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
谢斯白闷哼一声,未褪尽的情动包裹着,他的声音又轻又缓:“秦黛,你好漂亮。”
第54章 落日珊瑚XII 有白月光
十四天一日不少地过去, 谢斯白还是没有回来。
但谢苑溪的生日已经到了,一个很好的日子,六月一日儿童节。
秦黛当天, 就被谢苑溪的撒娇收服了。郑叔开着车到家门口来接人,谢苑溪穿了一条特别漂亮的鹅黄色裙子, 头发编得精巧漂亮,像个小公主似的坐在后座。
一看见她人,就招招手:“姐姐!”
秦黛每回她, 这小姑娘都见都笑得很开心。
性格再冰冷, 人都很容易被情绪感染。
秦黛笑了一下, 牵着老大上了车,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她。
“生日快乐, 溪溪。”
谢苑溪接过去,都不用拆开来看, 凑过去在秦黛侧脸就是一亲:“谢谢姐姐!你好好啊, 还给我买礼物。”
这小姑娘表达情绪的方式太热烈直白,秦黛就算不是第一次经历, 也还是很不习惯。
她从小到大经历的, 苏玉容和秦海国其实都不是这样会常常直接表达情绪和爱意的人。
习惯于内敛,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唯一遇到过的,是魏清济,还在那人身上受到了欺骗和背叛。
谢苑溪让郑叔开车, 一路上小嘴叭叭地不停:“谢斯白要气死我了!他说好昨天就会回来的, 结果到现在也不见人影,还要推迟好几天。”
她眼睛转啊转:“不会是为了逃我的生日礼物吧?他都答应我带我去游乐场了!”
秦黛替男朋友辩解:“不会的,他说话算话。”
谢苑溪看她一眼,哼哼不服气道:“姐姐, 你现在就向着他吧!”
跟一句指责似的。
秦黛偏开目光瞧窗外,她也还好吧。
原本以为是要去什么餐厅或聚会的场所,秦黛万万没想到,谢苑溪带她来的,是她家。
宾利从大门驶入,沿着主干道行驶好久,到一座白色的漂亮建筑前。
远处的草坪上,白色的户外伞下,此时聚集着好些人,旁边还有大捧的鲜花装饰,铺着桌布的长桌上,放置着个六层的蛋糕。
谢蕙芝正切着一块杨桃,远远看见了车,冲这边招手。
秦黛顿了又顿:“溪溪,这是……你家?”
“嗯呐!”谢苑溪笑着牵着她下车,“我妈妈非要办party,我想了想,谁都可以不请,但姐姐,你上次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有郑重地和你说过谢谢。”
天气好到可以看清远处起伏的山峦,谢蕙芝走过来,见到秦黛,笑得亲切:“溪溪说,怎么着也得把你请来,她真的很感谢你,也很喜欢你。”
谢苑溪鬼灵精似的:“不止我喜欢!”
“……”秦黛和小姑娘对视一眼,收到对方挤着眼睛的wink,不知道还以为是交流什么密语。
谢蕙芝看破不说破,她还能不知道“不止”的是谁,都枕人家姑娘腿上去了。
没一会儿,偌大的前院草坪,人越聚越多,除了些长辈亲戚,还有谢苑溪好几位同学。
草坪上摆了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时间差不多时,有几人从主屋中走出来。
秦黛诧异地发现,其中一位,正是她曾经在宋庸年办公室见过的那位中年男子。
而她听见谢苑溪喊了那人一声爸。
所以这位也就是,谢斯白的爸爸吗?
她这才仔细辨认,却发现,谢斯白和这位亲生父亲长得并不太像,论五官,他更偏向于遗传自谢蕙芝。
高岐身边,跟着一位约一米八三的青年。
秦黛小声问谢苑溪:“你还有一个哥?”
谢苑溪轻轻摇头,凑到她耳边,用手掩护着低声道:“我们家情况有点复杂,高令羲不是我亲哥,当年抱错了。”
秦黛一怔。
可是她方才看见高岐和高令羲同时出现时,竟然觉得,那两人身形相貌都有几分神似。
–
谢苑溪这一场生日party,来的人着实不少。
谢苑溪自然不能只和她待着。
秦黛不认识别的人,社恐发作,好在一向情绪不外露,表面上看着还是个冷冰冰的美人。
中途唱生日歌前,那台早早摆放在草坪中央的斯坦威前,走去一个人。
高岐为庆祝女儿生日,特意献上一曲,一同演奏的,还有高令羲的大提琴。
一曲终了,国家队级别的听觉盛宴,秦黛远远听见众人的恭维,结合当初听到宋庸年给高岐的头衔,“大钢琴家”。
秦黛点开浏览器搜索,这才发现他的百度百科比许多明星演员的都长。
除了现有的无数名誉和头衔,秦黛在高岐的早年经历中,还发现了“天才钢琴少年”的称谓。
往下,出现了高令羲的名字。
著名钢琴家的儿子,同样音乐天赋出众的高令羲,从少年时期,就被誉为国内著名大提琴演奏家的天才。
她无法不想起谢斯白。
那晚的《月光奏鸣曲》,还有他再也无法弹琴的右手。
他一定是热忱地爱过钢琴的,秦黛从他的琴声中听得出来。
可她不知道,谢斯白十八岁那年回到这个家,是怎样的处境。这些,明明本该是他的人生,现在他却连演奏一首完整的曲子,都无法做到。
她忽然很想念那个不在眼前的人。
可她不明说,点开了微信,拍了张老大在草坪上撒欢儿,不知道从哪里扒拉下了个谢苑溪生日装饰的气球玩。
当做背景,选中“胡思乱想”的标签,文字却一个标点都没加,点击发布。
唱过了生日歌,谢苑溪亲自捧来一份蛋糕,送给秦黛。怕她无聊,又或者犯困,做了主带着秦黛上楼去。
“你要困的话,睡个午觉吧姐姐。”到三楼,谢苑溪推开一间房门,“这儿不会有人来打扰。”
秦黛没有推辞,站在门口,只以为是普通的客房。
点头应好,等谢苑溪离开,她才抬脚迈进。
视野逐渐开阔,她这才发现,这间屋子好大。
卧室外,还带着个起居室和书房,她前一秒以为谢斯白家已经有钱到连客房都如此豪华阔绰,下一秒走进卧室,半开放的衣帽间中,清一色的男士衣物。
正式些的,按颜色分类的衬衫、西装,运动休闲的短袖长裤……全都整洁地归纳着。
秦黛这才认出,这是谢斯白在家的房间。
毕竟其中好几件衣服,她曾亲眼见谢斯白穿过。
秦黛整个人都顿住,谢苑溪竟然让她来谢斯白的房间息。
正要出去,一条微信消息进来。
x:你在哪儿?
秦黛猜他看到那条状态了,虽然正面回答,但扩大范围:“你家。”
x:我知道了。
秦黛心里嘀咕,那你知道我现在还在你房间吗。
但她没说,想起件事,问:谢斯白,你生日在哪天?
x:1月1日。
x:怎么了?
秦黛不说,打岔:是新年呀。
她罕见地加了个语气词,读一遍语调都会不自觉上扬。
谢斯白发了条语音过来。
“干嘛了,今天这么高兴?”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秦黛却注意到,他说话时,背景音传来一声机场播报,很短暂,她没听太清楚,只有半句:“Ladies and gentlemenq, the airplane……”
她立即问:你在机场?
x:嗯。
秦黛:要回来了?
x:要飞十个小时,得很晚才能到了。
但不管怎么样,总之谢斯白今天就要回来了。
秦黛心情陡然变得更好,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转变和期待,有多反映某些问题。
一块蛋糕吃了几口,她便感觉到困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意识逐渐苏醒时,是感觉到唇上的柔软触感。
她慎思还在梦境中,以为是老大吵她睡觉,抬手便推这只大狗狗的脑袋。
“老大,别闹……”
指腹的触感,却很不对劲。
老大什么时候毛发变这么软了?
与此同时,唇上的触感,连同在她腰间厮磨的触觉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