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亲生母亲,她不是不感兴趣,只是不愿去触碰。
而听了赵姝平的故事,虽不知道这故事几分真几分假,但总归有几分可信度,喻唯熳就更加庆幸,当初没有主动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因为,她与喻乃文的故事之中,有的全是算计与肮脏交易,她的亲生母亲,做着卑微的陪酒工作,搭上喻家这个高枝,是她一步一步算计来的,赵姝平是真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那天她的亲生母亲假意撞上喻乃文的车,那他们两个人不会频繁见面,不会因此喜欢上彼此,更不会有了喻唯熳。
“我说完了,如果有假话,我这辈子不得好死。”
赵姝平拿出手包,拿出准备好的股份换让合同,“我才是最无辜的,我的孩子也是最无辜的,凭什么要让他们的东西,给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喻家要不是有我赵家做支撑,几年前就撑不住了,现在妄想连我的那份一起吞了,你是记者,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觉得这样公平吗。”
“我给你时间考虑,也给我时间考虑,”赵姝平冷声警告:“如果不签这字,没关系,我不介意陪你耗着,也不介意让许家的人知道知道,他们眼里的乖巧懂事的喻家大女儿,是个怎样的出身。”
原本喻唯熳是不怕的,可有了最后一句话,她坚固的心理防线好像被凿开一个口子,就如同堤坝破损,哗哗的水争先恐后往外钻,止不住地流。
她一腔孤勇,除了爷爷喻振廷没有家人,可她好不容易才有了许贺沉,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放手了。
但她也真的怕,如果不顺了赵姝平的愿,赵姝平是会做出那种事情来,许家根正苗红,看到的都是喻家阖家团圆夫妻情深的一幕,又怎么会接受一个事实上是这样家庭的人,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真实的她。
赵姝平走了,平静地过来平静地开着车驶离电视台,掀起的却是喻唯熳心头的滔天巨浪。
……
当晚没有加班,喻唯熳是慢悠悠走回的澜湾花苑,快走到楼下,正巧看到贺梅贞的车停在楼下。
喻唯熳一开始还不敢确定,走近了看见后座的贺梅贞才确定下来,敲了敲车窗,“梅贞姨?您怎么有空来了。”
贺梅贞一脸震惊,没料到会碰见喻唯熳,她忙推开车门下车:“唯唯你也住这儿?”
喻唯熳点头,指了指面前的楼:“我就住这里,对门是沉哥。”
贺梅贞是带着一肚子埋怨来的,许贺沉在深城湾住得好好的,非得要搬出来,还搬到这么远,以前一天还能看见一回,现在不仅看不到人,电话不打几个,声音也听不到,说好的儿媳妇喻唯熳也没个消息,也没带到家里再见过,贺梅贞着实有些着急上火。
可这火在看到喻唯熳这一刻全灭了,化作欣喜,贺梅贞惊喜说:“好啊好啊,住一起就行,我就是路过这里,来给你们送点儿东西。”
后备箱打开,满满一后备箱,几乎全是贺梅贞做好的菜和点心,司机掂起东西上楼走,剩下一部分喻唯熳拿着,上了楼。
贺梅贞满脸写着高兴,对于许贺沉这个突然搬出去这么远的怒意也消失不见,只一路对着喻唯熳问东问西,有交代不完的话。
司机站在楼上,问是哪一个门,喻唯熳想了想,拿钥匙开了许贺沉的门,贺梅贞见此更高兴了,连家门钥匙都有了,没准后面就更近一步了,“唯唯啊,有空了跟贺沉去深城湾待一待,我知道你们俩忙,但是总得有个休息的时候。”
“而且你们俩也真是的,”贺梅贞语气略带责备,“在一起了也不回家里看看,爷爷老是念叨他孙媳妇儿。”
喻唯熳有些不好意思,一口应下来:“好,我们有空会回去的。”
贺梅贞在这房子看了看,“这房子虽然小,但是买的也不错,我以为他买两套房子是因为小想打通合成一套呢。”
喻唯熳抓住关键点:“他买了两套?”
贺梅贞:“是啊,我当时还说他在这儿买两套干什么,有一个小的够自己住不就行了?”
“我不太清楚。”喻唯熳摇头,对另一套房子也起了好奇心,他说有房子,喻唯熳还真以为只有这一套,没想到还有别的。
贺梅贞左叮咛右嘱咐,问了不少喻唯熳生活工作上的事,语气中满是藏不住的关切,她越是关切,喻唯熳心里就越是沉重,她努力眨了眨眼,仰头,将泪意憋回去。
赵姝平的话仿佛一块重石压在她心里,喘不过气。
她是真的不想失去许家这份温暖。
况且她要那些钱也真的没用,倒不如给了赵姝平,永永远远堵上她的嘴,让那些陈年旧事,肮脏龌龊永远封闭在她口中。
贺梅贞专门注意着时间,赶在许贺沉下班前离开澜湾花苑,特意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临走前,贺梅贞还没忘嘱咐,心里话脱口而出:“记得回家看看唯唯,妈妈也很想你们的。”
喻唯熳一时怔愣,贺梅贞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反正是早晚的事,她也没过于不好意思,反而坦坦荡荡走了。
贺梅贞走了没多久,许贺沉到家,家里的地板上放着不少瓶瓶罐罐,他一猜就猜出来,对厨房里忙碌的喻唯熳说:“我妈来了?”
喻唯熳探出头,手上还握着汤勺,“嗯,刚走没多久。”
许贺沉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走到厨房:“让我来,你出去等着。”
喻唯熳:“不用,我都沾上手了,你帮我系一下围裙带子,它开了。”
许贺沉绕到她身后,一边系带子一边问:“我妈说什么了?是不是让我带她儿媳妇多回家看看?”
喻唯熳抿着唇,唇角上扬:“嗯,是这么说来着。”
她想起贺梅贞催他们回家的场景,笑意更甚,一幕幕回想,有个地方好奇,她忽地问他:“你在这里买了两套房子?”
许贺沉从她背后抱着她,喻唯熳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是,买了两套。”
“买两套干什么?”喻唯熳说:“你自己还想着来回换着住?”
许贺沉:“嗯,是有这个想法。”
喻唯熳正要转身说他浪费,许贺沉突然换了话题:“唯唯,今天晚上送你个礼物。”
“什么礼物?”
许贺沉见炉灶上的汤煮得差不多,关灭阀门,牵着她出了厨房。
恰好房门被敲响,许贺沉开门,明礼带着一个人将一个大箱子抬了进来。
许贺沉说:“放到卧室。”
喻唯熳疑惑:“什么礼物啊?”
许贺沉揽着她走近,看屋里的人拆开箱子,露出里面的一角,他笑说:“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整个大箱子被人拆下,露出里面东西的全貌。
喻唯熳清清楚楚看到,是一个躺椅。
是一个与她藏到自己房间的躺椅一模一样的躺椅。
许贺沉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躺椅。
明礼带着人走了,喻唯熳站在卧室门口,愣愣地看着那个崭新的东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她傻,这椅子是许贺沉买的,丢了一个,他能再买一个。
屋内重归寂静,许贺沉抱住她,靠近她耳畔说:“礼物。”
“唯唯,要试试吗?”
“是你说的,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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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许董:你说的,说话算话,赶紧来跟我试试在这上面亲热。
大家假期快乐呀!第一天都出去玩儿了嘛>o
第54章 青梅十分甜
躺椅通身都是粉色, 这个颜色的躺椅在深城喻唯熳几乎就没怎么见过,是许贺沉找独立设计师专门订做的,算上画图样, 组装,再加上涂椅子的油漆,许贺沉只用了一天。
喻唯熳喜欢这躺椅, 一是因为这独特的颜色, 二是因为小的时候在喻振廷老宅时, 经常躺在他的摇椅上睡觉, 赵姝平背地里骂了她,在那摇椅上晃晃悠悠跟喻振廷一起听段京剧睡上一小会儿,所有烦恼与委屈,全能随着时间流逝, 消失。
可喜欢归喜欢, 她也就只是图个心里的快活, 才提了那样的想法, 仗着许贺沉不在身边才敢为非作歹,况且这躺椅看起来是真的不算太结实, 还会来回晃动, 喻唯熳仿佛可以提前感知到, 如果两个人抱着坐在上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再有, 她明明都已经体会到和他抱在一起坐到沙发上接吻是个什么感觉了。
是极致的燥热与强烈的眩晕感, 那晚喻唯熳看镜子,都发现自己的嘴唇都有细微红肿。
喻唯熳再回想昨晚那个吻, 只觉得浑身瘫软,脸颊像是要起了火, 口中发麻,她都不敢深入回忆,只停留在他抱她坐上去的画面,可就是这几秒钟的记忆喻唯熳就好像被他强势吻住,扼住呼吸,所有感官都被屏蔽,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许贺沉这个人。
此时看到那个一模一样的躺椅摆在她眼前,喻唯熳忽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觉得无奈,又是觉得无措,“你怎么还带耍赖的呢?”
许贺沉没觉得自己在耍赖,他反倒理直气壮:“别冤枉我,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原来那把椅子?”
喻唯熳确实喜欢,她在许贺沉深深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许贺沉试图跟她讲道理:“这个跟原来的那个可是一样的,样子颜色,样式一样,哪里都是一样的,你喜欢那个,那这个就不喜欢了?”
那当然不是,一模一样的东西,怎么会不喜欢,但喻唯熳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她想反驳,却被许贺沉捷足先登,“喜欢就行,那这把椅子就是我找到的椅子。”
喻唯熳气急:“这个不算!又不是以前那个!”
“以前那个你不是拿走了?”许贺沉盯着她,说:“该着的地方我都找了,就是没有,不过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看过。”
许贺沉神色淡淡,似是能看透一切,“对门你的房间我还没去过,唯唯,要不不你让我找找?”
喻唯熳做贼心虚,一时怔愣:“……”
他二话没说,将喻唯熳抱起来,“既然都找到了,那我们就试试?”
喻唯熳拉着他领带,还没反应过来,就再度坐到了许贺沉双腿上,躺椅挺结实,至少此时没有任何变化。
躺椅是晃的,许贺沉身子后靠,完完全全躺到了椅子上,椅子向后仰,喻唯熳也跟着向后仰,整个人侧躺在许贺沉怀里。
上半身重量比较大,躺椅定格在这个角度不动了,喻唯熳想起身,但着实费力。
许贺沉躺着,身上压了个人但丝毫不觉得重,反倒将左手垫在后脑勺后,轻轻松松笑着说:“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他细心提醒,怕喻唯熳忘记:“别忘了你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话里很直接,今天不试一次,过不去。
许贺沉一动不动,就专门等着喻唯熳主动出击。
喻唯熳心跳不止,每次主动就得做足心理建设。
不过就是亲一下,喻唯熳双眸含水,快速垂头眨了几下眼睛,乌黑发丝别在耳后,但仍旧有几丝不听话的落了下来,轻轻柔柔散在许贺沉脸侧,带来细微的痒意。
她也觉得有些燥热,头发拢了拢,但老是有有漏网之鱼披下来。
许贺沉也不催促,只保持着原动作盯着喻唯熳殷红的唇畔。
接连拢了两次,喻唯熳有些心烦了,她问许贺沉:“我重不重?”
许贺沉那只没有垫在后脑勺的手搭在喻唯熳的腰上,略微一使力,她瞬间就往上动了动,但同时,躺椅偏转的角度又大了几分,喻唯熳心跳加速,生怕两个人一起栽过去。
许贺沉用实际行动说:“不重,看来这几天我出差,你又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
喻唯熳却不回答他这问题,答非所问说:“不重就行。”
语毕,她撑着力站起来,许贺沉还没来得及反应,喻唯熳就跨坐在他双腿上,下一刻,躺椅偏转的角度稍微回复正常,喻唯熳拉住许贺沉空着的手腕,一把将他身子拉起来,两人这回都坐正了。
跨坐带来的感受就是极致的暧昧,喻唯熳一时也有些不习惯,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姿势也实在是太近了,许贺沉坐在椅子上,喻唯熳就坐在许贺沉腿上。
四目相对,喻唯熳人如魅惑妖精,轻声说:“刚才半个身子躺着半个身子悬空,不太舒服,也感觉有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