，自信满满地说“这里有五十个亿，让我和你孙子在一起”的情景。
……
景臾猜到她在想什么，呵笑一声：“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顾照曦仰头看他，他十分自然地抬起一只手，掌心贴上她的脸，拇指浅浅在颊侧摩挲，眸光轻缓而愉悦。
“你只需要，理所当然地被我喜欢。”
第34章 不好 “他们是不是情侣呀？”……
从超市买好东西出来, 下电梯时，景臾注意到顾照曦对着旁边贴着的楼层导览出神。
他顺着她目光，看见三楼一家猫咖的图标, 问：“想去？”
顾照曦诚实点头。
“行, 那你在电梯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