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万友宁因运毒被判入狱,那条线,周砚跟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可万友宁却用钱让团伙顶了他的罪,当周砚知道万友宁只被判了两年零两个月的时候,正在阳台浇花的他直接将手里的水壶摔在了地上。
后来,是顾鸢,用了警察不能用的手段,将万友宁暗藏的地下制毒工厂挖了出来,不过依旧可惜,被抓到的11个罪犯,没有一个人把万友宁供出来,不得不说,万友宁是个很会收买人心的主。
脚下的油门在缓缓往下压,仪表盘上的车速从140缓缓升到了180……
梁县在兰城的东北方向,顾鸢到了梁县不过十点,车子沿着省级公路又开了十几分钟,顾鸢瞥了一眼导航,然后在一个路边的二层小楼门口停下。
下车后,顾鸢看了眼周围,她没有进小楼里,而是往小楼后面走。
小楼后面是个红砖四合院,院子里站了十几个便衣男子,为首的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走上前:“顾总。”
顾鸢扫了一眼靠墙成排而站的一行人,问:“查到了吗?”
黑色风衣男子叫周奇,从那场大火后就跟着顾鸢了,他明面上是一家健身会所的教练,实际上是为顾鸢做事。
周奇:“范围锁定在西三环到花桥镇的小周庄一带,那边是乡下,很多监控都是摆设,还需要一点时间。”
顾鸢嗯了一声后又问:“那他儿子呢?”
周奇回答:“他儿子上的是一所私立高中,管理很严,为了不打草惊蛇,最好等晚上。”
“嗯,”顾鸢今天穿了一身咖色薄风衣,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音调缓缓地下命令:“天黑之前,我要知道具体地点。”
“顾总放心。”
五月的庄稼地里,麦穗都黄了,看不到边的麦穗被风吹着朝着一个方向弯腰。
梁县的葡萄远近有名,每到夏季就会有不少慕名而来采摘葡萄的游客和买家。
而葡萄大棚都聚集在梁县的东南方向,小周庄的方向与之相反。
此时的周砚双手被绑在身后,他半靠着墙,喉咙里的干涩让他又吞咽了一下。
门嘎吱一声响,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双眼被蒙了黑布,只能捕捉到朦胧的光亮。
刚推开门的男人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他转身后接听:“说。”
电话那头报告:“来了,14个男人,1个女人。”
“这么快啊!”男人扭头看了眼屋子里地上的人:“这效率,可真是一点都不比警察低啊!”他扭回头,命令:“给我盯住了!”
“是。”
男人收了电话,重新回了屋子里。
对方的脚步声很轻,接着男人的声音传来:“你老婆来了。”
周砚蹙起眉头。
男人背光的眼里浮出跃跃欲试的兴奋:“我们的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只手突然半遮住眼前的光,周围下意识就侧了一下头,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扯下来,正值中午,刺眼的光束从敞开的半扇门刺了进来,周砚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
男人又伸手将他嘴上的黑色胶布撕掉。
当周砚看清男人的脸,他哼笑一声,喉咙因为干涩而略微有些哑:“还真是你。”
“哟,”万友宁扬了下眉:“周队果然是周队,不仅抓毒厉害,这猜人也一猜一个准吗?”
周砚蔑了他一眼:“你想报复就冲我来,别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无辜?”万友宁突然扬着下巴大笑:“她无辜?周砚,你在跟我装吗?”
周砚看着他那笑得狰狞的五官,未舒展开的眉心又紧了几分。
万友宁笑完,双手提了提膝盖处的裤子布料,在周砚身边蹲下:“顾氏企业的顾鸢顾大总裁,”他冷笑:“你了解多少?”
周砚目光对他对视几秒后,万友宁先移开了眼,微微直了点腰后退两步,坐到一个小木凳上。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万友宁嗤笑:“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砚没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他没有问,他在心里算了下日子,记得没错的话,万友宁离出狱还有一个月。
临近出狱的时间,不至于铤而走险,那就是因狱中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了。
周砚冷笑了一下:“你这刚出来,是过不惯外头的日子想再进去?”
万友宁仰头看着房顶的蜘蛛网,重重地“唉”了一声:“你们夫妻俩强强联手,可真是把我逼到了绝路啊!”
“绝路?”周砚掀着眼皮睨他:“是你自己给自己掘了个坟。”
“是吗?”万友宁收回扬起的下巴,看向周砚,他眉心拧着,问:“可你把我抓进去又怎样,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贩毒了吗?就没人制毒了吗?还是说,你周砚因为抓了我就升官发财了?我进去的时候,你周砚是禁毒队的队长,现在我出来了,你不还是个破队长?”他一副想不通的表情:“好好当你周家的少爷不好吗,你至于跟我过不去吗,还有你老婆,至于把我赶尽杀绝吗?”
他原本是想挣得盆丰钵满,带着老婆儿子去国外过逍遥快活的日子,谁知现在,老婆跟别人跑了,儿子也不认他。
周砚懒得回答他这个幼稚的问题,他现在只想知道:“你把我抓到这,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啊?”万友宁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袋子在空中晃了晃:“你不是个缉毒警吗,”他冷笑:“那你尝过这让人上了瘾就戒不掉的滋味吗?”
周砚眉心跳了一下,眼神扫过那个透明包装袋里的白色粉末和针管。
万友宁将袋子拿近周砚的眼前,眼睛直直地盯着周砚的脸:“我保证,你尝过之后就会理解我们这一行了,我不是万恶的源头,我是来解救你们的神灵!”
第53章 顾鸢白切黑
万友宁将袋子拿近周砚的眼前,眼睛直直地盯着周砚的脸:“我保证,你尝过之后就会理解我们这一行了,我不是万恶的源头,我是来解救你们的神灵!”
一派胡言,荒谬至极。
周砚那深邃的五官因为面色深沉而紧紧地绷着。
万友宁那捏着袋子的手放下去,眼神玩味:“为了让游戏更刺激,我们来一场现场直播怎么样?”
周砚泛冷的眼神夹着火光睨向他,情绪涌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万友宁撇嘴耸肩道:“别激动啊,我就想知道,你们警局是不是人性化管理,”他停顿了几秒,笑道:“比如,像你们干缉毒的要是吸了毒,警局还会继续要吗?”
万友宁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讥笑:“一个瘾君子抓毒贩,传出去,你说好笑不好笑?”他压下腰,一双黑压压的眸子盯着面色黑沉的周砚:“你说,你会不会把收缴的毒品据为己有呢?”
周砚眯了眯眼:“这就是你的目的?就这么简单?”
“简单?”万友宁哈哈大笑起来:“周砚,是你太小看了它还是太高估了你自己啊?”
“你知道吗,这玩意真上了瘾,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它了!”他笑得猥琐:“都说女人让男人有瘾,顾总那么美的女人,估计玩的次数多了,都不如——”
周砚怒吼:“万友宁!”他眼底有火在燃,一字一顿:“别让我从你那肮脏的嘴里听见她的名字。”
万友宁一点不恼,反而愈加兴奋了:“真想看看你跪在地上求我时的样子。”
求他?
周砚恨不得杀了他:“你做梦!”阿昏
“做梦吗?”万友宁直起身,眼神阴邪:“试试不就知道了。”
手腕上的时间显示两点十点,顾鸢脸上有压不住的急色,她刚要打电话给周奇,手机就震了。
顾鸢眼皮跳了一下,接通,她没有先开口。
“顾总,下高速的时候,有没有收到梁县政府的欢迎短信啊?”
顾鸢笔直地站在院子里,她面光而站,刺目的阳光打下来,将她的影子投至左侧方,她转身,往屋子里走,她拍了拍坐在电脑前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男人立即会意。
顾鸢音色冷冷:“周砚呢?”
万友宁像是一点都不怕她通过手机通话而查到他的位置:“周队啊,就在我旁边呢。”
“我要跟他——”
“顾总!”万友宁打断她:“你现在没资格跟我提要求。”
一声“鸢鸢。”
顾鸢眼睛立马红了,接着,她就听见了电话里传出的闷哼声,顾鸢大吼:“万友宁!”她慌了,“你别动他!”
万友宁一听,来劲了:“顾总,你、你是在求我吗?”
顾鸢问:“你要多少钱?”
万友宁咂嘴:“哎呀呀,你看看,顾总不提到钱,我差点都忘了顾总的身家。”可他却话锋一冷:“可我现在对钱没兴趣了。”
顾鸢握着手机的手指一僵,“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来加个微信,接个视频怎么样?”万友宁那刚刚还沉下去的音调突然又扬了起来:“两年没见顾总的美人脸了,别说,真挺——”
嘴角流出血的周砚一声低吼:“万友宁!”
操作电脑的男人回头,做了个OK的手势,顾鸢看向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点,轻轻在桌上笔画了一个‘Z’。
男人立即拿着电话跑了出去。
万友宁加了路斯越的微信后,开了视频。
“看见你男人了吗?”万友宁将摄像头对准了周砚,周砚看向视频。
“周砚。”
周砚没有说话,只对着屏幕轻轻摇了摇头。
万友宁将摄像头转换,对准了自己的脸。
顾鸢看见了一晃而过的金黄色的麦田,她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万友宁笑咧着嘴笑:“我现在就是一个亡命徒,还能怎么样?”他话里混着不怀好意的笑:“顾总现在应该知道我的位置了吧?”
顾鸢看向屏幕里那张丑恶的嘴脸。
万友宁撇了撇嘴:“那来吧,我在等你呢!”
旁边,周砚在喊:“鸢鸢,不要来!报警!”
视频在晃,又是几声闷哼。
“万友宁!”周砚连续三声闷哼像一根根的针,刺向顾鸢的神经:“你别动她,我现在就过去。”
万友宁又用黑色胶布把周砚的嘴给封上了。
他警告:“你自己一个人来,别给我耍手段,”他抬起手,晃了一下透明袋子:“你要是跟我玩阴的,我保证,这里5克的毒品会瞬间打入你男人的身体里!”
顾鸢看见视频里的东西,目光骤变,她的眼神瞬间冷到极点,她眼底发红,强烈的毁灭欲和报复欲涌上来:“你敢让那东西碰到他一下,”她一字一顿:“我就让你的儿子百倍地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