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桑胭脚伤无碍了,倒是头被鲁鲁念叨得嗡嗡作响。
桑眼估计,没有十年脑血栓的人,都进不了沈煜的金牌团队。
一个低级贴身助理就这么麻烦,更不要说其他人。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剧本了。”转身前,桑胭跟鲁鲁强调,“晚上你要让阿姨不给我做辣菜,我就跟你哥离婚。”
“桑姐,你这样根本不合理。”鲁鲁指责。
“我一直在恒河里。”桑胭怼这个妈系助理。
*
晚上,沈煜回来了,鲁鲁跟沈煜汇报了桑胭的一天。
忍不住嘴的桑胭又吃了辣椒。
床头灯开着,洗完澡的桑胭换了吊带睡裙,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
听到他进房间的声音,桑胭没有任何动静。
康复计划上规定九点上床睡觉,桑胭乖乖遵守了。
只是睡不着是肯定的。
躺床上睡不着也难受,又怕被沈煜发现她没睡着。
自从出院后,沈煜就将桑胭安排在别墅里两人从未就寝过的婚房入睡。
桑胭那时候脚不方便,还以为是沈煜体贴呢,将别墅里条件最好,面积最大,风景最美的房间给她住。
结婚后搬进来时,两人都没住婚房,各自选了紧毗婚房的左右两间房间住。
桑家娇宠桑胭,听不得关于她的半点不好。婚后分房睡这件事两人自然也没有对外提起过。
此次因为桑胭录节目崴脚,桑家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桑胭搬进婚房睡觉的当晚,睡得迷糊之际,身后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精壮的身体。
沐浴完的对方身上带着清爽的冰冷气息,毫不犹豫的侧躺在她背后,伸出纤长有力的手,将因为脚伤而消瘦的她圈进怀里。
桑胭在漆黑中睁眼,想起时念说的话,也许沈煜只是在拿她泄欲。
心内一紧,想这人该不会那么禽兽不如吧,她的脚还打着石膏呢。
结果并没有,对方只是用一种让她舒服的姿势搂了她整夜,深怕她下一秒又离他远了似的。
小心翼翼的将一只手搭在侧躺着睡觉的她的腰际。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认床的桑胭听着他将唇贴在她发丝的呼吸声,源源不断的感受那股温热的气流,渐渐睡得很好。
刚搬进这个陌生的婚房住的好几个夜晚,桑胭都是这样被他温柔的护在胸怀,酣然入梦。
直到家庭医生上门来将桑胭脚上的石膏拆了,告诉她脚伤已经好了大半,需要多下床活动,做复健锻炼那日,克制许久的沈煜才对桑胭做了压抑许久想做而不得的事。
血气方刚的年龄,一开始又没了克制。
桑胭虽然也很想被他带领着在快感中沉浮,但总觉得这样的夫妻好像有点太堕落了。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桑胭听见沈煜走出来的声音,桑胭眯眼看了看,他没有穿衣服,只在精壮的腰间盘了一块白色浴巾。
大约是想反正到了床上,也不用穿衣服。
感到他庞大的影子覆盖到自己身上时,桑胭假意闭上眼睛。
片刻后,温热的吻落下,密密麻麻的,像节奏不缓不慢的雨。
湿濡的在皮肤上绽开,带来一片连绵不绝的亲热。
如果是平常的年轻夫妻,应该在婚后每一晚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吧。
不是很有能耐的老婆留在家里,乖乖等着要养家糊口的老公结束一天的工作归来。
然后两人在专属于他们的双人床上交换心意,贪享只有在静谧情夜才发生的一切失控。
为何他们结婚三年了才同床共枕?桑胭迷惑。
沈煜伏趴在桑胭身上,吻着装睡的桑胭。
一次次,一遍遍,一点点,反复确认她的美好。
带着一股克制,渐渐将她彻底探访。
沈煜很庆幸,她的脚受伤了,走不动了,所以这段日子才会乖乖留在他身边。
盘围在腰际的毛巾滑落。
桑胭感到了滚烫的热度跟硬度,再一次,桑胭确认到,原来他生性属火。
“桑胭……睁开眼睛,感受我。”
急促的吻就落在眼睫上,桑胭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只觉得温柔又炽热的他唇手并用,弄得她连两只眼皮都无力发软了。
更不要去提身体每个部位为他生出的喜欢。
“胭胭……”浓情这刻,生性凉薄,不习惯黏腻的他也会滚动粗壮的喉头,低哑喊出桑胭的叠名。
平日里,他总喜欢将她连名带姓地喊,唯有他为她失控得不能自已这刻,他才会用他那沉得就像发自心底的声音,宠溺的喊,“胭胭……胭胭……”
柔软的床单上散落着男人的嘶鸣。
他为她失了控,再也不知冷静自持所谓何物。
第40章 第四十颗糖 [洁党勿入]吸烟上瘾CP……
桑胭决定接下大型古装奇幻趣味探案剧《玲珑盏》这部戏这天, 她的脚伤完全好了。
晚上九点,趁鲁鲁在花园里跟阿姨晒衣服,假装睡觉了的她偷偷走出别墅, 去见了这部戏的IP投资人。
这时候,夏天已经彻底结束了。早秋的风吹在身上,让人惬意。
桑胭去了官氏的馔玉会馆, 城中有名的销金窟。
大堂经理见了她,礼貌的对她微笑。
这位官大小姐的好友, 一直甚少出现在这样的欢场, 偶尔过来, 也是被官彤亲自请来的。
“桑小姐, 晚上好, 您今天怎么来了?”经理问。
“约个朋友,谈点事情。”桑眼客气回答。
“噢?”经理好奇, 在脑海中回想今夜到馔玉的客人,有哪一位会是她的朋友。
“他说他在五楼流丹阁。”桑胭说。
“原来是卓总。”经理豁然开朗, 眼神礼貌的将桑胭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长发半束的她没有化妆,穿了一件香芋紫的宽松工装长袖连体裤, 将领口扣子扣得严实, 大方得体。
连体裤的紫颜色很衬她的白皮肤,她并没有为今晚要见的人盛装打扮过, 却还是甜美漂亮。
念及这位卓总平日里每次到馔玉来的行事作风,经理善意叮嘱桑胭:“如果有什么需要, 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您是官大小姐的好友,我们得罪不起。”
桑胭笑了一下,“我跟卓总是谈工作。”
“把我存在这里的酒开一瓶。”以前馔玉开业的时候,桑胭为了给官家捧场, 充了许多钱买酒。
尔后,不善交际的她却找不到机会叫人来喝。
今天要见一位故人,正好是一个机会。
“好的,开一瓶最贵的。”经理断不会提醒她,等她的人早就开过酒了。
桑家千金的排面必须要有。
几分钟后,桑胭上了楼。
顶楼东侧要价最贵的包间里,卓熙独自坐在欧式复古风的真皮沙发上,缓慢抽着烟。
骨感纤长的手指夹着白色的烟卷,一点猩红在他指间燃着。
穿着一件成熟风的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纤长的脖子。
下身是白色西裤,完美勾勒出两条大长腿的线条。
明明不再做少年的装扮,眉眼间却还是带着那股清新的锐利。
那是心有旁骛的人一直不愿意挣脱过去的佐证。
他在与最强大的时间为敌。
桑胭推开门进入,卓熙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
桑胭不禁想起那年夏天的尾巴,第一次见他。
“哇操,好帅一男的!”
与桑胭同个表演系的女同学为卓熙失声惊叫,“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是不是?哇哇哇——他回头了,回头看我们了!是美男啊!”
在重城艺专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门口,桑胭遇见了大三的音乐系学长卓熙。
刚升上大学的桑胭跟室友一起来上课,却因为初来乍到找不到教室而走错地方了,走到了空落的音乐教室。
阶梯教室的讲台上只有一个男生在面对黑板,侧身拉小提琴。
循着乐声看过去,桑胭看见了白衣男人瘦削宽阔的身影。
高大的他留一头天然的黑色碎发,侧脸线条匀称得绝美。
夏末秋初的阳光温和的洒落在他肩头,照亮他肩上那柄斯特拉迪瓦里。
琴声悠扬婉转的从他骨节鲜明的手指下扬出。
只用一根琴弦发出的巴赫名曲,撩动的实际上是人的心弦。
精湛琴艺,绝美外貌,就像某个人。
也许不是像,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