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趁着空隙睡觉,想到贺深和温暖表白了,和业务上的事情,他反而精神百倍,致电温暖。
在忙碌的温暖,扫见手机屏幕显示段家瑞来电,按了接听键,而后将免提打开,“喂,段总。”
说话时,她仍在翻阅财务部最新拿上来的报表。
段家瑞礼貌地笑了笑,问:“温总今天有时间吗?”
温暖没空和段家瑞拐弯抹角,道:“直说吧,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段家瑞将工作一连串的事情说了,话题迅速转移,“电话沟通不够细致,我们今晚约见面聊聊?”
段家瑞说的问题,都是维克出售给明森的那个业务,温暖早抽调人员去明森处理,因为段家瑞说希望他们长期在明森,她叫人事部解除他们的劳动合同,按照辞退给的n+1补偿,他们再入职明森,成为明森的员工。
几个技术骨干给出去,她希望他们在明森长长久久,用不着她过去明森处理问题。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业务刚出售给明森时,她没全面接班,挤一挤时间,是能到明森的,现在则不行。
段家瑞这段时间在美国分公司那件事,帮她了不少,他约她当面聊业务的问题,她不好拒绝。
翻了翻行程表,预估今天工作大概要何时结束,她道:“八点后我有时间。”
“我给你发地址。”段家瑞一挂断电话,当即发地址过去给温暖。
并非首次因为工作,和段家瑞约在外面见,但是,上次段家瑞带了他的团队,还有贺深,温暖烦恼地揉了揉额头,纠结是否跟段家瑞说,这次不要带贺深来。
她早上刚和贺深说,这几天不要见面。
没过去一天,晚上就见面,有点……
纠结几分钟,她还是给段家瑞发消息:【晚上不要带贺深】
收到消息,段家瑞愣了愣。
即便温暖不说,他没不识趣到,明知道贺深刚向温暖表白,贺深在等温暖的答案,他就组局让他们见面。
万一情况不受控,他搞不好要凉。
***
晚上有约,温暖白天尽量加快工作速度。
七点时,她完成今天所有工作,出发去段家瑞约见面的地方前,有点疲惫地半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
平时听着悦耳的来电铃声,这会刺耳地响起,打断她的休息。
若非看见是余音打电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刚接通,手机里传来余音震惊的声音。
“哇擦,温暖,霍以骁找我了!”
霍以骁曾经是好朋友的未婚夫,和她也是高中校友,余音始终和霍以骁没什么接触。
高中时,她看着温暖总是欢欢喜喜地追在霍以骁的身后,大学时看着温暖一边努力学习、一边去自己家公司工作、一边还要抽时间和霍以骁待着。
温暖读研时,霍以骁早回S市工作了,她和温暖在B市,然后看着温暖跟大学时不太一样。
不变的是,依然努力学习和工作,唯一变的是,温暖抱着手机的时间长一点,天天在手机上找远在千里外的霍以骁。
这么长的时间,她都是旁观者,和霍以骁完全不熟悉,也没霍以骁任何的联系方式,而在今晚,霍以骁找她。
听到霍以骁找余音,温暖皱起眉,“他找你做什么?”
余音如实交代:“他打我电话,我看是陌生号码,问他是谁,知道他是霍以骁后,立马找借口把电话挂了。”
好朋友有贺深这位追求者,也在考虑答应或是拒绝贺深,她理睬好朋友的前未婚夫,这不是给好朋友添堵吗,机智地挂断电话是正确的做法。
温暖如今相当恶心霍以骁,居然还去联系余音。
昨晚贺深在她家,穿着浴袍的情况下,对霍以骁说,她是他的女朋友,霍以骁但凡智商不低于平均值,有基本的道德感,也不该继续找她,找她身边的人。
为什么要一直做这种让人恶心的事情!
到底有完没完!
温暖厌恶地撇撇红唇,“你不用理他,把他号码拉黑,他要是换号码给你打电话,你就接着拉黑。”
余音会严格以温暖说的话来做,“姐妹,你放心,他换几个号码打,我就拉黑几个号码。”
又和余音聊了几句,温暖按下结束键,手机进来第二通电话
是她母亲打来的,一开口就是骂她:“我昨天叫你多回家,你也说今天回家,都七点多了,你人呢?”
温暖略带讨好地笑道:“妈,我等下要见明森集团的段家瑞,大概十点能回家。”
女儿不是不回家,是晚点回家,温母能够接受,“十点还行,你爸睡觉,我是醒着的。”
“妈,我们家里见!”
“嗯,你忙吧。”
挂断和母亲的通话,温暖出发去见段家瑞。
段家瑞定的地方,是她没有光顾过的,到达后,比较奇怪的是,段家瑞一个人不带,并且不订包厢,坐在大堂里。
她在段家瑞的对面坐下,道:“我今晚不想喝酒,你想喝的话,自己随意。”
温暖下班时间较晚,时间也尴尬,不能约吃晚饭,他又不能和她单独吃饭,段家瑞唯有约在一家适合谈事情、又适合喝酒的店。
听见温暖说不想喝酒,他立刻叫服务生上一杯果汁给她。
温暖望了望周围,“怎么是你一个人?”
段家瑞没忍住打个哈欠,“我下面的人,昨天跟着我熬了一个通宵,白天也在干活,晚上放他们回去早点休息。这些问题,我自己处理也行,就自己来。”
温暖端起果汁,喝了一小口,“直入主题吧,我今晚还得回我父母家。”
段家瑞也想早点回家睡觉,挑了几个重要的问题和温暖讨论,剩下的,改天再谈也不晚。
两人大约谈了半个小时,问题得到解决的办法,温暖拿起包包就想走,和段家瑞说声要回去。
不料,段家瑞忽地感叹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去年九月,贺深生日的那天,现在过去半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认识半年,你要跟我叙旧吗?”温暖不懂段家瑞有什么可感叹的,半年看着时间不长,她在这半年里超级忙,做不完的工作,感情状态也发生变化,足以改写她的下半生。
“贺深才有资格跟你叙旧,我跟你叙旧,怕是要被他打死。”段家瑞没半点假话,他今晚背着贺深约温暖,敢胆大包天跟温暖叙旧,被贺深知道,明天的太阳估计见不到了。
温暖松开包包,“贺深又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说得他很可怕。”
段家瑞喝光杯子里的威士忌,被辛辣的味道刺激得精神不少,若有所思地看了会杯子,道:“你是贺深喜欢的人,我只是他发小,得到的待遇不同,你不觉得他可怕,我觉得他可怕。”
看段家瑞毫无掩饰地说她是贺深喜欢的人,温暖颇感意外,“他喜欢我才多久呀,你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你拿我和你来做比较,合适吗?”
没听完温暖的话,段家瑞眼中闪现别具深意的光芒,听完之后,忍不住站笑起来,“温暖,说句实话,你是贺深第一个喜欢的人。”
段家瑞话锋一转,温暖适应良好,同时心情也有点好,贺深和段家瑞是发小,段家瑞说她是贺深第一个喜欢的人,可信度极高。
她挑了挑眉,“你是不是知道贺深昨晚跟我表白的事情?今天给他当说客?”
段家瑞往杯子里重新倒上威士忌,“我知道贺深昨晚跟你表白,但我不是给他当说客的。
你,温暖,温家的独生女,维克集团的接班人,选择男朋友,要是能轻易被别人说服,你昨天不就应该答应做贺深的女朋友了吗。”
温暖突然也想喝点酒,示意段家瑞给旁边新的杯子也倒上酒,“你不当他的说客,那你说这些做什么?”
“随便聊聊。”段家瑞将倒好酒的杯子拿给温暖,“我们算是朋友了,聊聊公事,再聊聊私事,不过分吧?”
段家瑞把她当朋友,不论真假,温暖面上不会让他难堪,笑道:“不过分。”
喝光第二杯威士忌,段家瑞视线放远,“人是不是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难以忘怀?”
话题突然跳跃到这里,温暖不假思索地回答:“不一定,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
段家瑞注视温暖,“我想提一提霍以骁,你介意吗?”
“……你想说哪方面的?”温暖不再喜欢霍以骁,他最近的行为举动,又让她恼火,不想提到他。
“你和霍以骁解除婚约,好像没见你难过。”段家瑞开第二瓶威士忌,“外面传你是被霍以骁甩掉的,传得沸沸扬扬,也没见你出来澄清。”
温暖有些想笑,“我想难过,得有时间,工作允许!关键是,我把时间浪费在难过上,维克的事情谁来做?何况,我根本就不怎么难过,解决生存危机,比澄清谣言重要。”
段家瑞唉一声,“羡慕你的洒脱,也羡慕贺深,他都要追上他喜欢的人了,我还是个母胎solo。”
闻言,温暖不由安慰:“急什么?你迟早也会有喜欢的人。”
段家瑞想起自己被拒绝过多次的往事,略显郁闷地道:“我有喜欢的人!”
温暖好奇问:“那你不去追吗?”
段家瑞给温暖的杯子里添酒,开起玩笑:“有句俗话,是兄弟就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表白失败过很多次,你帮我多拒绝贺深几次,让他尝尝我的滋味。”
“……你们是假的好朋友吧?”温暖从未听过如此离谱的要求,本来认为段家瑞是要给贺深当说客的,然而段家瑞的脑回路非同一般。
“不能我一直母胎solo,他中途脱单,和你恩恩爱爱去,剩我一个单身狗!我羡慕妒忌恨,看不过眼,必须要给他弄点挫折!”段家瑞真心羡慕贺深。
“这……”温暖没想清楚要不要和贺深在一起,无法接段家瑞的话。
“他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而我喜欢的人在地球的另一端,最快要后年回来,老天爷对我有点不公!”段家瑞说到最后,重重地呵一声。
温暖扫向桌上的几个空酒瓶,感觉段家瑞像喝醉的前奏,道:“段总,你昨晚通宵了,少喝点,回家睡觉吧。”
段家瑞瞬间领悟温暖这句话的潜台词,“我没喝醉,也不耽误你回你父母家,我自己这再呆会,你先走。”
“好的!不过,你还是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段家瑞到底是贺深的好朋友,也是最近帮助过她的人,温暖临走前,担心段家瑞喝多没人管,特意给服务生留下贺深的号码,说段家瑞如果喝醉,就给这个号码打电话。
叮嘱完服务生,她离开店里,坐车回父母家。
回到的时间是九点多,父母都没睡,温暖和他们说了一会话,想去洗个澡,将身上的酒气洗掉。
她刚进自己的房间,门没来得及关上,她父亲想做贼般地偷偷溜进来。
鬼鬼祟祟的样子,直让人怀疑他是小偷,想偷东西。
温暖不明所以,“爸,在自己家,你干嘛呢?”
温父将门关严实,“暖暖,爸问你件事?”
父亲神神秘秘的,像是要问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温暖皱起眉,“问什么?”
“你和贺深谈恋爱,同居了,怎么不告诉我和你妈?”温父近期憋得不轻,终于可以当面问女儿,“我们不反对你谈恋爱,同居这个事吧,做好保护自己的措施,我们也不反对的。”
父亲语出惊人,温暖愣住,久久没回过神来。
她怎么就和贺深谈恋爱,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