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又坤他们半信半疑,“你俩不是父子关系吗?”
宴臣喉咙一噎,“你去死。”
槐星表情正经的不得了,“以前是,最近这个逆子要……”
宴臣捂着她的嘴巴,俯身和她咬耳朵,“爸爸,给个面子。”
槐星勉强闭上了嘴巴。
宴序和江从舟进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宴臣抓着人让他们叫槐星嫂子的场面。
江从舟看清楚他口中所谓的小女朋友,眉尖动了动,眼神冷得结冰,却笑吟吟地问:“这就是,你弟弟传说中漂亮清纯的小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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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序笑不出来,叫了他弟弟的名字:“宴臣,你女朋友?”
宴臣压根没邀请这两人,他做贼心虚,说话磕磕绊绊:“哥。”
槐星比他淡定:“大哥。”
她挪动目光看向宴序身侧的男人,抿了抿唇跟着叫了江从舟声:“哥哥好。”
江从舟笑意渐退,冷冷扯了下嘴角:“弟妹好。”
他将手里提着的奶茶放在桌上,眉眼平和,声音温柔解释道:“不好意思,路上给我老婆买了杯奶茶,人有点多,排了很长的队,所以来晚了。”
槐星瞥了眼纸袋子上的包装。
茶百道的杨枝甘露。
去冰三分甜。
第17章 “结婚了,不是还可以离……
槐星望着桌上的杨枝甘露, 在心里哼唧了声——
江从舟一定是在讨好她!
没用!她不吃这套。
宴臣今晚挑选的是一家有名的日料店,包间里也特意让人提前布置过。彩色气球拼成的英文单词张贴在背景墙上,香槟和长烛整整齐齐摆在桌面。
不过此刻, 包间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宴臣脑袋疼眼珠子也疼,他用假咳声遮掩不自在, “哥,你们怎么来了?”
宴序冷淡扫了他一眼, 轻扯嘴角,阴阳怪气:“来给宴小少爷过寿。”
宴臣忍不住小声嘀咕,“我也没请你们。”
精明如他, 这种场合是绝不可能请他哥和江从舟等人来扫兴的。再说槐星名义上还是江从舟的妻子, 他找她假扮自己的女朋友, 也不可能该让他们知道。
宴臣至今都还没有摸准江从舟的脾气, 对谁都留有三分薄面, 客气平和,温吞的没有半分戾气。但是他也了解江从舟的真实习性恐怕并没有表面这么好,冷下脸时颇有侵略感。
江从舟拖了把椅子, 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 他云淡风轻坐了下来,懒洋洋搭着一双长腿,他温言一笑:“听你哥说你谈了个很漂亮的小女朋友, 我们这不是想看看到底有多漂亮吗?顺便来参加你的生日宴。”
宴臣打了个冷颤,寒气顺着背脊往上爬。
屋里光线黯淡, 槐星抬眸望着江从舟冷漠锋利的面部线条,绷紧的下颌,嘴角存着几分嘲弄的笑意,黑瞳冷漠, 如墨般漆黑深远。
槐星垂眸,盯着面前的碗筷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们的表情不像是来参加生日宴会,更像是来参加葬礼的。”
江从舟顿了顿,抬头看她,几秒过后,冷冷移开眼,对宴臣说:“你和你哥说的也没错,确实很漂亮。”
室内一阵安静,沉寂的月色穿透二楼的木窗照进屋内。
槐星坐在靠窗的位置,微凉的月光照着她的半张侧脸,她沉默了很久,没有作声。
蒋又坤虽然觉得气氛怪异,但也不清楚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而宴臣和槐星从大一开学关系就很好,像对欢喜冤家似的,真走到一起也不意外。
蒋又坤率先打破僵硬的氛围,“你们饿不饿?要不先吃饭?”
槐星还真的有点饿了,肚子咕噜噜,她埋头专注吃饭。
蒋又坤端来起泡酒,“小嫂子,你喝酒吗?”
这声嫂子差点把槐星送走,她捂着唇呛的直咳嗽,白皙精致的小脸咳的通红。
宴臣的老脸也跟着爆红,他感觉有道锋利的目光盯着他,带着高高在上的打量还有审视下的嘲弄。
他说:“蒋又坤,槐星不喝酒。”
蒋又坤哦了声,还是很纳闷:“那天唱K我看她喝的挺开心。”
宴臣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脑袋:“求你了,吃饭吧。”
槐星很喜欢吃日料,尤其喜欢吃三文鱼,面前的一盘三文鱼几乎被她一个人吃光了。江从舟坐在她对面,削瘦苍白的手指交叠搭在一起,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浅笑,没动筷子,也没出声打搅他们。
年轻人,多少都有点闹腾。
吃过晚饭,店员就将生日蛋糕推了上来。
蒋又坤感觉今天槐星似乎很腼腆,或许这就是官宣恋情后的羞涩?于是他很好心的帮了她一把,将她整个人推到宴臣身上,半开玩笑:“小嫂子,别害臊啊!”
赵广清也跟着胡闹:“我们是不介意你们秀恩爱的,只是我真的想不通,怎么宴臣这种人都能找得到女朋友。”
4207宿舍,四个人里有两个大帅哥。但是很遗憾,样貌好看却长了张嘴。开口就能气死人。即便如此,这几年前仆后继要宴臣微信号的大有人在。
原以为大家都要一起做单身狗,宴臣却背着他们偷偷脱了单。
宴臣不服气:“我这种绝种了的大帅比找到女朋友就是分分钟的事,OK?”
赵广清的眼睛像个扫描仪,扫过他浑身上下,而后将目光转向沉默不语的槐星,语气十分认真:“你是不是被他强迫的?”
槐星:“……”
赵广清:“我实在找不出你答应他追求的理由。”
槐星掀了掀眼皮,顿了顿后说:“可能因为,我瞎了。”
赵广清:“……”
她说完这句话,眼神不自觉去观察江从舟脸上的表情。
室内光影朦胧,江从舟镇定自若坐在原位,眼神冷淡,不动声色睥睨着他们,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置一词。
男人的脸色是极冷的,周身气派像沉沉压下的冷雾,漆黑的眼瞳里,无波无澜。
往往这种时候,槐星都觉得她和他们的言行举止在他眼里,极度滑稽和可笑。像故意用幼稚的手段在吸引他短暂的注意力。
槐星偶尔会因为江从舟的一派镇定而恼怒。
她是小丑,他是旁观者。
果然,连她的“出轨”行为他都是不在乎的。
不爱就是不爱,伪装都无法伪装。
赵广清打开窗户散气,可能委实是忍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闷,在宴臣许愿吹完蜡烛后,嬉皮笑脸道:“亲一个亲一个!”
有了起头的人,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亲呗,我好拍照发朋友圈。”
“我势必也要发朋友圈,多一个人看见,就多一个人跟我一起谴责宴臣这种擅自脱单的行为。”
“快快快,别逼我们按头啊。”
宴臣额头直冒汗,脖子通红,他快要招架不住,嘴里含含糊糊,推辞的话愣是让他说出了欲拒还迎的感觉:“唉,你们别这么色情,多不好意思啊。”
“亲脸颊也行。”
“就…就…”
宴臣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心道他这次装逼真的是装大发了,回头结束不仅狗腿不保,小命都难保。
他无意识舔了舔下唇,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真的有点蠢蠢欲动。
槐星抬起小脸,睁圆了眼睛看向他说:“那来吧。”
宴臣:“??”
槐星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吧。”
众目睽睽之下,宴臣哪敢轻举妄动。
槐星是不是想谋害他!他胆子再肥,也不敢顶风作案,当着江从舟的面亲她!!!
槐星蹭的一声从椅子上坐起来,一步步朝他走过去,宴臣硬着头皮往后退,小声给她比口型——你不要乱来啊啊啊。
槐星将他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里,宴臣紧绷的身体贴着墙壁,此时两人的距离仅有0.0001米。
屋子里的空调明明开得很低,宴臣却感觉自己的脸已经蒸熟了。烧得慌。
他僵硬的扭过脸,槐星好像是认真的,踮着脚尖,伸手捏过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拧了回来,板着小脸,语气有点凶,“你躲什么?”
宴臣眼神绝望,整个人都麻了。对面那个男人朝他射来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杀死。
既然反抗不得,那不如躺平享受。
槐星还没对他怎么着,手腕就被人牢牢篡在掌心,掐着她腕部的指骨很用力,她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了眼,“你做什么?”
江从舟将她拽到自己身边,耐着好性子:“玩够了吗?”
槐星的手腕被他禁锢在掌心,挣脱不开,她深呼吸一口气,“我和我男朋友亲亲,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从舟嗤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笑声里有几分嘲弄,他松开了手指,少女细皮嫩肉经不起折腾,纤细的手腕留下几抹掐痕。
江从舟好整以暇看着她,不慌不忙吐字道:“亲吧,我看着你们亲。”
冷淡的语气,平白听出无端的煞气。
槐星憋着一股气,转过身气势汹汹要去揪宴臣的衣领,奈何个子不够高,这个动作有点困难。
宴臣看她踮着脚尖怪可怜,弯下腰迁就她,抬眼看向江从舟犹犹豫豫地问:“舟哥,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槐星:“……”
江从舟扯了下嘴角,还真被气着了,“你试试。”
宴臣在纠结要不要以身试法之时,被他哥哥毫不留情拽走了。
江从舟攥着她的手,将少女从包间里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