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宝想说其实我真挺想吃外卖的……不过看着文心姐那真诚渴望的眼神,孙宝宝嘴巴动了动,还是点点头。
等在回房间的时候又忍不住拍拍脑袋,叫你点的快!
她洗个澡来到空间,空间此刻竟然是晚上。
这会儿安安静静,只有在靠近爷爷们的房间是,隐隐约约能听到电钻般的打呼声,那可正叫一个此起彼伏。
孙宝宝忍着笑,蹑手蹑脚的跑到自己房间。既然都没人给她上课,那她也先睡一觉再说。
在空间中,孙宝宝可以达到一秒入睡,眼睛闭了再睁开时,天就已经亮了。
窗帘不怎么挡光,太阳升起时,房间已微微亮。
说实话,这种睡眠质量让她丧失了许多睡觉时美好的体验。
比如做梦,孙宝宝每天晚上都是在空间睡觉,她已经忘了做梦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了。
再比如睡前……小电影,妈呀,她最近睡觉是沾着枕头就能睡着,脑海里再也没拍过戏啦!
孙宝宝懵逼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下床推开窗户。清晨的风拂面而来,带着外界的风无法企及的清新感。
随后,入目而来的就是竹屋后郁郁葱葱的大山,山间还能看到一处瀑布飞流直下。
太阳已经升起,她揉着眼睛,阳光照的有些刺眼。
正想出门呢,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宝宝,醒了没,醒了就快出来。”孙国栋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
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打蛋。
叫孙宝宝起来更不是让她来吃饭,而是让她来帮忙做早饭!
孙宝宝坐在床上,抓抓头发简直无语凝噎……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管她当时是不是站在地上、还是坐在床上,或者是被子闷头闭眼躺在被窝了,只要是她醒了,她爷就知道!
不出三分钟,门口就必然会传来敲门声。
孙宝宝烦躁的穿好衣服,“别敲了别敲了。”起床气都要被敲出来了。
她趿拉着一双拖鞋出门,不看孙国栋,径直走向院子里去刷牙洗脸。
而后来到厨房,心里还藏着气呢,皱眉瞅着国栋问:“今天弄啥嘞?”
孙国栋指指一小盆羊肉馅,“你包烧麦,包完放到蒸笼上蒸。”
孙宝宝不忿看他,“那爷你呢?”
国栋双手背放在腰后,慢慢朝着门口走去:“我啊,我刚刚蒸了一个鸡蛋羹,锅里还熬着粥我还得看着呢。”
孙宝宝气愤:“那咱俩换换!本该就你做的事儿,怎么老推给我!”
孙国栋“啧”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这不是你爹不在吗?”
孙宝宝:“……”
她真快被气死了,自己怎么越来越成为空间食物链中的底层了!
一边包着烧麦,一边在心里头想着法子。
孙宝宝在偷懒的办法上还是很灵活的,她是国栋孙子,那国栋也是四爷爷孙子啊!
等着早饭吃完,孙宝宝寸步不离的跟着四爷爷。
语气真挚且认真,饱含对知识的渴望:
“四爷爷,你教我酿酒吧!不为别的,我就特别想学你这份手艺!”
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孙国栋瞪大眼睛,心中直呼:不亏是他孙女,睁眼说瞎话,好不要脸!
随后骂骂咧咧收拾碗筷,他还以为有孙女来了能把他手上的洗碗事业给继承了呢!
……
首都的某个别墅内。
施和卿带着一个木盒子进门。
进门一瞬间脸色立刻变化,赶紧握手致歉:“赵总,不好意思,我今日清城山突然有点急事,回来的晚了,没赶上老爷子的寿宴。”
赵明达笑笑:“没事没事,老爷子还因为寿宴大办的事儿跟我在置气呢!”
说着两人走进门,施和卿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好奇:“哦?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嗐,老爷子嘛,年纪大了嫌麻烦,非说还不如在家炒几个菜。”赵明达很是不认同的样子。
赵老爷子在一旁听了有一会儿了,先是笑笑对施和卿打招呼,随后肃着脸看眼自个儿的儿子,没好气说:
“也不知道那个宴会是给他办的还是给我办的,我就觉得和卿你这样的很好,咱来家里聚聚,也不要多花钱。”
儿子朋友那么多,他只和这个施和卿能聊的尽兴。他前半辈子都在山西,待在药厂中工作,巧了,这位施和卿的父亲也是药厂老工人。
他说的话,施和卿大部分都能接上。因此这赵老爷子一逮着施和卿空闲,就拉着他去钓鱼,顺便回忆回忆当年时光。
施和卿对赵明达哈哈笑道:“老爷子这是节俭了一半辈子了,老工人都是如此!”
“对了!”老爷子不由得一拍大腿,他就说只有和卿懂他!
“你们是不晓得,当年饿得没办法是树皮都能吃。那时候啊,烂了的菜叶子都不舍得扔掉,谁敢把浪费一粒米都得被赶下桌。”老爷子说到伤心处幽幽叹了口气。
他就看不得人浪费,今天那一桌一桌的菜剩那指定是要倒了……
赵明达见自家爹又开始“伤春悲秋”,不由得无奈看一眼施和卿。
当年他一毛钱掰两半花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如今有这么一大份家业了老爷子还是如此。
施和卿见状赶紧打开木盒子,“老爷子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赵老爷子看过去,接过小酒坛,看了一眼施和卿后打开盖子。
霎时间,一股清醇味立刻从坛内涌出来,满到屋子中。
老爷子一闻,那双深邃沧桑的眼睛迸发出亮光,“竹叶青啊!”
还不等施和卿回答,又立马嗅了两下:“有好些年头了,酿造的也相当正宗。”
施和卿一笑:“我还想介绍,老爷子你就闻出来了。”
赵明达也不由得凑了过去,“老爷子哪能闻不出来,他最爱这一口了。”说着拿出几个杯子,倒三杯出来。
先是晃了两下,翠碧金黄,颜色上好。
再轻轻喝一口,醇厚绵甜,余味悠长!
赵明达不由得问:“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我当年亲自请人酿都没有这味道。”
已经喝了一杯的赵老爷子也好奇看着他。
施和卿笑笑:“要说这酒的来历也是奇了,我前几天不是在清城山吗,这酒就是在清城山的一处乡下饭店中买的!”
“乡下饭店?”赵明达惊奇问道。
“对,乡下饭店,那饭店在望天山山脚的望天村,”施和卿似乎是不经意提起说道,“哦,就是在咱们要建的休养院附近。”
赵明达心中暗骂他是老狐狸!
接着施和卿又笑眯眯说:“若说那是个乡下饭店也不大准确,那家店做的菜也是上好的。
我当时就奇了,吃完回去一查,这才晓得那家饭店的背景……”
老爷子忍不住插嘴问:“什么背景?”
“这家店就是几十年前红极一时的孙家饭店。”说到这赵老爷子已经恍然大悟了,赵明达还有些迷糊。
施和卿解释:“就是孙国栋的那个孙家饭店。”
赵明达这才反应过来:“竟是他家!”
当年他赚了第一笔钱后兴致匆匆的带老爷子去吃,结果碰到孙国栋老先生去世。
而孙国栋去世后,他儿子又说没学到手艺竟然闭店不开了,于是老爷子这个想吃孙家菜的梦想就此破灭,好几天都没缓过神来。
之后可了劲儿的带他去吃八珍堂都不满足,还一直念叨着孙家饭店呢。
想到这儿,赵明达又深深看了施和卿一眼,他这话说完,老爷子可不就又闹着要去吃了?
.
“酿酒,首先得先选水。”四爷爷手里头拿着根拐杖,面不改色的在草木繁盛的山中行走。
“先前的人酿酒,选址之时是相当慎重的,大多都选于水源较好之地……”
山里草木众多,四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毫不费力的用拐杖把两旁的草木撇到一旁,竟开出一个一人行的小道来。把在后面累得像头死鱼似的孙宝宝看的叹为观止。
这几天来,每到晚上她进空间时都会被抓去上课,前前后后已经跟着四爷爷学了好几个月的品酒辨酒了。
毫不客气的说,她现在的酒量能去饭局上和那些中年大叔一较高下。
孙宝宝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拄着小树枝,胸口起伏,大喘气个不行。
“四爷爷……你能不能慢点走。”
和前面发须苍白的四爷爷比起来,她就是个弟弟!
四爷爷放慢脚步,回头看宝宝这样子是真觉得要命。啧,这身体怎么会这么弱?
心中琢磨着回去让他爹给宝宝做几顿药膳吃吃。
想着,把自己拐杖给她,已经从杂草丛生的地方走出来了,他不需要再用到拐杖。
孙宝宝飞快接过,赶紧搀扶着,见到前方有个大石头,忍不住直接瘫靠在大石头上,拿起水猛灌两口。
四爷爷干脆也坐在一边,声音依旧中气十足:“调鼎集中所说:造酒必藉乎水,但水有清、浊、咸、淡、轻、重不同。”
孙宝宝爬个山爬得脸颊通红,这会儿好奇问:“水分清浊我知道,分咸淡也能理解,可分轻重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四爷爷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一眼:“我给你的书你是不是没去看?”
孙宝宝理直气壮反驳:“看了!”
她是真看了,天天晚上睡觉前都点灯熬油的在那儿看呢。
“那你怎会不知!酒谱卷,论水章中是如何写的,你说给我听听。”
孙宝宝心口一梗,那么大一本《调鼎集》她能背得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