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文:【那如果他长得很帅呢?】
唯唯:【那得看他有没有帅到让人跪舔的地步。】
庄斐喝着苦咖,噗嗤笑出声,最后也没太纠结这位Y先生到底是谁,把手机装回兜里,准备回办公室。
她起身时,刚好看到宦晖从茶水间外面经过。
好了,属于战斗人民的时间到了,她不能回办公室了。庄斐收起笑容,理了理裙子,做好准备去战斗。
庄斐跟到总经理办公室,没有任何寒暄的话,开门见山地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连一句称呼都懒得加。
“你一定要一大清早就说这个吗?”宦晖脱下西装。
宦晖正是不爽的时候,昨天晚上他等了陈瑜清一晚上,就想着怎么说服他把股份出让给自己了。结果,他那好兄弟一夜都没有回家,打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
跟故意躲他似的。
刚才,他去了一趟研究院才得知,他这兄弟竟然加了一夜的班。要知道,他这人除了紧急情况,从来不加班。而且,他不但自己不加班,还要求他的下属们和他一样准点下班。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跟下属灌输的理念居然是,加班的日子长着呢,能休息一天是一天啊。
哪有搞研发的不加班的?
宦晖有意无意地说:“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拼命。”
陈瑜清捣鼓手里的金属零部件,不闲不淡地说:“赶项目进度。”
宦晖被一句话堵住,他无话可说。
他和陈瑜清虽是一个专业出身,但他在专业领域真的没什么天赋,况且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写过代码了……
而陈瑜清就不一样了,别看他也不勤奋,但他天生仿佛就是为了搞电子而生……
人比人,气死人。
好在这人现在能为他所用,他这好兄弟啊,要是哪天去了竞争对手那儿,那可是件麻烦的事情。
“行吧。”宦晖只能被打发回办公室:“那等你忙完再说。”
结果,他这才刚到办公室呢,就遇到了苦苦相逼的庄斐,就不能不这么较真吗?
“不然呢?”庄斐已经没有耐心和他掰扯了:“等你继续忽悠我?”
“我等下还要去找瑜清商量一下。”宦晖见躲不过去了,继续敷衍道。
庄斐真觉得他这话很可笑:“我跟你的事,你要跟陈瑜清商量什么?”
不管陈瑜会不会反悔,她要的都只是宦晖出让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已。
宦晖皱眉:“庄斐,这不是小事。”
经过这段时间对宦晖这个人的重新认识,庄斐终于耐心告罄,无情拆穿:“你就是不想给吧?”
“你看你,怎么说说还急了?”见庄斐一语道破,宦晖脸色变了变:“我又没说不给。”
“不给也行。”庄斐直接抛出了plan B:“股份我可以不要。”
宦晖心下一喜,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有所缓和。
宦晖试探:“你不会有什么条件吧?”
“我们分手。”
她本来是想拿走自己应得的以后再潇洒地离开。但宦晖这人真就有点不要脸了,庄斐不愿意再给他脸,再同他好商好量。
分了手,再无任何情面可讲。
该走法律途径的走法律途径。
“别闹,斐斐。”宦晖一听她要分手,是真的有点着急了:“除了以上这两条,我都可以答应你。”
庄斐从来没有提过要跟他分手,他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他其实是打算跟庄斐结婚的,只是这一天是哪一天,他还没有想好。
但这正就是庄斐给他的两条路,要么撕破脸先分手再走法律途径拿走自己应得的;要么好聚好散,先拿到自己应得的再和平分手。
总之,她的东西她要定了。
总之,她分手也是分定了。
庄斐冷冷地说:不分手……”
是不可能的。
庄斐话没说完……
陈瑜清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他的出现打断了庄斐没说完的话。并且,他就刚刚好,只听见了不分手三个字。
陈瑜清有一瞬间是愣怔的,他的长睫毛颤了颤。
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无人知晓。
他昨晚上故意没回去,因为他知道回家意味着什么,他跟宦晖是认识快十年的朋友了,宦晖那点心思他当然知道。
宦晖一定是会在他家门口堵他的。
他一定会打那股份的主意。
他昨晚不回去,这会儿赶到这里来,他做这些,可不是为了听庄斐说不分手的。
都这样了她还说不分手,这女人是猪脑子?
烂泥扶不上墙,陈瑜清转头就走。
宦晖眼尖,看到他刚来就要走,立马出声喊住了他:“瑜清。”
陈瑜清步履匆匆。
宦晖拔高音量。
“陈瑜清。”
陈瑜清迫无无奈停住步子,但没有回头。
“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宦晖招呼他说。
陈瑜清背着身,他的语气有些冰:“关我什么事?”
那背影很高,却也瘦,肩背微陀,顺着肩胛骨往下拉出平滑而立体的骨骼轮廓。
让人瞧着有些孤独。
他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看着那消失在玻璃门边的男人挽起的白衬衣袖口,庄斐猛烈发觉今天的陈瑜清与从前的陈瑜清相比很不一样。
他早上穿得还很随意。这会儿居然穿上了正式的白衬衣,很显然,他和她分开后去洗过澡了。
另外……
她和宦晖从以前就一直是这样。
谈到工作总是吵,总是吵,没完没了。
经营理念不一样,吵。
对待员工福利的态度不一样,吵。
就连岗位设置和组织结构的调整都会吵起来。
更别说什么质量问题,物流问题了。
……
开个会开得好好的,也能吵起来。
有好多次,他们吵不出个结果来,就像今天这样请陈瑜清作为第三方出来评评理。
他总是懒洋洋地说,随便。
都可以。
我无所谓。
你们定就行。
他像看笑话似得隔岸观火说,你们先吵,吵完了叫我。
但没有一次,他像现在带着一种不耐烦甚至很不爽的情绪在说话的,关我什么事?
等于,关我屁事。
很冷漠。
一个没有追求的厌世祖,也会有如此强烈的厌恶情绪吗?庄斐心里多了一层疑问。
陈瑜清的去留倒也没有太影响庄斐。
只是有一些情绪在胸腔里慢慢放大,庄斐突然觉得今天,此刻,就该是所有事情的终点。
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包揽了公司大大小小的活儿,财务行政人事采购,就连电工和网管都兼了,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些事都该结束了,都该了结了。
“随便你吧,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过,我最近打算买房子了,但我在你这儿没领过一分钱工资。”
庄斐平静地陈述说:“你必须把我这么多年的工资全部结清。”
庄斐强调:“请你以工资的形式支付。”
不要公对私或私对私转账,日后,说起来,这笔钱倒看上去像分手费了。
这女人又犟起来了,她每次较起劲来,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宦晖也终于失去了耐性,冷下脸来:“你想买房子,你缺钱,你不能早点跟我要吗?我难道不给你吗?领工资,你领什么工资?堂堂老板的女朋友,你觉得我给你发多少工资合适?”
“发多发少,不都是让员工看笑话的吗?”
他可是真不要脸啊!
她跟他提了不止一次要买房子,他还能在这儿睁眼说瞎话,说她没跟他讲。
她也不是第一次要工资……
他是怎么说的,说他也不领工资。
事实上呢?他以各种名义没少从财务那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