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煦按住她的手:“在路上呢。”
路上又怎么了,她又没干嘛,再说了,他是她的男朋友,扭扭又怎么了。
她继续扭,龚煦刹住车,单脚撑在地上,他扭头:“路斯越。”
“干嘛?”
“你是不是想现在回去?”
路斯越不闹他了,岔开了话题:“我饿。”
“想吃什么?”
路斯越弯着眼角笑,又把话题给绕了回去:“想吃你。”
龚煦从车坐垫上下来,他扶着车把,弯下腰看她:“那你今晚不许哭。”
路斯越哼哼,把脸偏一边,赌气似的:“我就哭!”
她大概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比她小6岁的男孩子,真挺喜欢看她哭的。
但是只限在床上,像刚刚,她掉眼泪的样子,他就不喜欢看。
他俯身,在她耳边:“你昨晚哭的样子,很迷人。”
路斯越:“……”明明是她撩的他,眼下却反被他撩红了脸。
天黑的时候,两人回了酒店,路斯越来过几次海市,她吃不惯海市的饭菜,特别是米饭,硬邦邦的,他们回到客房叫了餐。
龚煦本来以为路斯越一回来会缠着他,可路斯越却给蒋秘书打了个电话:“你们40分钟后来我房间。”
挂了电话后,路斯越就把门口的行李箱推了过来,行李箱的扶手上是一个笔记本电脑包。
路斯越赤着脚,打开电脑坐在了桌子前。
龚煦:“……”
待龚煦冲完澡出来,路斯越已经坐在了餐桌前:“赶紧过来吃。”
路斯越叫了四份牛排和一瓶红酒。
龚煦在她旁边坐下来,路斯越一边吃着切好的牛排一边盯着手机屏幕。
龚煦问:“你等下要工作吗?”
路斯越没抬头:“嗯。”
龚煦喝了一小口的红酒:“要很晚吗?”
路斯越依旧盯着手机:“估计要两个小时左右。”
龚煦不说话了,埋头切牛排。
没一会儿的功夫,蒋秘书和两个经理来了。
路斯越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她走到龚煦跟前,挑起龚煦的下巴,在他的唇上明目张胆地亲了一口:“我先去忙。”
站在路斯越身后的三个男人目瞪口呆,这不是小公子是什么!!!
三个男人跟在路斯越身后往会议室去的时候,那一双双瞄着龚煦的余光里,夹杂了很多意味不明的眼神。
有震惊,有好奇,当然还有几分看不起的眼神在里面。
龚煦红着脸低头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块牛排,发了好一会的的呆。
蒋秘书给路斯越定的是商务套间,有一个小型会议室,两个卧室。
等路斯越公事谈完回到卧室的时候,龚煦抱着枕头靠着床背睡着了。
路斯越抱着手臂,倚着门边,看着床上那个睡相好看到要命的男孩子,不由得垂头笑了好久。
等路斯越洗完澡出来,龚煦还没醒,她弯着腰,站在床边,媚着声儿喊:“宝贝儿~”
喊了一声,龚煦没醒,路斯越凑近他,在他白白净净的脸上“啵”了一口。
“宝贝儿?”
龚煦眉心皱了一下,浓密的睫毛掀开,路斯越卸掉妆的脸放大在他的瞳孔里,他微微欠起身子:“你、你忙完了吗?”他揉眼的样子,乖顺得不像话。
白色鼓鼓的枕头还半躺在他的怀里,路斯越朝他怀里扬了个下巴:“干嘛,抱不到我,就抱着枕头解馋啊?”
龚煦愣了一下,看向怀里的枕头,他忙把枕头给扔到了旁边,红着脸解释:“不是,就、就是……”
他脸红着急忙慌的样子,跟他在床上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一个奶得不行,一个狼得不行。
而且切换游走得特别不露痕迹。
路斯越看了眼时间:23:21。
她很直接:“要不要?”
龚煦忙坐起来,床上那件事,不止她有瘾,他也上了瘾。
“我、我去洗澡。”他都没完全站起来呢,就被路斯越压了回去。
她披散着长发的样子,很勾人:“你不是洗过了吗……”
凌晨0:55,空气里缠人的气息渐渐从高空飘落。
路斯越没骨头似的,靠着床背,白色的被子挂在她的胸口,她软的像一滩水:“龚煦。”
龚煦结束后几乎是半分钟都没歇就去洗澡了,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走进来,腰腹处裹着条浴巾。
他把水拧开,递给她。
路斯越把水放到一边:“我想抽烟。”
龚煦呆站在旁边,以为自己听错了:“抽、抽烟?”
路斯越知道他不抽烟,身上也不可能有烟,她就要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手就被龚煦按住了:“不可以。”
戒了很久的烟的路总本来还想当一会的神仙呢。
得!
既然小男友不让,那就算了吧。
她伸手拉着小男友的手腕,把他拽到了身上:“那再来一次!”
“你明天不要早起吗?”他知道她明天上午有会。
她不管,她伸手把他身上的浴巾扯掉:“得十点呢!”
龚煦被反压,他眨巴眨巴眼看着身上那个……
霸王硬上弓的女人……
不管了!!!
外头圆月挂空,湿热的空气卷着淡淡的咸香味往未闭合的窗户里钻,像是个偷听的人。
里面传来路总的声音——
“换个姿势……”
“你躺着……”
“躺好……”
第43章 路边撒糖
第二天上午,路斯越九点从酒店走的,九点五十,龚煦接到路斯越的电话。
“你看看小会议室桌子上是不是有个U盘,蓝色的。”
龚煦忙去了会议室:“嗯,有。”
“你给我送过来一下,要快点。”路斯越跟他报了地址。
十点十二分,龚煦气喘吁吁地来到路斯越指定的地方,可惜楼下的保安把他拦住了。
没有办法,龚煦只得给路斯越打电话,路斯越把电话给了旁边的男人:“是我的人,叫龚煦,你跟保安说一声。”
男人接过手机,低语两句,电话挂断,男人问:“路总是兰市人,对吧?”
路斯越笑:“陆总监贵人多忘事啊。”
男人叫陆招远,是路氏这次的合作方,他摆摆手:“只是想到了一个人罢了。”
两分钟后,龚煦站在会议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龚煦推门进去,他走过去把蓝色的U盘递给了路斯越后,就快速转身离开了。
陆招远看着缓缓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失误,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路斯越把U盘插到电脑上:“会议可以开始了。”
龚煦从那栋白色的大楼出来后,就沿着满是绿荫的人行道慢悠悠地往回走。
眼看着离春节越来越近,龚煦莫名想到了死去的龚万强,以前,他老想着躲他,以后,再也不用躲了,但也永远都见不到了。
龚万强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没有在儿子身上花过一分钱,也没有给过他一分爱,但龚煦作为他的儿子,在他死后,没有给他办丧,也没有为他披麻戴孝,异地火化之后就匆匆下葬……
龚煦站在路边,等红绿灯的间隙,他掏出手机,看着相册里唯一的一张龚万强的照片,是墓碑上的遗像照,他红着眼,自言自语:“所以,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路斯越将近一点的时候才回来,门打开,路斯越看见盘腿坐在落地窗前地上龚煦的背影。
路斯越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会议室后,她赤脚走到他身后:“怎么坐这儿了?”
龚煦收回视线,抬头看她:“会议还顺利吗?”
路斯越拂着身上的裙摆,坐他身边:“陆招远,你认识吗?”
“陆招远?”龚煦微微蹙眉,想了一会儿:“名字有点熟。”
路斯越拿出手机,从网上搜到了陆招远的照片:“就是他。”
“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