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喻唯熳却没回答许贺沉的问题,说:“赵姝平肯认我这个小三的孩子当女儿,是因为喻乃文说,我可以让喻家衣食无忧。”
许贺沉一时怔愣,讶然之感劈头盖脸朝他砸过来,他没作声,听喻唯熳接着说。
喻唯熳平淡,镇静,像讲述不属于自己的故事,“三年前我知道赵姝平不是我亲生母亲之后,曾去找过喻乃文,可他说若不是逼不得已,根本不想认我。”
许贺沉听不下去,也不忍心听下去,制止她:“不想说,就不用告诉我这些。”
喻唯熳早已对这一切释然,她摇头,缓了几秒:“可认下我,等我长大才发现,我跟你走得很近,他发现我喜欢你。”
许贺沉似乎可以猜到了,喻乃文为什么对她与自己的相处没有一丝抗拒,他如意算盘竟打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
他是想靠喻唯熳拴住许家,一切想法卑劣,肮脏,玷污了本就善良的人,这是逼走喻唯熳的一条导火索。
“三年前,我听到喻乃文说,想让你跟我联姻。”喻唯熳说:“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让你跟我在一起,这样,喻家才有靠山。”
喻乃文原话是,生米煮成熟饭,先斩后奏,就算用那些不耻又下作的手段,也要将他们两个一辈子绑在一起,反正,能有钱就行。
话实在太过恶心,喻唯熳不忍心说出口,更不想让许贺沉知晓详细经过。
说到这儿,话不再继续,许贺沉能明白。
“所以,我不想我们的感情牵扯到任何利益,我只要纯纯粹粹的爱。”喻唯熳眼眶红红的:“如果我不是喻家的女儿,如果我没有喻家所有财产的继承权……”
许贺沉蓦地出声打断她,重重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他声音提高一个调,言辞激烈下更是浓浓宣誓:“我喜欢的喻唯熳,从头到尾都只是喻唯熳,只是这个人,我看上的是这个人,也只有这个人。”
“唯唯,你能听懂吗?”许贺沉起身,拉着喻唯熳起身,他紧紧揽着喻唯熳纤细腰肢,视线炽热而浓烈:“我刚才许的的愿望,想跟你要的礼物,只有一个,就是与你白头到老。”
“唯唯,我说了,你能满足我么?”
腰间的手上是强烈的暖意,以及握上去细微的疼痛感,但却给足了喻唯熳信心。
喻唯熳不再犹豫,也不再闪躲,其实早该捅破那层窗户纸,她杏眼弯起,回到刚才的问题,“不是问我用什么身份送?”
她缓缓凑近许贺沉,两人呼吸交缠,只剩几厘米的距离。
许贺沉薄唇就在喻唯熳眼前,只要再往前凑一凑,就能碰上去。
喻唯熳低声说:“你想要什么身份,我就给你什么身份。沉哥,你所有愿望,我都要满足你。”
声音十足的魅惑人心,是从未有过的娇软妖娆。
话说完,喻唯熳双手揽上许贺沉的脖颈,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覆上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柔软触感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只碰一下,喻唯熳不满意。
她贴着他的唇问:“沉哥,这个身份,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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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咦?唯唯怎么拿了主动剧本?
许:下一章看我的
第48章 青梅十分甜
该怎么形容这种致命感觉, 喻唯熳说不上来,但双唇碰上的那一刻,喻唯熳浑身就如同过电一般轻轻颤了下, 脑中仿佛有无数烟花迸裂开来,什么都听不到,清晰钻进她耳中的, 是怦怦跳动, 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声。
此时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唇上覆上去的温热感。
许贺沉从来都是不苟言笑, 外人见上一面都觉得他冷淡至极,感受到的只是十足的距离感,但即使这样,许贺沉的嘴唇居然是温热的。
能将她死死拉入一个名为许贺沉的漩涡之中, 挣脱不了, 也不容她挣脱。
气氛直线上升, 暧昧情绪是最好的情感催生剂, 是羽毛轻划过心头带来的痒,必须要以更大的力气再划上去, 才能缓解这种挠人之感, 仅仅只是这样的浅尝辄止, 一触即离,喻唯熳并不觉得满足。
在双唇稍稍分开一毫米时, 她问了他那个问题, 许贺沉没回答,但手劲收紧, 像是要将她按进身体里。喻唯熳忽地走神,她恍惚间好像又回到那个荒唐梦境之中, 梦里是许久之前,是深夜,是酒醉,她以同样的方式,强势揽上许贺沉的脖颈吻住了他。
双唇相贴不再紧密,露出一丝缝隙,许贺沉没料到,喻唯熳会以这种方式向他宣告,迟来已久的名分,他终究还是要到了。
喻唯熳走神一秒钟,许贺沉随即便察觉到,他向后退了些,距离稍稍拉远,但额头仍旧抵着她的。
许贺沉撩了下眼皮,垂眸看她,语气略带一丝不满:“主动亲我还这么不专心?刚才挺满意的,但是现在又不满意了。”
喻唯熳又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后知后觉的,对于自己的这番主动,喻唯熳有些不太好意思,梦里强吻也就罢了,现实居然还将梦境重演了一遍。
喻唯熳耳尖泛红,盯着他颈间的项链,解释说:“没走神,我就是想起来……”
“想起什么?”许贺沉音色低沉如大提琴奏乐,格外的好听。
许贺沉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因为抱她,身上都沾染了橘子香,喻唯熳侧过头,轻轻靠在他胸前,橘子香钻入鼻间,她稍稍静下来,却仍旧觉得说出口有些难为情,不过她沉默几秒,也只当一个笑话讲出来:“想起来我之前梦到过亲你。”
许贺沉眼神陡然一变,“嗯”了声,喻唯熳笑了下,接着道:“很搞笑吧,我梦见我之前在喝了个酒喝醉的那次,半夜你接我回家,临下车之前,我在家门口亲了你。”
那种感觉,触感,滚烫炽热的唇相接,与今日种种无异,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以至于过去这么长时间,喻唯熳每每回忆起那晚梦中的场景,总觉得梦是真的发生过,总觉得是身临其境,亲身经历了一番。
喻唯熳说:“虽然是梦,但是感觉跟真的一样。”
头顶传来许贺沉低沉笑意,下一刻,他捧住喻唯熳脸颊,将她的头抬起,与他对视。
许贺沉眉眼带着笑:“你终于想起来之前亲过我了?”
一句话,令喻唯熳开始石化,她脑子停止转动,有些没反应过来许贺沉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许贺沉引她回到深城寒风刺骨的深夜,回到寂寥无声的深城湾,他将主动权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率先发问:“唯唯,那可是我初吻,你亲了就跑,就没想过怎么补偿我?”
原来不是梦,喻唯熳茫然无措望他。许贺沉带着她一步步向后退,喻唯熳的后腰抵住餐桌桌沿,人被困在许贺沉臂弯里。
美梦成真,喻唯熳竟不知道她早就亲过许贺沉,怪不得感受如此真实,能让她念念不忘。
“我刚刚,主动亲了你两次呢。”
“再加上在深城湾那次,一共三次,这补偿还不够么……我从来没主动亲过男人三次,你不觉得开心吗?”喻唯熳反驳,十足的渣女范儿:“而且我喝醉了,哪里还会记得这些。”
许贺沉双手再次揽上她的腰际,低声引诱:“但是,你强吻我两次,都没经过我同意。”他特意咬重强吻两个字。
话里深层含义很明显,我没同意你就亲了我,没经我同意做出的事,你就得补偿补偿我。
喻唯熳缓过神,丝毫不觉得害羞,反而当仁不让望他:“就算没经过你同意,那你不是也没有不高兴?”
“不是也没有拒绝我?”喻唯熳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扬:“说到底,你也不亏。”
“再说了,我之前亲你一次,现在又亲你两次,一来二往,这还不算补偿?”
“第一次我都不记得了,我不记得,就没有发生过,”喻唯熳耍赖,依旧在狡辩,说:“我真的以为那是个梦。”
许贺沉却突地两手掐住喻唯熳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喻唯熳双眼有那么一瞬间与许贺沉的处在同一水平线,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她就稳稳坐在餐桌上。
他将她抱上桌子坐着,人往前凑近,身子紧贴她两条腿。
喻唯熳不太理解他这动作,刚要开口,许贺沉捧住她的脸颊,语气有些危险,眼中是陡然升起的浓浓墨色,他说:“不记得没关系,我再带你回忆回忆。”
下一刻,许贺沉强势且不留余地贴上她的红唇,不同于她亲他时的轻柔,许贺沉是一个优秀的捕猎者,所有动作与计划带有强烈的侵占性与目的性,没有平日里一丝一毫的沉稳与冷静克制,如一头荒野之上的凶猛野兽,渴望与欲望在此刻一同爆发。
面对早已觊觎许久的人,许贺沉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约等于零。
喻唯熳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贴过来的时候就轻轻咬了下她的下嘴唇,强势夺走她的呼吸,唇齿相交,齿关早就失守,舌尖也不属于自己了,喻唯熳被他的索取逼得连连后退,上半身抑制不住向后压。许贺沉按着她双腿的手移到她的后腰,都不用使力,轻易就将人拉回正位,而喻唯熳再也没有不受控的身子后靠。
窗外天色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小区里其他住户的灯关了一盏又一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喘不过气,也觉得嘴唇发麻,许贺沉才将人放开。
也就是在此刻,喻唯熳也懂了他将自己抱上桌坐着的目的。
如果现在她是站着的,估计早就双腿脱力瘫倒在地上了。
许贺沉却丝毫没有变化,有的只是满心满眼的愉悦感,他说话都带着轻快:“唯唯,以后要想强吻,也得像我一样,知道么?”
喻唯熳浑身都是软的,所有力气仿佛都被许贺沉这一个绵长而又深入的吻掏空,没有力气说话,她的手紧紧搂着许贺沉的腰,靠在许贺沉怀里缓了缓,觉得嘴唇还是又麻又疼,她小脾气一瞬上来,对许贺沉怒目而视:“你是不是还亲过别的人!不然为什么这么熟练!”
许贺沉凑上去,又浅浅啄了下她嘴唇,才堪堪克制想要再来一个吻的念头,也权当是哄她。
“一般无师自通,就当你夸我了,”许贺沉似有似无地叹了声:“得多亲几次。”
他说:“不然以后这样可不行。”
喻唯熳拍他一下,“你想得美!”
许贺沉也不着急,捉住那只手握在手心里轻抚,“你说的不算,咱们缺了多少,用我给你算算?”
喻唯熳摇头:“那可算不清楚,但以后可以慢慢补。”
话里有以后,终于有以后了,许贺沉眉眼舒展:“这是正式给你身份,也给我身份了?”
喻唯熳极轻的“哼”了一下,反问:“你不想要?”
许贺沉小心翼翼抱住怀里的人,将她抱了个满怀,他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喻唯熳也伸手回抱住他,不再让他一个人付出,所有愿望与要求她都想一个一个满足,“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了,将来,你还会是我的老公。”
她想的有些长远,但是这些早就想过了,只不过来得晚了些,她重重许下承诺,“而且将来,你还会是我孩子的爸爸。”
纵使错过那么多年,但喻唯熳早已想清楚这些事,若嫁不了许贺沉,那估计也不会再嫁给别人,因为一生只有这么多有限的爱意,全部留在许贺沉一个人身上,就很难再收回来,也很难再看到别的人了,既然这样,那不如这辈子就撞在他一个人身上,爱他到底。
“沉哥,男朋友,我们白头到老,好不好?”
这是等了三年,迟到三年的坦诚,许贺沉终于在三十一岁这年得偿所愿,能与爱人牵手相伴,走完全部的人生。
许贺沉心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三十一年来从未有过的极致感受。他整颗心似火般烧起来,炽热滚烫,毫不遗留的传递到喻唯熳身体所有角落。
眼前人是心上人,更是唯一想要。
许贺沉笑,如月朗星稀夜空,一切清澈透亮,是不加任何修饰的纯粹爱意:“唯唯,我很爱你。”
*
一室一厅的屋子虽小,但优点很多,只需一束阳光就能将整间屋子照亮。
喻唯熳起床时,屋外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下一秒,许贺沉轻轻推门而入,喻唯熳半睁着惺忪睡眼坐起身,看他一步步走过来将她搂入怀中。
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到七点四十五分,喻唯熳看他一身家居服,问:“今天什么时候去上班?”
许贺沉:“今天有一天假,陪你,不上班。”
喻唯熳不再迷糊了,从他怀中退出去:“真的?你如果有事,不用特意留着。”
许贺沉点头,“是真的有假,今天带我在明安转转?”
“行,”喻唯熳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明安景点不是很多,而且都不在市区里,我们得早点出门。”
家里没有喻唯熳穿的拖鞋,她也忘记买,许贺沉见状直接抱起她往屋外走,“唯唯,不去景点,电视台也好,常去的餐厅也好,去你常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