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安静了点下来,吴晓蓉连忙出来自嘲道:“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可是禁不得吓,拜托大家悠着点儿来。”
杨硕平紧接着挥手否认:“诶!我可不怕的啊,可别乱说。”
吴晓蓉乜了他一眼,无语道:“你可别走着进去最后被抬着出来就行了。”
“……”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又缓和了下来。
司禾也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似乎是不管男人多少岁,都永远不允许别人说他不行,逞强是本能了。
司禾侧了侧脸颊,抬头看了眼身旁的许贺添。
男人面色无异,站姿轻松,修长手指有下没下地把玩着手里的对讲器。
表面看起来似乎相当淡定的模样。
……但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也在故作镇定。
司禾清了清喉咙,掩了下唇低声喊:“许贺添。”
许贺添闻声,侧脸转过小弧度:“嗯?”
司禾努力抿直唇角:“你害怕吗?”
她故意皱起眉头,严肃道,“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可以——”
“害怕。”
许贺添扬了下眉,漫不经心道,“我害怕极了。”
“……”
司禾一下没反应。
他这神态。
……是害怕的样子?
司禾突然想起添作之禾cp粉说的一句话:真就,“我家狗都不信”。
许贺添桃花眼眼底漾起些笑意,唇角也同一时间拉开了个弧度:“所以——”
男人捂住收音麦,把声量压低至只两人能听到的程度:“禾苗妹妹记得保护我。”
“……”
……反正就绕不开这称呼了呗。
-
进去了密室之后,司禾才明白江佑臣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一进去的时候,六位嘉宾就被分开至六个房间里完成单线任务了。
司禾进去的房间很空荡,大概也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十平方米空间,只有一个台式电视机和一个破旧的衣柜。
然而整个房间都被暗沉的红光充满,相当给人密集压迫感。
司禾一进去,心脏就开始突突直跳,腿也不自觉开始颤抖。
她吞了下口水,按照工作人员小哥教的方法摁对讲器,试探问:“许贺添?”
等了大概三秒,一阵滋啦的电流声过后。
那头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嗯。”
司禾一瞬间增加了不少安全感。
她长舒出一口气,按动对讲器:“你在哪儿啊现在?”
许贺添闲散至极的声音自对讲器里传来:“在你隔壁。”
“……”
废话。
司禾抿了抿唇,贴着墙边站,异常谨慎地巡视着周围。
她双手捧着对讲器:“你……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那头没能回话,对讲器被人为掐断了信号。
司禾正想再问句什么,咬字就被恐惧彻底打断。
……对面电视剧屏幕突然被打碎,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从里面爬了出来。
司禾被惊得脚趾一紧,躲去了房间角落,紧闭着眼睛,面朝着墙角不敢转身。
不知过了多久,红衣女鬼突然出声:“喂。”
她应该是带了可以处理声线的特殊麦,声音是特别尖细女声和特别低沉男声的双声道,“你看到我老公了吗?”
司禾脊背僵直了下,紧贴着墙角转过身。
她僵硬地摇摇头:“没有。”
女鬼突然低声呜呜呜开始哭了起来,NPC身上还吊了威压,红色裙摆在整个房间飘来飘去。
“……”
就很渗人。
司禾搓了搓浑身的鸡皮疙瘩,主动出声想结束这一趴:“那……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女鬼突然停止了哭泣,倏地俯冲到司禾面前,声音特别激动:“真的可以吗?!”
司禾浑身一颤,极为勉强地笑了下:“可、可以。”
女鬼机械似的低下头,视线凝聚在司禾手里的对讲器上。
她看了几秒后,突然对司禾道:“那你帮我叫一下他吧。”
“……”
司禾讷讷道,“啊?”
女鬼转动着红色眼球,神情诡异地指着对讲器道:“对着这个喊。”
“只能说‘老公’两个字哦~不然我们可是无法相聚的~”
“……”
司禾头皮麻了下,恐惧感瞬间减退一大半。
……她有理由怀疑这个女鬼是节目组派来故意戏弄她的。
司禾摁了对讲键,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女鬼又开始呜呜咽咽低声哭起来:“我好想他……”
“……”
司禾牙一咬,对着对讲器快速且极小声憋了句:“老公。”
只安静了一瞬。
对讲器“滴”了一声,那头的男人大言不惭地应承了下来:“嗯,老婆。”
“……”
鲨了她吧。
女鬼任务达成,上面威压线一收,她从屋顶退了场。
根本来不及感受尴尬,司禾对面的破旧衣柜又紧接着猛地跳动了下。
司禾被惊得倒吸一口气,想叫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她颤动着指尖摁对讲键:“许贺添,你、你出去了吗?我这边衣柜在动,怎么办……”
一阵滋啦电流声过后。
对讲器里传来声音。许贺添语气里隐隐染上了些笑意:“怎么?”
“不是不害怕?”
“……”
“还要保护我?”
“……”
“嗯?”男人一字一顿,语速逐渐缓慢拉长,“禾、苗、妹、妹。”
“……”
司禾耳根有些发烫,她拧着狐狸眼冲对讲器喊了声:“许贺添!”
男人这才放过她。
跟司禾确认了几个房间里的线索后,许贺添咂了咂嘴,轻笑了声,声音开始放柔:“行了,闭眼,数十个数。”
司禾咬了下唇,乖乖靠在墙边听了话。
闭上眼后听觉便显得格外灵敏。大概十秒后,对面衣柜又开始微微颤动,直至衣柜门“嗞哑”一声,被推开了。
司禾更不敢睁眼了。
几秒后,她突然感觉额角被人屈起手指敲了下,紧接着便是男人卷着气音的笑声:“好了。”
“睁眼。”
“……”
司禾小心翼翼睁开眼,有些愣愣地抬头望向许贺添。
“你从哪里过来的?”
男人朝衣柜微微扬了扬下颌。
“……哦,”
司禾有些不自然地摸了下后脖颈,“所以刚才衣柜动是……”
“嗯,”许贺添抬眉敛目,“是我在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