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池丛刃找来一个律师逼我签一份协议,他说可以把孩子给我,但要要我放弃抚养权,以后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把孩子接走,我不想过这种心惊胆战,时时刻刻都害怕孩子被人夺走的生活,这才一时想不开,想要报复你们。”
“我没想伤害你们,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们,想让你们也体会我的担惊受怕。”
“我太害怕了,池丛刃他不是人,他拿孩子威胁我,要是我签协议,这辈子都见不到儿子。”
听完事情始末,苏曼这才知道,原来池丛刃虽然解除了跟陆执寅的委托代理,但是沿用了之前陆执寅提出来的“要抚养权但不要小孩”的提议
听到这里,说到底今天的祸端还是因为陆执寅之前埋下来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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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敏走后,陆执寅也准备起身,只不过他轻微脑震荡,站起来有些晕,苏曼不放心他开车。
“要不,我送你回家了吧?”
陆执寅却幽幽:“回什么家,阿姨不是还等着咱们吃晚饭呢?”
苏曼:“???”
都这程度了,居然还惦记着晚饭?
显然陆执寅惦记的不仅仅是晚饭,苏父苏母一听说他受伤是因为一个案子,而这个案子的当事人又是苏曼招来的,最后还听说人陆执寅在关键时刻护住了苏曼。
别说了,你苏曼就是个罪人,面壁去吧!
陆执寅在苏家享受着帝王般地至尊VIP待遇,苏曼盯着陆执寅的脑袋,总觉得他是在装的。
刚才在停车场他可一点都没说晕,还把自己从车里抱了出来。
怎么一她家,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了呢?
“去,给我剥个橙子。”陆执寅坐在沙发上,如同九五之尊一样,指挥着苏曼。
苏曼翻了他一眼,“你没手吗?”
不仅看陆执寅不爽,苏曼还故意拿了一个橙子子,剥出来一大块肉,美滋滋地塞进嘴里。
还没咽下去,就被苏母一巴掌拍的差点从嘴里喷出来。
“你懂不懂点礼貌,怎么不知道给病人剥一个。”
病人?
他哪像病人了!她才是病人,因为陆执寅,她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不平等对待!
第10章 我的用处有很多。
晚饭将近十点才吃上,饿了这么一会儿,苏曼早已经前胸贴后背,一坐上桌筷子便直奔盘子里的鸡腿,还没来得及夹到碗里,就被苏母先一步夹到了陆执寅碗里。
“......妈,那是我的!”
苏母头也不回地继续给陆执寅夹菜,“什么你的,写你名字了。”
“每次烧鸡都是你吃鸡腿,今天有客人,你就不能让给执寅吗?这都要争,跟个小孩似的,懂不懂礼貌。”
苏曼:“......”
她只不过是要只鸡腿而已。
“给你。”陆执寅将碗里的鸡腿夹到苏曼的碗里。
苏母见状:“执寅,你别让着她,多大个人了连鸡腿都要抢,让她减减肥。”
陆执寅看起来食欲不太高,清冷道:“医生说我需要吃的清淡一些,不宜吃荤的。”
苏母半信半疑:“是吗?”
苏曼也问:“有吗?”
陆执寅面不改色:“是,有。”
苏母改口,“那行,执寅不吃就你吃吧。”
苏曼:“......凭什么他不吃才给我吃。”
苏母:“再逼逼,跟你爸一块吃鸡屁股去。”
苏曼:“......”
因为太晚,陆执寅吃很少,喝了几口汤便就坐在桌旁看着苏曼吃饭。
苏曼不挑食,吃嘛嘛香,抿着嘴巴嚼东西的时候,脸颊鼓鼓的,像个囤食的仓鼠,让人忍不住想戳。
“执寅,这么晚还回市区吗?”
这些年她也听了不少传闻,听说陆执寅工作之后就搬去了市区,隔壁的陆家就剩下陆母和保姆两个人。陆母信佛,平日里深居简出,苏母时常会过去看看,也会跟她说说话,时间长了就知道,陆执寅并不经常回家,母子俩平日里关系疏远,不见多亲热。
苏曼把陆执寅送到隔壁,一进院子就看到了那棵开的郁郁满满的桂花树。她走到树下,抬头往上看了看,不禁感慨,“这棵树都长这么大的,咱们以前种下的时候才半人高。”
陆执寅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苏曼好些年没来过陆家,跟在陆执寅后面一进去就闻到客厅里浓郁的檀香味,紧接着看到客厅摆放着的大大小小许多佛像,咋眼看居然有几分森然。
苏曼站在门口,左看右看,脚步迟疑,“你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进来。”陆执寅开灯,回头叫上她。
“你家里怎么这么多佛像?”
“我妈信佛。”陆执寅的声音波澜不惊。
苏曼脚刚抬进去,正好跟从卧室里出来的陆母迎面对视上,陆母穿的一身深灰色长袍,猝不及防地出现,把苏曼吓一跳,“阿......阿姨好。”
陆执寅看到前面站着的女人,只淡淡说一句:“今晚我住家里。”
陆母喜不自禁,“好。”
苏曼见陆执寅安全到家,就连忙摆手:“我不进去,回家了。”
陆执寅脚步顿了顿,“过来。”
“有事。
苏曼本意是拒绝的,一来天太晚了,二来陆家的氛围实在是怪怪的,结果陆执寅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拉着她的手腕,就将她带进了房里。
动作实在太快了,等苏曼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到陆执寅床头的沙发上。
床头的灯暧昧的亮着,苏曼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扑通扑通。
只见陆执寅越靠越近,高大的身体慢慢低下,然后一声不响地看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呀?”
陆执寅伸手,苏曼往后缩了缩,垂着眼神:“这样不太好吧,虽然你今天在车上刚刚救过我,但这么快就让我以身相许的话,是不是太快了?”
只见下一秒陆执寅的大手绕过她得头顶,将她椅子后面书桌上的电脑拿起来,并朝苏曼投放了一个嫌弃的眼神,“你在想什么?”
苏曼:“......”为什么不按剧本演?
算了,在陆执寅的世界里,她从来不是女主。
苏曼左看看右看看,发现陆执寅的卧室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淡蓝色的风格,装修简约,床边有一排书架,里面放满了法律专业书。
卧室里静悄悄的,月色从窗户的缝隙里偷偷溜进,苏曼拿着一本书假模假样地装看,一边在胡思乱想,这么晚了,陆执寅还让她留下来,不会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话,或者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两分钟后,陆执寅将电脑推到她跟前。
“这什么?”
陆执寅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苏曼推到书桌前坐下。
“你,替回复一个法律意见书。”
苏曼:“???”如此花好月圆,良辰美景,他们要在花前月下一起工作?
真不愧是你,陆执寅!
苏曼磨磨蹭蹭开始看对方发过来的法律问题,陆执寅在一旁看着她写。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陆执寅盯着她写作业的感觉一样。
苏曼一边查法条,一边将一份法律意见书回复好,然后给陆执寅看。
“先不说内容,这法律意见书的格式对吗?”
苏曼没怎么注意格式,她悲愤地开始改格式,陆执寅在一旁像监工。
什么良辰美景,她只能感受到剥削残酷!
“这么多意见——你为什么自己不写呀?”
“要不是我头晕看电脑恶心,用得着你代笔?”
行吧,反正都是她的错!
格式改完一遍,陆执寅开始挑剔内容。
“你的《公司法》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公司的发起设立阶段,股东对外以公司名义进行法律行为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还百度法条?你不该脱口而出?”
苏曼觉得自己太难了。
她那点公司法知识,司法考试完了就都还给老师了。
她厚着脸皮,在陆执寅的质问下,开始查法条,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公司法司法解释里面关于公司发起设立时,股东以公司名义对外活动应当承担的责任。
磕磕绊绊写了上去。
“把法条摘抄上去客户能看懂?客户如果法条看的懂,还要律师干什么?”
苏曼开始努力去解释法条,翻译成大白话。
她当初读书时不会做论述题行使“紧急立法权”也没这么难过!
等到苏曼终于写完了,发过去后,她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十几分钟就能写完的法律意见书,你居然用了一个小时。”
陆执寅对苏曼的专业水平感到质疑,同样怀有质疑的还有苏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