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传奇色彩的男女,连爱情也蒙上神秘面纱。
“你说,我现在在这里人的眼里,是不是抢了他们女神了?”
为了不让人起疑,季亦安待在宋初住处。
“得了吧,收服了魔教妖女,都在心里感激你呢。”宋初给自己点了根烟。
季亦安看她动作,半只手虚拢,火舌缠上烟丝,她深吸一口,火光被逼亮,一口烟直接过肺,从鼻子里喷出来。
是会抽烟的人。
“要抽么。”宋初看他一眼,以为自己勾起他烟瘾,朝他扔了包烟。
季亦安接住,按到桌面上:“不抽。”
宋初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膝盖上,开衩长裙,露出白花花的长腿,腿根若隐若现,表情却非常漠然,隐于烟雾之后,模糊了眉眼。
“对了。”季亦安从腰间拿出一把枪,食指勾在扳机圈,将手/枪在食指上转了两圈,“这个给你。”
宋初略微诧异地扬眉,没伸手,递去一个疑惑的表情。
“参与缉毒工作的线人,深入前线特别危险的,都可以配枪。”
“是么。”宋初耸肩,伸手去拿。
却在半路被截去,季亦安扣住她的手腕,掌根用力,两指按在她腕骨上的手镯往外推:“作为交换——”
宋初反应迅速,反向挣开他的手,食指贴合掌心轻轻一拨,瞬间在指缝中亮起一圈刀片亮光。
季亦安双眼一眯,及时撤手。
宋初另一只手抢回手枪,在手掌上转了半圈,食指按上扳机,枪孔直对季亦安,眼角逼出一瞬的戏谑。
季亦安笑着,两手举起做投降状,慢悠悠道:“没放弹夹呢,没摸出来轻了不少么?”
“我也没怎么碰过枪。”宋初勾唇,反正她也不是真想伤季亦安,玩闹过就收起**,“你刚才说什么交换?”
“手镯。”
宋初笑起来。
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真是……让她重新活过来了。
她将手镯取下来,朝季亦安推过去。
季亦安捞起镯子看了眼,果然,他一直奇怪宋初那些刀片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经常穿吊带藏在袖子里也不现实,只有那个手镯……
手镯内侧有一个凹槽,里面便藏着刀片,平时戴着根本察觉不出其中的机关。
季亦安把手镯还回去:“背上的伤,好了么。”
“已经结痂了。”
季亦安哼笑:“好得倒快。”
宋初懒散地:“伤多了就好得快了吧。”
第12章 第十二滴毒
三天后,婚礼开始。
这一处的婚礼有缅泰老三国婚礼的习俗,举办婚礼要走非常多的程序,宋初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繁琐步骤一并给摘了,全由自己的心意来。
缉毒一队来了六七人,伪装成从中国来的亲友。
萧岩的任务是婚礼司仪,穿一身西装,胸前插花,领结领带,正苦逼地在一旁全文背诵司仪台词。
大明负责录像,当然是为了趁机捕捉关于伽苏的信息。
岑晗负责掌控婚礼流程,布化全局。
季亦安站在镜子前,一身黑色西服,剪裁精致,肩线流畅利落,里头的白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领带系好后又被他扯开了,歪歪扭扭挂在颈上。
缉毒警除了在局里活动时,平时很少穿警服,为了隐藏身份,他们大多都是穿宽宽松松的便服,季亦安衣柜里全是再简单不过的纯色短袖长袖,实在受不了这样拘束着还带领带。
“行了行了,一会儿出去了再系吧。”他随意地摆摆手。
季亦安撕下脸侧的纱布丢进垃圾桶,结了层痂,没刚擦开时那么恐怖了,只周围还有一圈红。
剑眉,两颊坚毅,眸色深黑,配上这一道伤,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宋初呢,还没好?”他偏头问。
这次还请来了一个专门负责婚礼妆的化妆师,不了解这次婚礼只是任务,出来拿捧花刚巧听见他的话:“新娘子化妆慢点也是应该的!马上嫁给你了新郎怎么还这么急呀!”
岑晗“啧”一声,等化妆师进去后才轻声嘟囔:“还真把自己当新娘子了。”
话落在季亦安耳朵里,他对岑晗的感情是知道装不知道,闻言淡瞥她一眼:“行了。”
“本来就是。”岑晗气不过,“说起来,我们连她的真实底细都没搞明白,说不准到时候叛变了呢……”
***
更衣室门被拉开。
声音先传出来:“是啊,连我真实底细都没搞清楚,你们队长不还是要娶我了么。”
宋初一席婚纱,腰间收紧,不盈一握,锁骨深陷,白皙得晃眼,后背开了条岔,但没露出那伤口,可以看到那上面紧致又瘦削的皮肤,弧度优美。
面上精致的妆,淡粉的唇色淡化了她平时五官的攻击力,只是眼尾散开一点墨色,举手抬眼间,满满的风流意味。
她站在那,似笑非笑,像是挑衅。
岑晗哽了下,出口:“为什么娶你你心里清楚。”
宋初握着捧花的指尖轻轻拨动,然后直接把花丢给身后的化妆师,双手提起裙摆,朝季亦安怀里扑过去。
她的背影棱角分明,被霞光彻底照亮,分不清是奔赴一个希望,还是奔赴一个更深的黑暗。
季亦安被她撞得后退两步,双手下意识搂住她的腰。
一低头就看小姑娘双眸亮亮地看他,下巴搭着他的胸膛,甜甜地唤:“老公!”
季亦安明知她是故意气岑晗,可也不免被那清脆又缠绵的一声“老公”唤得心口一顿。
岑晗面色已经彻底黑了。
她一个在警校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姑娘,完全不敌宋初这种妖精。
季亦安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散漫地站直了身体,轻咳一声:“头纱呢。”
“我这么漂亮,戴那玩意儿干什么。”宋初一耸肩,仰着头大剌剌盯着他看。
而后发话:“你这个伤,得处理一下。”又凑近他耳边,把声音压到只两人听得到,“当心被毒贩认出来是枪伤,就解释不清了。”
季亦安偏过头,从镜子里又看了眼,宋初说得没错,这次要做好万全准备。
“我再贴个纱布吧。”
宋初轻笑:“我来。”
***
季亦安被宋初拉进化妆室。
“坐这。”宋初朝椅子抬了下下巴。
“你要干嘛?”季亦安皱眉看着她的动作,宋初拿起一支化妆刷,手里是一盘季亦安非常陌生的玩意儿。
宋初拿化妆刷蘸了两下,俯身靠近,食指拇指钳制季亦安的下巴,把他抗拒的脸拉过来:“别动。”
那是一盘遮瑕膏,宋初娴熟地拿刷子在季亦安侧脸上抹匀。
虽然不能把那道痂都给盖住,至少能遮掉周围的泛红皮肤,粗粗一看倒也不像先前那么狠戾了。
“差不多就行了。”季亦安在宋初第三次拿刷子往他脸上抹时终于忍无可忍地偏过头。
宋初轻笑,捏过他的下巴强硬地转过来,而后左右看了圈。
她坐在化妆台上,上身微微俯下,礼服是低领,季亦安平视就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胸口,他移开视线,向上,落在宋初脸上。
宋初睫毛扑闪噙着微妙的笑意,了然地勾唇,似笑非笑道:
“季队长,假正经啊。”
季亦安嗤笑,索性也不收着视线了,直白地朝她胸口看了眼:“所以呢?”
“见过更好的吗?”宋初问。
“没有。”季亦安诚实回答。
宋初扬眉:“是没见过别的女人的,还是没见过比我更好的?”
“前者。”季亦安直视她,“警校里没这种。”
“哦?”宋初对这个答案是诧异的,“出了警校呢,也没见过?你们不是有去酒吧扫毒的时候吗,那儿不多么?”
“我没看。”
“啊,原来是只看我的。”宋初笑得更加愉悦了。
季亦安懒得理他,直接推开她走出去。
刚才那句“没有”不是撒谎,但选择“前者”却是撒谎。
大学时跟着缉毒小队实习,经常去酒吧、KTV一类地方,季亦安行得正,也没刻意收着视线,就算都收着也没用,有时候吸嗨了,一推开包厢门进去,全身赤/裸的都有。
宋初,是他见过最好的。
季亦安一走出去,岑晗就凑上来,看着他的伤口不满道:“怎么直接往上糊,那种化学品……”
“都结痂了感染不了。”宋初跟着走出来,“心疼你倒是自己想办法啊。”
宋初的咄咄逼人,跟她那邪门功夫一样,受不了丝毫委屈,直接撞上枪口,三言两语伤人于无形。
妈的。季亦安夹在两人中间,内心咒骂一句。
宋初撒完无名火,拍拍屁股就走,把烂摊子留给季亦安。
岑晗:“她这什么脾气呀,都不能说了!”
季亦安捻着眉心,烦躁地瞥她一眼:“人不能说,你就少说点,一警察废的着跟小姑娘置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