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说:“那边说差不多有半个月就能完工了,有消息了我再和您说。”
“好。”
季清和再次闭上眼,进入半梦半醒的睡意里。
回到家时已快晚上九点。
厨房内的保温菜罩里,有钟点工特意为她备好的饭菜。她一一将菜叠拿出来,放在餐厅里的桌上。
吃饭时,继父张继宇给她发来微信。和她说他看见近几日天气预报显示禾城气温骤降,提醒清和要记得添衣。
季清和回了个好的。
想了想又问了问他母亲季姝最近的身体情况。
张继宇发来了一条语音——
“她身体恢复得很好,你放心吧。季姝,你要不要和清和说几句?”
季姝却没有说话,语音至张继宇的声音停止。
而也季清和像没听见张继宇那条语音的后半段话,随意地又与张继宇聊了两句。
“对了清和,过阵子就是你妈妈去禾城医院复查的日子。”张继宇说。
季清和乍一看日历,才发现时间竟然不知觉间已到三月底,季姝是快要到复查的时候了。
只是她最近行程安排的都很紧,也不知道他们到时候来和禾城时,她有没有时间陪他们。
张继宇仿佛隔着条网线也明了她的难处,几秒后又发来了条语音。
他说:“你如果工作忙没时间陪我们也不用担心,你妈身边有我照应着呢。”
季清和想了想,和张继宇说,到时候她帮他们订好机票与住宿,一切杂事她派人去处理,他们不用劳神。
张继宇发来两个表情包:
好的.jpg
谢谢你朋友,敬你一杯.jpg
结束与张继宇的聊天后,季清和背贴靠在木椅背上,有些无力地仰躺着。
今天她在外奔波拍戏了一天,确实挺乏也累。她闭上眼,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耳边一丝声都没有。她想起付可今上次过来她家玩,嫌弃的话语。
“清和,你家太冷清了太冷清了!”
她记得付可今用很夸张地表情说。
“跟图书馆一样!”
好像,好像确实有些太冷清了。
很多事别人不提还好,只要提过,原本一直被忽略的事实也乍然间开始变得显眼起来,成为房间里的大象。
不如养只宠物?
付可今的提议再一次浮现季清和的脑海里。
只是她不知道要养什么种类的宠物。
有点想在家里养只大熊猫,
但可惜私养重点保护动物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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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白嘉树自己开车来的。
文纤纤结束拍摄后,同白嘉树一起去往地下停车场,坐上他车的副驾驶。
诶呀,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坐白嘉树车的副驾驶。
文纤纤脸上有点掩盖不住的小激动,悄悄瞥向车镜内的自己。妆有没有掉?卡粉了没有?口红刚才补了,好险好险,专门用的斩男色!
车内有些安静,文纤纤开口主动打破沉默:“嘉树哥,你今天怎么来这了?”
嘉园集团公司地址在城东,而近日拍摄的咖啡厅在城西。两个完全相反的位置,这路是怎么顺的啊?
“今天来这边视察。”白嘉树说
这边……有什么好视察的?
文纤纤似懂非懂地哦了声,有些疑惑却也没生怀疑。
她脑中继续找着话题,想起他今天认真的观看,便说:“清和姐演技很好诶,不是科班出身却也把哭戏演得那么令人入戏。”
导演今天还夸了好久的季清和来着,说她戏好,很有潜力。
白嘉树单手转动方向盘,手肘压在车窗沿上掌心枕着头,像在听她说话,又像没在听。
“只是清和姐演得那个角色确实挺惨,尤其是听到她那句台词后我都差点要哭了。”文纤纤边回忆边说着。
“哪句台词?”他突然问。
“噢,”没想到他会接着她的话问,文纤纤愣了下,随后说:“就是那句‘我真是个笑话’。”
“…………”
白嘉树继续沉默了。
粗线条的文纤纤没发现白嘉树的异常,又想起很久之前,经纪人和她说过的关于季清和的感□□。
她八卦兮兮地与白嘉树说:“听说,清和姐以前因为事业和交往五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前方红灯亮起,车在人行道前依次停下。
清和姐因为事业和交往五年的男朋友分手。
乍一分析这段句子,听起来像是后者被季清和甩了一样。
白嘉树转头看文纤纤。
“这谣言是谁造的?”
文纤纤一怔。
“圈内都是这样传的。”
白嘉树视线继续平时前方,语气漠然地辟谣:“假的。”
明明是他提的分手。
而且他们分手的原因,她过度忙于事业是一部分,却不是那个最关键的导火索。
见白嘉树好像知道内情似的,文纤纤有些惊讶地问:“嘉树哥你认识那个惨蛋吗?”
“?”
白嘉树拧起眉:“惨蛋?”
“就是那个被清和姐抛弃的,和她在一起五年的前男友。”
自她从经纪人口中得知季清和曾为事业故,爱情随时抛的事后,那个被季清和甩了的五年男友文纤纤一直在心中用“惨蛋”二字给他做代号。
文纤纤想起白嘉树刚才的辟谣,说完又立即改口:“不对不对,是和季清和交往五年最后与她和平分手的前男友。”
和平分手吗?
白嘉树回想起他与季清和分手的场景。
并不和平,非常不和平。
路灯红转绿,车辆继续往前行驶。
他没有说话,而一侧的文纤纤见白嘉树一直沉默不语着,便以为季清和那位前男友是他们圈里的谁,是白嘉树哪位朋友她认识的,所以白嘉树不方便说出他的名字。
她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今天行程安排得好紧,晚上拍摄又好累,妈妈当初是怎么做到高产的同时还保持那么高质量的。”
文纤纤选择当演员,很大程度上是受到已去世的母亲江丽允的影响。
即便文纤纤出生时母亲已息影,但她仍能从别人口中或网上了解、看见母亲曾获得的荣耀以及她在影坛创造过的永恒角色。
所以她从很小就想变成和母亲一样,漂亮地出现荧幕里受万人瞩目和敬佩。只是真入了这行后,文纤纤才知道这份瞩目与敬佩来得其实是不容易的。
白嘉树看她一眼,说:“你今天演得挺好的。”
倒不是客套话,今天在等她的时候,白嘉树看了会儿她的戏。不生硬,挺自然的。
在表演上,文纤纤不知是否遗传了影后母亲的基因,她确实很有灵气,演技真实不做作,是新晋小花里的最佳演技派。
文纤纤眼睛一亮:“真的啊!”
白嘉树对她的一句赞赏,甚至能比过网友与影评人对她上万句的夸奖。
他嗯了声,说:“继续加油。”
文纤纤点头如拨浪鼓,脸有些红红的。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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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抵达文宋微信里发来的地址。
这是一间中餐厅,典雅精致的白色小楼静静落座于禾城热闹的市中心,小楼的庭院两旁的樟树绿叶已落空,只剩干枯的枝丫横叉交叠挡住头顶的夜。
小楼分一二三层。
每一层一天只接待一桌客人,符远南定的是三层。
服务生领着白嘉树与文纤纤上楼,鞋跟踩在红木楼梯上发出稍重声的响,在悠长的楼道里久久持续。
第26章 两次
走上三楼, 经过一个拐角后。有道颀长的身影站在敞开的窗台前正打电话,文纤纤只一眼便认出那是她的哥哥文宋。
文纤纤欢天喜地地踩着高跟鞋过去, 亲昵地叫他:“哥哥哥哥哥!”
彼时文宋刚好结束电话中公事的洽谈。挂断电话,他挑着眉,略有些嫌弃地看着面前笑得十足谄媚的文纤纤。
“你打鸣呢?”他说:“今天怎么态度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