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叙白心里的那种不好预感又来了,然后就听到她说:
“怎么办,我爸妈好像不太喜欢你。”
阮叙白回头看着她,因为自己站起她坐着就有点居高临下,他能看到她脸上带着怯懦的表情。
他有些心惊。
“那你怎么说?”他又坐了回去。
游月却话锋一转,指了指自己腕上的玉镯,“这个到底多少钱?”
一下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一个镯子而已,怎么了?”他问。
游月低着头细细的观摩着它,然后说:“我听说这个起码要百来万。”
阮叙白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数据,不过他还是说了声:“158。”
游月:“多少?”
“一百五十八万。”他又补了句:“友情价。”
“……”
看来何阿姨说的时候少了。
她又看了看,吐槽:“太贵了吧!”
阮叙白把她拉进怀里,“你父母就是因为这个觉得我们不合适?”
游月点点头。
然后就听到他说:“我不想瞒你,我这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不便宜,包括你现在坐的这张椅子。”
游月立刻看向自己坐着的滕椅,然后就听到他说了一个八万。
“真有钱。”她咂舌。
“钱只是一个概念,有钱有有钱的活法,没钱有没钱的活法,能怎么办?”
游月反驳:“那你能理解两兄妹为了一只鸡腿争得面红耳赤的故事吗?”
阮叙白一笑:“不能理解。”
游月的心又沉了沉,就是咯。
然后就听到他又说:“但我羡慕。”
他把她抱坐在进怀里坐在他腿上,游月对这种程度的亲密还不能适应,可挣扎了一会也只能就乖乖的任他抱着了。
“我认为有钱是一种优势,但是它不能代表我这个人就人品不行样样不行。”
“大部分人的出生就决定了他这一生的上限,而这大部份人里只有一些人出生就在罗马。
“于是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可这里面却又有那么一部分人特别会给自己找借口,为此就希望污蔑这一些人,仿佛要把有钱人都妖魔化了才心里平衡点。”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有钱没钱里面都有好和不好的人,不能因为看到一个案例就一棍子打死全部人。”
“你父母认为你和我在一起不可能有好结果,那你觉得你和一般人在一起就能保证一辈子真的幸福美满吗?”
“如果都不能保证,为何不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又对自己更有利的在一起?”
他的一连串回答让游月连续沉默,半天没说一句话来。
而阮叙白也不扰她,只是把她抱在怀里一副正人君子作派,就静静的看着她沉默,然后又看到她脸上浮出笑意。
他紧张的情绪松懈了一些,然后就听到她说: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听我父母的。”
阮叙白:“……”
“阮叙白,我们分手吧!”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阮叙白本来微扬着淡笑的五官渐渐隐了下去。
阳光在侧方照来的光线正好被他落下来的几缕头发挡住,印出来的阴影洒在他的眼睑处,他的目光就在这种情况下渐渐的变得冷淡了起来。
“你在说一遍。”
游月还在他怀里,但她目光平静,一双杏眸无俱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我要和你分手。”
男人沉默了,没回她。
然后下一刻他就把她抱了起来,直接把她丢进那池泛着微蓝的池水里。
突如其来的意外把游月吓到了,等她浮上来的时候忍不住要骂,可男人却也跟着跳了下来,抓着她就往水里按去。
游月:“……”
她在水里紧张的四肢乱窜,头发还挡在她脸上什么也看不到,求生的本能让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下一刻她就感觉有个东西朝她贴了过来,唇上一软,一些气体便渡进了她嘴里。
游月慌急了,在这种缺氧的情况下只能紧紧的抱着他,她贪婪的吸附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被他拉出水面。
一碰到空气她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水,化也花了,可素颜上看去却更显得真实。
“阮叙白你他妈有病啊!”她忍不住骂他。
阮叙白的头发也软软的搭在脑袋上,虽然模样落魄却显得十分无辜,他伸手抹了把脸,嘴角溢笑:“不说要分手吗,刚才还吻我吻得那么凶?”
“我那是求生本能!”
说着她气不过伸手也把他往水里按,阮叙白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压了过去,他也不服输,在她把自己按下去时就拉着她一起沉了下去。
最后谁救谁也说不清楚了,反正因为渡气被迫又亲又吻得难舍难分。
冒出头后的游月又生气又委屈,明明她刚才只是闹着玩的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谁知道他真的就把她丢了下来。
这个狗男人!
亏她刚才还决定不听父母的话了。
呸!
他不值。
看着她一双泛着泪的通红杏眼,阮叙白:“……”
他拉住她,声音沉沉:“还分不分了?”
游月甩开他往岸上游,刚碰到池沿又被他拉了下来。
她又上去,他又把她拉下来。
几次之后游月直接被他气到没脾气。
“你在这样真分了!”
她警告他。
阮叙白有点反应不过来,“?”
然后恍然大悟,“你骗我?”
游月一脸讽刺:“本来刚刚我还准备不听父母的话了,谢谢你阮叙白,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叫不值得。”
阮叙白又笑了起来,把她托上了岸,不过很快游月就发现还是不要上岸的好,又自动的跳了下来。
阮叙白伸手给她挑开头发,男人的长眸里盛着了无辜,声音有些委屈:“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不喜欢。”
“要你喜欢!”
说着她又气呼呼的把他按进水里,然后想到了什么她又把他提了起来,一呼一吸间阮叙白满是狼狈。
还不解气,她抬起他的手臂咬了一口,男人微微喘了下粗气,还是乖乖的受着了。
看着他手臂上印下了两排清晰的牙印她才露出了微笑。
只见阮叙白面色凝重,就在游月以为他是不是生气的时候,就听到他说:“对于战斗力最强的Alpha,这是你这只小小的Omega能做的吗?”
游月:“?”
然后下一刻她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的手抓到了泳池沿边,下一刻就感觉后脖颈一疼,疼痛让她被迫扬起优美的天鹅劲,同时骂了一声,“阮叙白神经病啊!”
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又脑又怒,然而阮叙白却在她耳边继续低吟:“女人,如你所愿,这是我给你的终身标记。”
游月:“……”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刚入行不久写的一本ABO女频文里的台词。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他挑起,他忍着笑,满目柔情,开口:“果然,生活来源于艺术。”
游月尬到想溺死算了。
·
傍晚阮叙白把她送回了家。
路上他又问:“真的不能安排一次长辈见面会吗,就只是吃顿饭。”
游月再次拒绝。
男人就没说话了。
游月知道他心情不好,在三水一笙时他就一直在问这个事,她都拒绝了。
“那我以后不帮你压新闻八卦了。”他说得很决绝。
游月一脸疑惑:“什么新闻八卦?”
阮叙白哼了声,“七点钟方向,有八卦记者在拍我们。”
见她脑子转了半天也找不到他只能啧了声,伸手一指,“那里。”
顺着目光游月就看到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在楼道里鬼鬼祟祟的举着相机在往她们这边拍。
游月:“……”
“被拍好几次了,都被我压下去了。”他告诉她。
游月随口一问:“怎么压?”
“钱。”他言简意赅。
阮叙白看向她,深瞳里充满了认真:“跟我在一起就是会有这种风险,你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