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得极近,他音色略微低沉:“你说呢。”
温兮语没能抿住嘴角弧度,浅浅的粉色自颊边一下子晕开,唇红齿白,笑得很好看。
她桃花眼微亮,期盼望着他:“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是周末,越哥说我们可以自由活动……”
“嗯。知道。”
他的唇自她耳垂边要碰不碰地擦过,含着压低的笑,几分亲昵:“陪你。”
温兮语手指蜷缩了一下,咬住唇:“……喔。”
这部电影和之前那部恐怖片不一样,没再被当成背景板。提名奥斯卡是有理由的,叙事张力很强,少女心事剖析得直白,但却又含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通透。
温兮语被剧情迷住,聚精会神地看,男主角奥罗从战场回来,不多时又被传唤去前线打仗,故而将心里的情愫压下,没有剖之于口。甚至连离开这件事,他也没打算说。次日清晨,想悄悄地走。
导演很擅长用光影的描绘手法,朦胧的,皎洁的月光撒进屋内,映上奥罗精悍强健的躯体轮廓。
他拿枪的时候手从来不抖,背影却过分沉默。
气氛莫名的肃冷。
一阵幽香飘了进来,有人轻声说:“把它放下。”
奥罗转过身来。他绷着身体,压着眼神,不执一言。
安蝶穿着白日里那条连衣裙,潋滟的卷边像一朵盛开的荷花。她走路的时候没有声音,步伐轻盈。
“奥罗,你今天没有同我道晚安。”她说。
“很晚了。”
迟疑很久,奥罗冷淡地问:“安蝶小姐怎么不去睡觉?”
安蝶的目光扫过他放在箱匣上的手.枪,似乎在沉吟:“睡不着。”
“我这里没有存放助眠的药物,请回去吧。”
奥罗面无表情,背对着她,开始解起外裳上的锁扣。他站姿笔挺,军人的利落干练刻进骨子里,腰带摘下来,落在木质的床头当啷一声闷响。
衣服一件件剥落,原以为少女会因为这样就吓跑,谁知一转身,她还站在原地,目光黏在他身上,不知名的意味。
奥罗上身只剩一件轻薄内衫,沉声看着她:“小姐,知羞耻吗?”
他大她近二十岁,是可以当她父兄的年龄,这也是他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原因。
“为什么要羞耻?”
安蝶歪了下头,月光辉映在她洁白美好的脸庞上,照见淡淡的疑惑。
奥罗喉间一紧,似被谁扼住,见她一步步娉婷走来,竟也移不开目光。
“不准靠近我!”他色厉内荏。
“让我看看。”她温柔地说。
“什么?!”
“你背上的伤。”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思绪没转过来,背上那层衣料已经被纤细的双手撩了起来。指尖不经意蹭到他的脊背,奥罗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转过去。”
眼前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他却像在服从上将的命令。
微凉的指腹触到他背上,游弋般流连过经年累月的伤疤。是他荣耀的勋章,却也是沉重的枷锁。
让他遇见她,却只能狠下心,亲手割舍。
恍惚之间,却听到安蝶咯咯的笑声:“奥罗,你输了啊。”
“什么?”他一凛,涩然开口。
“一个男人给女孩看他身上的伤,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混血的姑娘总是自带风情,波纹卷的黑色长发半束在丰满的胸口,她笑得像个妖精,飘飘然,却又笃定,“你承认了。”
“不!不,我没有——”
相比于她的胜券在握,他惊慌失措。
安蝶定定看了几秒,敛了笑。
她直视着他,眸光还是柔软,却有种让奥罗自惭形愧到想要躲闪的感觉。
“为何不敢说?”
安蝶捻住领口的一根绑带,缓慢抽开:“爱是什么龌龊的事情吗?”
虽然国外对于性的态度非常开放,但是这部电影中的拍摄却颇为含蓄,若隐若现的纠缠,张力到极致,没有什么直白的镜头,但就是让人欲罢不能。
温兮语心里尖叫的弹幕一串接一串,下唇都快咬破了,说不清是激动还是紧张,指甲嵌进手心,一眼不眨地盯着屏幕。
热忱的纠葛,正到了最紧张之处,耳畔忽地有点声响。
转头一看,谈隽池正压着眸光注视她,眉轻颦,视线很沉。
她一怔。
不知是谁的手指先勾到对方的掌心,他们开始接吻。
室内隐约响起细微的水声,光线很暗,几乎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影影绰绰的暧昧最是动人。男人高挺的鼻梁轻缓蹭过她的脸,温兮语攥着他睡袍的一角,思绪也觉醉意朦胧,像是沉溺。
勾连的手指不知何时也变成了十指相缠。
温兮语细碎的喘气,被吃进唇齿间,他含住她舌尖,轻柔吸吮。
身体微颤,温兮语觉得,自己的四肢好像都麻掉了。
很深的一个吻,极致温柔。
被他松开的一瞬间,她像没了骨头似的,软在他怀里。
温兮语憋了口气,嗫嚅出声:“哥哥,我……”
谈隽池直勾勾地看过来,眼神半眯。
须臾,他不急不缓地舔了下唇,似是喟叹:“本来想放过你的。”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就是绿绿不可说的内容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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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追着跑 [VIP]
翌日阳光普照, 酒店在沙滩边,有不少游客下了海。
水面上层层叠叠,有人游泳, 也有人在浅滩边打水仗。
温兮语面对空空荡荡的卧室,眸光凝滞, 很难说清楚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思绪迷蒙,只记得自己的手被谈隽池牵着拉过,往下按,碰到丝质软滑的睡袍, 然后过了好久, 声音尽歇,她被抱着放进一张柔软的床里。
“晚安, 早点睡。”他吻在她的额头。
温兮语望着落地窗外蔚蓝的海景发呆,头上天线翘着几根, 手还有些痉挛,她用另外一只尝试按摩了一下, 酸胀不已。
又想起男人临睡前说的:“怕你总惦记着你同学的事, 睡不安稳……”
温兮语脸色一红,再难保持平静姿态, 抱着脑袋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惦记个屁, 昨天那状况, 十个郝思思都被她抛之九霄云外了!!!
她感觉自己像着了魔, 一回想男人悦耳压抑的低喘就在耳边,催扰着神经。
呜。
总统套房有几个房间, 谈隽池昨晚没和她睡在一起, 温兮语起床换了衣服又洗漱一番, 打开门, 一眼就看见了他。
谈隽池难得穿着休闲,双腿交叠在餐桌边看平板。
听到声响,他抬起头,眉眼舒展:“早。”
“……早啊。”
温兮语抿着唇,绞着手指,也不敢看他,目不斜视地坐下,瞥向面前丰盛的早餐。
正想动筷,男人气息忽地循近:“小兮。”
他咬着字音,若有若无的气声让温兮语一下子又不好了,条件反射地后撤:“怎、怎么了。”
谈隽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情玩味:“躲什么。”
“我。”
刚说了一个字,温兮语忽然感觉喉间一紧,瞠大眼睛的瞬间,打了个嗝。
她猛地双手捂住嘴,有点惊恐的样子,但是打嗝的声音还是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
温兮语:“……”
呜!
紧张到打嗝,丢死人了!!!
谈隽池神情稍顿,难得失笑。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垂下眼,眸光不掩地落在她的唇上,片刻后意味不明地轻声道:“听说憋气能治好打嗝。”
温兮语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卷翘的睫毛急促扑闪,“我我我……嗝!”
谈隽池低笑着撑在她椅背上,制住她不安分乱动的手,俯首堵住那张翕动着要说话的小嘴。
二十分钟后。
温兮语带着不再抽搐的膈肌僵硬地回到了卧室,化妆的时候瞥了下镜子里有些红肿的唇,羞耻得压根不想再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