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所以说安璐璐是喜欢像这样的、有腹肌的男人吗?
阮颂亭思忖下了, 心说要是她喜欢这一挂的话, 那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往这个方向再努力努力?
因为阮颂亭的大学专业是与计算机相关的,就这造成了他每次写编程或是代码的时候总会长时间的在电脑桌前久坐。
这对人的肩骨和颈椎都是一项极为难熬的考验。
而为了缓解那点酸胀感,阮颂亭经常会在写完一段编码的时候稍稍在室内做点运动,当是放松和缓解身体压力。
时间一长,他虽然没有同那人般那么明显的腹肌,但隐约的线条轮廓还是有的。
要是再往上加点训练量,假以时日应该也能练出来?
阮颂亭正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这些呢, 但在注意到那姑娘忽然抬头的举动后,他猛然回过了神。
他赶在安璐璐注意到他的前一步收回了目光, 而后有点心虚地看向了别处。
也是无意间瞥到一旁的站牌后,阮颂亭才意识到:
往后再过个四五站,他也该下车了。
安璐璐其后就一直埋头苦刷着视频。
她起先还因开屏的那个男人感到了些许的尴尬, 但好在系统之后便也没再给她推男人了,取而代之的是治愈系的萌宠类的视频。
安璐璐其实一直都挺喜欢小动物的。
但可惜的是,因为安女士对动物的毛过敏,所以安璐璐自小唯一养过的宠物还是一对金鱼。
不过比起鱼类,安璐璐还是更喜欢像小猫小狗这类的毛茸茸。
她还挺想等自己彻底独立之后养一只的。
而眼下,正当安璐璐望着手机里头那只歪着脑袋对着镜头wink的银渐层出神时,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广播——
下一站:中心大道站,列车将开启左侧车门。
随后没过几分钟,整班列车跟着停了下来。
随着车门的渐渐敞开,车内与车外的喧噪声蓦然连成了一片。
也是在那阵混响声里,安璐璐听见自己的上头突然传来了句:“我先走了,明天见。”
那人的声音在周遭的这片嘈杂声里显得格外的轻,但安璐璐也还是听见了。
他正在同她告别。
阮颂亭话里的那句“明天见”让安璐璐跟着恍惚了一瞬。
“明天见”这句话似乎总有一种特别的魔力。
虽然注定了今日短暂的别离,可它却又会莫名地让人对明天即将到来的一切都暗暗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但也只是晃神了数秒,安璐璐很快又清醒了过来。
她暗嘲了声,心说不过是句再正常不过的同事间的道别语罢了,她在乱想什么呢?
安璐璐舔了下有点拔干的唇,她终于舍得抬起了她这一路垂了许久的头。
她抬眸平静地看了阮颂亭一眼,而后朝他客套地挥了挥手,配合着对方完成了最终的告别仪式。
“拜拜,学长。”她如是道。
那人朝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其后一个转身,便顺着来往的人群下了车。
安璐璐就看着那人的身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一点一点地变小。
最后伴着车门的合闭,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他终于走了。
这一意识让安璐璐缓缓吐了口气,她整个人的肩膀徒然跟着一松。
往后又历经了十来分钟的车程,等安璐璐拖着疲惫身子到家,已经将近九点四十了。
安璐璐的手机电量其实在她刚下班那会就已经飘黄了。
而她方才又拿着它在车上度过了漫长的半个小时,现今电量已经被彻彻底底地压到了底线。
距离手机关机仅剩最后1%的电。
因而安璐璐回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手机充电。
她其后进浴室洗了个澡。
等安璐璐一趟收拾完,时间早已过了十点钟。
但安璐璐并不准备这么早就睡。
她默默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为了自己那磨人的毕设,开始漫无目的地在知网上四处搜寻着一切可能有关的论文资料。
安璐璐起初还干劲十足的,但在苦苦找寻了半天却终不见一点头绪后,安璐璐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今晚就到这吧。
明晚再战。
安璐璐有点咸鱼地宣告了放弃,转身就往自己的床上一扑。
陷入柔软的床榻之中的安璐璐不觉欣慰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果然。
床,才是最温暖的港湾。
没有进度又一直死磕着也不是办法。
所以安璐璐在床上抱着枕头宣泄似的滚了一圈后,终是把自己的手伸向了这会还在床头充电的手机。
她打算再玩会手机就睡觉了。
也是解锁屏幕后,安璐璐才发现T兄莫约两个小时前还给她发过消息,问她“你到家了吗”。
安璐璐现下姗姗来迟地回了他一句:
早到啦!
不过先前手机没电了,就没来得及回你。
那人这会也还没睡,没过多久便表示理解地回了她一句“ok”。
他随后又问她:
这么还没睡是又在搞毕设?
这么晚?
安璐璐这才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也是见人提及“毕设”二字,安璐璐又忍不住唉声叹气了起来。
她自嘲道:
笑死。
根本想不到应该从哪里入手。
我感觉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废物!
好烦好烦好烦啊!
其实放在以往,安璐璐的负面情绪也并没有这么重。
只是近两天因为阮颂亭的事,再加上毕设这个棘手的大难题,安璐璐只觉人生真是处处不顺意。
和T兄倒苦水般的说了一堆丧气话后,安璐璐也不知是怎么的,突然想到了温堇。
她记得温哥和自己还是一个专业来着……
自己要不要去向他请教一下?
但在注意到当下这个不算早的时间点后,安璐璐估摸着对方没准已经睡了。
不过安璐璐也还是因为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解决方案感到了些许的兴奋,她便跑去同T兄说道了一番:
哥,你说我明天去问问学长怎么样?
在见着安璐璐这消息的时候,阮颂亭刚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
问问学长?
是问他吗?
阮颂亭私心还挺乐意帮安璐璐这个忙的。
他心说到时候没准还能趁着解决问题的间隙,再顺带拉进一下彼此的距离什么的……
只是一句“可以啊”才打出来,阮颂亭就看到了安璐璐迟来的后半句——
正好我们部门有个前辈,他大学和我是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的!
我感觉他没准能指点我一二呢?
“……?”
合着不是说他啊?
可以。
那没事了。
打扰了。
意识到这点的阮颂亭立马把先前躺在对话框里的那句话给删了个一干二净。
他也是这时才认识到:
安璐璐口中的那句“学长”,并不是只对他一个人的代名词。
它还可以是很多人。
念此,阮颂亭不觉有点憋屈地叹了口气。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