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宇长舒一口气, 把蓝灰头发往后面一抄，露出饱满的额头, 摇了摇头：“这对男演员真是种折磨。”
陈导马上听懂了他的话，朝他挑了挑眉：“给你一点私人时间。”
乔奈看了他一眼, 发现他正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像是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阴鸷，又势在必得。
乔奈马上别过脸：“没想到这么顺利，看来今天不用熬夜了。”
“哈哈还是是啊, ”陈导说：“为了庆祝，要不我们去吃宵夜吧, 就我们三个。”
“今天吗？”乔奈拿出手机：“你等一下，我算算日子。”
乔奈打开日历，发现已经三个月都没有吃过精碳水，天时地利人和，为了庆祝, 今天必须走起。
贺斯宇终于恢复好了，从床上下来，爽快地说：“走吧。”
三个人点了烧烤的外卖，就在纹身店里围着沙发吃。
还点了一些啤酒。
其实平时很少会有这种机会, 大部分时候工作人员都会一起吃饭，今天就两个主演加导演，也是意料之外的意外。
因为原本做好通宵准备，所以第二天上午整个剧组都休息，自然吃得晚一点喝点酒都没事。
乔奈也是三个月都没吃过这种美食了，吃了第一口烤鸡翅下去的时候，她当场就哭了。
是真哭了。
“太好吃了！”乔奈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也还好吧，”陈导说，“这家味道很普通啊。”
“可是我真的很少很少很少有机会吃烧烤，”乔奈伸出四根手指，“一年大概只能吃四五次，平时做梦都想吃。”
“做女明星可真不容易。”陈导叹了口气。
“为了上镜好看呐，有什么办法，”乔奈指了指自己的下颌线说，“一吃多了一水肿，这里就胖出来了，怎么P都P不好看。”
陈导感叹道：“你们两个，真是让我没想到，不仅长得好看，演戏还那么有天赋，真的，这部戏能找到你们两个做男女主，是我的福气。”
陈导说则会举起啤酒：“来，我敬你们一杯。”
乔奈和贺斯宇也喝了酒。
三个人都说了点掏心窝子的话，陈导说了自己以前怎么从一个助理跑腿道现在世界知名导演的经过，乔奈说了自己以前当练习生干啥啥不行的经历，两个人说完纷纷看向贺斯宇。
陈导：“斯宇好像从小到大都很顺吧，我看出道至今也都特别顺，你应该没什么烦恼吧？”
贺斯宇举着啤酒的手顿了顿，说：“当然也有，只是我这人一般不怎么把别人放在心上。”
还是第一次听贺斯宇说自己的事，乔奈都好奇起来。
毕竟，抓着他什么把柄，才有安全感。
贺斯宇想了想说：“其实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我和宋毅是有点像的，我感觉，他也属于那种对世界上万物都很无所谓的态度，也很少有事情有人能真正提起他的兴趣，有一种得过且过的洒脱，其实这种感受我能体会，可能也正是因为从小到大我很少有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我越来越难有满足感，因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即便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
“也是，”陈导点头，“我也难以想像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你得不到的。”
贺斯宇余光瞥了乔奈一眼：“或许，我也需要等待唐迷的出现，才能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
说到这个，陈导突然八卦了起来：“斯宇，你有女朋友没有啊，我看热搜没几天就有个新绯闻对象，都把我搞懵了。”
“没，”贺斯宇回，“我哪有空谈恋爱。”
“你可以上综艺，和女朋友偷偷谈恋爱啊。”陈导八卦的眉毛抖了抖。
“我如果恋爱，应该会光明正大承认的，”贺斯宇说，“否则因为我身份的特殊关系，我怕她会没有安全感。”
“男人，真男人！”陈导鼓掌竖起大拇指，“到时候我一定第一个去祝福。”
“你真的会直接公布感情吗？”乔奈不怎么相信地问，总觉得这种听上去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可信度不高。
“会。”贺斯宇坚定地说。
就她所知娱乐圈里恋爱的，十对里面有九对半都是不公布的，还有半对公布的是合约情侣。大部分情侣都隐瞒自己恋爱的身份，甚至有些明明有对象还要和其他艺人炒作CP的。
因为绝大部分艺人特别是男艺人一旦公布了非单身，就会掉一大批的女友粉，所以一般公司都会有规定不允许恋爱，如果在曝光前发现会被要求马上分手，曝光后那直接就雪藏。
连普通的小明星都害怕公布恋情，更别提贺斯宇这种咖位的了。
看来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三个人都喝得不多，只喝了一罐就收手。
乔奈还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的烧烤，心想再一次见到它们该是四个月以后了。
乔奈给烧烤的残骸拍了张照片。
看到他在拍照片，贺斯宇突然对她说：“我们合照一张吧。”
乔奈举着手机顿住：“恩？”
陈导马上抢过乔奈的手机：“是啊，今天是多有纪念的一天，拍一张照吧。”
“什么纪念意义？”乔奈问。
“今天可是唐迷和宋毅的第一夜啊，”陈导感叹道，“你说在某个平行世界，会不会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正在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乔奈觉得文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诡异又奇特。
陈导给乔奈和贺斯宇拍了好几张照片，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镜头。
导演“啧”了一声：“诶，你们拍照能不能也入点戏啊，你们坐这么远看着好像关系很不和睦的样子。”
贺斯宇主动往乔奈那里坐了坐，然后脑袋往乔奈那里偏了偏。
乔奈也顺势往他那里偏了偏。
两个人拍了一张笑的，一张不笑的。
三个人把纹身店收拾干净之后就坐车回酒店了，回到房门口，贺斯宇突然对乔奈说：“加个微信吧，把刚才的照片发给我。”
“哦，照片用AIRDROP传更清晰。”乔奈说着已经打开AIRDROP了。
贺斯宇不动：“那，加个微信吧。”
乔奈：“……”
乔奈拍了拍脑门：“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要照片，没反应过来。”
乔奈扫了扫贺斯宇添加了好友，然后把照片airdrop给了他。
回屋后乔奈马上去洗澡。
对着镜子卸妆的时候她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耳垂上面有一些殷红，可以隐约看到一阵牙印还有一些像吻痕的印记。
乔奈这才回忆起来，拍戏时贺斯宇似乎不仅咬了自己，同时还有一些吸吮的声音。
这场景光是回忆一番就让人觉得浑身打冷颤。
乔奈洗完澡躺上床，闭上眼就会想起贺斯宇在耳边喘息的模样。
乔奈心乱如麻，根本睡不着，打算和宋如安打个电话。
宋如安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准备好薯片可乐了。
“怎么样怎么样？”宋如安兴奋不已。
“我脏了……”乔奈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啥？你们是来真的？？”宋如安拆薯片的手太过用力，薯片都飞了出去。
“这不至于，但我觉得我只是身体上没有和贺斯宇做，但灵魂上……”
“啥？灵魂被破/处了？？”
虽然听上去有点奇怪，但好像，是有这么个感觉。
好在今天两个人当中垫了个枕头，否则如果感受到他的温度和尺寸，这简直就是交付了吗……
乔奈越想越觉得丢人，想尖叫一番发泄一下。
“诶诶，不过你能不能说点细节啊，你们拍得顺利不？”宋如安问。
“顺利，特别顺利，”乔奈说，“一次就过了。”
“哇靠，看来我们家哥哥是个老司机，是不是车技特别高超。”
“没有对比，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高超……”乔奈脸都红了起来，“啊呀不说这个了，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好好好，不说了，话说我今天又看到哥哥被炒CP了。”
“和谁？”
“和向瑶，之前好像两个人一起参加一个活动住同一个酒店，有一次就出门前遇到，女方就大做文章，买了通稿说两人一起过夜什么的。”
“哦，向瑶啊，好像之前买过黑我没有演技的通稿，”乔奈的关注点出现了偏差，鼻子出了一口气，“开玩笑，我的鼻孔都比她有演技。”
“是啊，这女人好讨厌啊，现在还傍着我家哥哥，我家哥哥能看上她才怪了！”
“可不是嘛，”乔奈回，“你家哥哥谁都看不上。”
“不过昨天贺斯宇微博加了你关注诶，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他可只加过你一个女人，这几天你微博下面被贺斯宇粉丝骂死了。”
乔奈头皮发麻：“你觉得呢？我要回加吗？还是问问经纪人？”
“我觉得可以加啊，本来你们就是合作关系，加了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你说得对……那我去加一下。”
乔奈挂上电话打开微博，点开了贺斯宇的主页，他一共就关注了十几个人，都是一些之前合作过的品牌方，只有乔奈一个是艺人。
乔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击了回关。
之后乔奈顺手点进了他的超话看了看。
往下翻了翻，突然翻到一张贺斯宇和一个女生的合照。
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生，看上去年纪不大，像是高中生的样子，歪着脑袋靠着贺斯宇。
两个人看上去像是在家里的餐桌上拍的一张合照，虽然动作没有那么亲密，但背景实在太居家，实在是不像不熟的人之间会拍出来的照片。
而发这张照片的“知情者”说这是贺斯宇圈外女友，两个人谈了好几年了从高中开始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