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佣人也会准备他的晚饭。
这么想着,晏苏心里又开始冒火。
出门之前她刚洗了澡,这会儿,她卸了妆,完成护肤工序之后,便将屋里温度调低了两度,关了灯拉上被子睡觉。
睡了没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点动静。
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而后,夜灯也被打开,屋里有了朦胧暗淡的光线。
一只手探过来,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晏苏彻底醒了。
她没睁眼,准备继续装睡。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男人轻嗤一声,“别装了。”
晏苏背靠着床头坐起来,不带情绪地偏头看他。
许淮南也在床边坐下来,他眯了眯眼睛,冷声教训她:“生病了还敢去酒吧喝酒,能耐了?”
昏黄柔软的光线里,晏苏的目光缓缓扫过男人锋利的下颌线,冷白脖颈的喉结和瘦削漂亮的锁骨。
她轻轻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谁告诉你我是去喝酒……”
不给她说完的机会,许淮南抬起长臂,从她身后勾住她,直接往自己怀里一带。
男人单手撑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掌心抵着她的腰。
他应该是洗过澡,混着淡淡烟草味的沐浴露气息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让人莫名地觉得安心。
晏苏漫不经心地想,狗男人哪是关心自己生不生病,她就不该对他有任何期望。
许是不满意她的反应,许淮南手往下滑,在她臀上掐了一把,“专心点。”
他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力道重的要死,晏苏吃痛,她张嘴在他的喉结上狠狠咬了一口。
许淮南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抬起来,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小姑娘光滑细腻的后脖颈肌肤,唇瓣再次覆在她肩头的玫瑰刺青上。
晏苏还在思考他笑个什么劲,这会儿思绪完全被有些陌生的感觉占据。
意识逐渐像潮水般褪去,脑海里有烟花绽放开,升空又坠落。
夜很深了,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雨声缠绵缱绻。
第3章 3. “我太太做事,用得着你来教?”……
次日一早,窗外已经放了晴。
红日从云层中跃出,千万缕光线从干净的落地玻璃透进来,洒在柔软的被子上,一室明朗。
晏苏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被子上也没有对方残余的体温。
许淮南应该像以前一样,一大早就走了。
她揉了一会儿异常酸涩的腰肢,起床去衣帽间,准备将身上昨晚差点被男人撕破的皱巴巴睡裙换下来。
晏苏正要拉开衣柜的门,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中央的珠宝台,透明质地的玻璃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正正方方蓝色丝绒盒子。
她顿了几秒,才走过去将盒子打开来。
里面是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
精雕细琢的白金链身,中间镶嵌着一颗椭圆形的粉橙蓝宝石。
应该是许淮南这次在国外出差时给她买的礼物。
他每次出差都会给她带礼物回来。
晏苏看了一会儿,将盒子重新合上,俯身,拉开空着的一格,小心翼翼地将它放了进去。
她上午有约,和前经纪人严平约在了君恒集团旗下的星河会所见面。
晏苏简单地算了一下时间,吃过早饭就慢悠悠地出门了。
见了面,严平给她推荐了几个他看过觉得还不错的剧本,让晏苏自己斟酌,她对哪个有意向,他再安排她去试镜。
两人分开后,晏苏直接去了陈明月住所,将睡不着还要硬赖在床上的人拖出来,一起去做了个全身舒缓spa。
就近解决了午饭,她们又一起回了陈明月那个乱糟糟的小窝。
陈明月整理好实验数据,继续看英文文献,写她的全英论文。
晏苏挑了个剧本边看边做人物小传,两人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互不打扰。
不过,晏苏呆不了太久。
待会儿她还要和许淮南一起去B市。
段家老爷子今晚过生日,段家小辈为他搞了个晚宴。
本来段家世代书香名门,老爷子行事作风也一向低调,六十大寿的时候也就和家里人一起吃了顿便饭。
但今年早春,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孙子斯坦福博士毕业归国,他实在是高兴,也就随小辈们胡乱折腾了。
送段老爷子的礼物晏苏早就备好了,晚上出席宴会要穿的那条水蓝色礼服前几天设计师也送了过来,并根据她的身材进行了细调。
看完一个电影剧本,晏苏回家换了衣服,取了礼物,直接去了机场,窝在私人飞机沙发上面等还在君恒总部开会的许淮南过来。
昨晚男人可能被她的态度刺到了,不像以前,需求一旦得到纾解就抱着她入睡。
像是惩罚,一直箍着她,没完没了地折腾了大半宿。
晏苏此刻有些困,喝了乘务员送过来的热牛奶,脑袋靠在沙发背上,人打起了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而后,舒适柔软的毛毯盖在了她身上。
晏苏以为是乘务员,带着鼻音喃喃道:“谢……”
没说完,鼻尖忽地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烟草味。
晏苏喉间空咽了一下,眼睛睁开,果然是许淮南。
一身纯黑西装的男人正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
与昨晚在酒吧门口看到的那个黑发白肤、朱裙红唇的张扬模样不同。
今天小姑娘明艳漂亮的脸上干干净净,除了唇瓣上不知道又抹了什么亮晶晶的东西,看起来更加水润饱满。
她微仰着头,脖颈线条被勾勒得锋利流畅,比象牙还白的锁骨深深凹陷下去。
许淮南喉结轻滚,他用随意的口吻问:“项链不喜欢?”
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还带着点磁性,听起来有一股莫名的温柔。
晏苏鼻尖忽地一酸,她漆黑卷翘的眼睫颤了颤:“……喜欢。”
都喜欢了八年,怎么会不喜欢。
她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她其实一直是在和自己生闷气,和那个永远没办法控制心脏跳动频率的自己。
许淮南嗤笑一声,“喜欢怎么不戴?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虐待你了?”
人永远别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晏苏立刻收起她那些矫情做作的小心思,并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你何止是虐待,告你家暴都绰绰有余。”
就今早穿衣服的时候,她发现身上好几处都是他捏出来的红印,有些地方都发紫了。
许淮南突然抬起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漆黑的领结,随意一扯。
晏苏怔了一下的功夫,他已经在解暗色衬衣的扣子了。
她觉得,以眼前这狗男人的破性子,在飞机上来一场,完全能做的出来。
晏苏身体往沙发里面挪了挪,顺便还将滑落到腿上的薄毯往上扯了扯,她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许淮南“啧”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眸光平静地看着她。
衬衫衣领被他拨开,露出了冷白的脖颈肌肤,男人喉结上那抹异常妖冶的血色,是昨晚她咬出来的痕迹。
晏苏眨了眨眼,视线从许淮南脖颈往上,茫然地与他对视着。
隔了几秒,感受到男人平静眸光里的揶揄,晏苏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刚……会错了意。
就在她想打开飞机紧急出口,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的时候。
许淮南稍稍俯身,抓过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替我系好。”
晏苏这次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你的手长出来是当摆设用的吗?”
许淮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的手是不是摆设你不是最清楚吗?”
“……”
晏苏脸颊不受控地发烫,她胡乱地给他系好了衣扣,左手抓着领结,右手用力地往下拉两条带子,看上去像是要用它们将男人灭口。
许淮南仍旧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眯着眼,伸手过去,拇指和食指捏着晏苏的下巴往上抬,“害羞了?”
晏苏触电似的,立刻打掉他的手,“没有!”
说完,她就翻了个身,背对着许淮南的方向,随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了本书翻开来。
定睛一看,上面的文字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
“……”
她真是要疯了。
狗男人平时坐飞机的时候不处理公务看的都是什么玩意。
晏苏觉得手里的书一下子变成了烫手山芋,丢也不是,看也不是。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笑,晏苏的脊背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这次她不用思考,就立刻感受到了男人笑声里面的浓浓嘲讽意味。
一直到飞机落地,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宴会地点定在君恒集团旗下的奢华型主题酒店江南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