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仿佛在做梦,真以为内娱即世界呢,别说左玫了,就算是八个嘉宾一块儿站在这里,恐怕也没人认识。】
正如弹幕所说,其他三组,包括沈拂和温铮寒的那一组在内,也都是相同的情况。
当地人根本对他们不感兴趣。
“你会什么乐器吗?”左玫问龚宽。
圈内人即便是从事导演行业的,多少都有些艺术细胞,一般的乐器都涉猎了一些。龚宽道:“我会点吉他。”
左玫起身,让翻译去问问翠路基亚的民谣,并把乐谱百度出来,然后自己去吉普车内拿了吉他和麦克风等设备出来。
【影后还是有点东西的啊,知道先问清楚当地民谣,好多吸引点人过来。】
不过也有人吐槽:【怎么每次我国艺人参加这种赚钱的综艺环节,都是路边卖唱?除了这个就没其他的办法了吗?】
吐槽归吐槽,但想想也知道,一天之内总不可能在当地找到什么零工。
而且当明星的,自诩高人一等,怎么会真的去洗盘子种田当搬运工?
也就只有这样来钱比较快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接下来完全是一场滑铁卢。
左玫是有功底在的,歌唱得很好听,虽然不是当地方言,但调子是对的。
龚宽弹奏得也没问题。
可周围的人群还是聚过来瞅两眼,就不太感兴趣地散开了。
左玫唱得嗓子都哑了,放在一边桌上的帽子里,居然一拉里都没收到。
“润润嗓子吧,左玫老师。”摄制组递了杯水过来。
左玫喝了口水,看了眼时间,只觉得焦虑又心急。
偏偏这次pk环节,四组嘉宾分开了地点,也看不到沈拂那边进展如何。
“你说这里的人怎么对我们的表演完全不感兴趣?”她不得不和龚宽商量。
这放在国内,让她开一场演唱会,至少也是千万起步的商演费了。
龚宽弹了两三个小时,手指头都肿了,兴致也开始有点寥寥:“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文化,伦敦的街头文化在这里不一定盛行。”
弹幕都看得着急:【好困难啊,这根本没办法完成任务吧?】
很多人不禁想转到沈拂那边去看看她有什么办法,但这次是在外地,直播设备没那么好,算是半直播半录制的,所以只能挨组看。
【笑死我了,褚为和顾清霜已经开始摆烂了。】
褚为和顾清霜被放下的地点是当地一处坡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僵硬,只表面还维持着礼节。
顾清霜提出要先四处看看当地情况,于是带着翻译和摄制组七拐八拐。
褚为跟着不是,不跟着也不是,毕竟只有一个翻译,只有硬着头皮跟上了。
结果一行人走着走着,直接拐进巷子里,找不到一开始的歇脚点了。
摄制组都两眼一抹黑:“……”
弹幕大多是被逗乐的。
但两家粉还在互相攻击:【无语,顾清霜路痴吗?不会带路还偏偏要带路。】
【你们哥又好到哪里去?彻底放飞了吗这是?半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许迢迢和向凌云这边情况倒是好得多。
视角切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陪一群孩子荡秋千。
他们被放下来的地点是一处学校附近,很多小孩见节目组的人穿着不错,都围过来想吃糖。
许迢迢和向凌云通过翻译,勉强和当地人沟通上了几句。
但是也没想出来有什么办法从当地人手里赚到钱。
“感觉他们生活都不算富裕诶。”许迢迢目露怜悯,她不止没赚到钱,还没忍住让随行的摄制组把兜里带的当地拉里币都分给了附近的小孩。
【许迢迢这里好加分,虽然输了pk,但是很有爱心。】
【会不会节目组真正测试的是这个?看哪组嘉宾能反向掏钱给当地人?《限时心动》片尾不是说有慈善捐献环节吗?】
虽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大多数弹幕还是持相反意见。
【前面的,你当这是面试环节看有没有面试者会扶起地上的扫把啊?多少年前的老一套了,节目组还玩,那就真的是老土。】
【沈拂呢,她那一组到底什么情况了?】
弹幕将前面三组都看过了,发现这种情况下要完成节目组的任务几乎不可能,对沈拂所在的最后一组的好奇心便愈发重。
镜头终于切到了沈拂这一组。
沈拂和温铮寒被放下的地点比前面三组更加偏僻,是公路尽头的一处农田。
附近除了一些正在耕种的当地人,几乎就再也没有人影。
天气冷,还下了些雾蒙蒙的雨。
下车后沈拂拢紧了外套。
温铮寒的想法原本和左玫一样,到了当地,就算再没人认识他们,乐器插上电箱表演一场,想赚到钱也不难。
但下车后,路边走过去的当地人看了他一眼,视线仅仅是在他军大衣下昂贵的夹克上看了一眼,就漠然地走了过去。
他便发现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沈拂看了下地图,问了下翻译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发现距离另外一处较大的镇子足足有一百多公里。
“这么远吗?想徒步到别的地方去肯定是不可能了。”沈拂问:“那一路上怎么没看到当地人的车?”
沈拂这么一问,弹幕也发现了:【是哦,节目组镜头一路拍过来,几乎就没有除了节目组那几辆吉普车之外的车,只有田里有几辆不能长途跑的推土机。】
【没有车,当地人怎么去外面买物资?】
温铮寒看着脚下的田地,思索了会儿,道:“我们可以找当地人问一问。”
然而他抬起头,发现沈拂早就带着翻译去找最近的当地人了。
他:“……”
不过弹幕里此时全神贯注都在等着沈拂怎么做,几乎都没注意到这个微妙的细节。
温铮寒眉头微微蹙起,走了过去。
沈拂正在问那个当地人:“这收成是你的吗?”
翻译将她的意思转达过去。
当地人是个戴了顶蓝色帽子的老头,上面穿着件较为崭新的蓝色的工装外套,下面却是条灰扑扑的裤子,看起来较为不和谐,像是东拼西凑搭在一起似的。
老头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外来人:“你们要收吗?”
沈拂问:“收什么?”
翻译和老头聊了几句后,说:“他说隔段时间会有人来收土豆。”
节目组虽然告知了嘉宾地点是在翠路基亚的一个小镇,但是具体哪个小镇嘉宾们却根本不知道。
既不知道具体是哪里,自然也就无从了解信息。
弹幕终于看懂了一点:【对哦,想赚当地人的钱,不得先问清楚当地人是怎么赚钱生活的?】
【好奇死了,这到底什么地方啊?】
沈拂又问:“收你们的土豆,然后付费给你们吗?”
当地人听了翻译的转述,摇了摇头:“他们会带来很多东西,我们用土豆换。”
沈拂问:“比如什么东西?”
当地人道:“各种各样的东西,蓝色的罐子,铁架子,夹克,还有彩虹泡泡。”
他身上不协调的夹克衫显然就是和过来贸易的商人换的了。
【意思是,这里还在以物换物?】
【每隔一段时间有商人过来收土豆和其他农作物,然后带来一些衣服和其他物资给当地人?】
沈拂一时愣了愣,弹幕也震惊了一下。
毕竟现在社会已经很发达了,很少有人见过还停留在以物换物阶段的地方。
甚至很多零零后的观众只在塞尔达游戏里见过这样的游动商人。
【怪不得许迢迢付给当地小孩拉里货币,他们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可能大人知道,但小孩见得比较少。】
沈拂想了想,指着翻译头上的一顶普通的鸭舌帽,问:“这种东西你们一般愿意用多少土豆换?”
那个当地人道:“他们起码要收二十公斤土豆,才会给我们这样一顶帽子。”
【二十公斤土豆?!拖到外面去卖,起码可以卖好几百人民币。】
【好惨啊。】
沈拂问得更仔细:“二十斤土豆,是不论尺寸吗,还是需要按照尺寸收?比如现在有大土豆、中等的、更小点的。”
翻译把她的话转达给那个当地人。
当地人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小点的他们都不要啦。”
【怪不得穷啊,当地人好不容易种出的农作物,都被低价收走了。甚至都没有价,就是丢一些外面不要的破衣服在这里。】
这种情况实在出乎弹幕的意料。
能看直播的不说有钱,至少有一个智能设备在手,以前都没想过居然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
或者说知道,但是以前都没兴趣去了解过。
前几组嘉宾落地时,周围的当地人虽然穿着朴素,但也都看起来轻松悠闲。观众也无从看出来他们的生活方式居然还停留在最原始的那个程度。
本来弹幕里大批的沈拂黑粉等着看沈拂丢丑,但居然被这剧情反转吸引住了,一时之间忘了去绞尽脑汁地嘲沈拂。
有弹幕问:【所以沈拂会怎么做?】
当地人已经这么穷了,怎么可能从他们身上赚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