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就要多挑她点刺,多说她几个的缺点,等她以为你对她绝对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想法的时候,你突然捧着999朵玫瑰出现在她的面前。”
陈瑜清:“……?”
庄斐从餐厅回来以后,处理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后,就没什么事情干了,无聊的脑子里免不了想起刚才吃饭的时候,陈瑜清说的话。
他说,她利用他也没关系。
擂鼓般的动静从自己的胸腔里传出来,庄斐喝了两杯水没冷静下来,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庄斐盘腿坐在瑜伽垫上,在三人小群里发言。
非文:【智囊团们,我有一个问题。】
非文:【A question .】
霞仙子:【他秒了?】
非文:【……我在我家,他在他家。吐血一公升.jpg】
唯唯:【说出你的问题。话筒.jpg】
非文:【我有一点不确定。】
非文:【我感觉他对我有点不一般。】
唯唯:【请举例说明。话筒.jpg】
他说,我利用他也没关系。
庄斐把晚上的后续在群里又说了一遍。
秦霞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庄斐点开。
秦霞:“你就没问问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没问,当时没好意思问。
结果现在因为这句话睡不着了。
周唯写完新闻稿,加入讨论:“那就再试他一试。”
“怎么试?”
周唯坐在电脑前拆了一包薯片:“先问问他对你的印象如何,看他怎么说?”
秦霞:“对,如果他对你有意思的话,印象怎么也不会太差吧?”
“okk。”
庄斐受到朋友们的鼓舞,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去微信列表里找到了陈瑜清的微信。
她编辑了一会,删删减减,斟酌语气,最后去某问卷星做了个简单的问卷调查,编辑发送。
谢纪钊离开以后,陈瑜清手磨咖啡豆,煮了杯提神醒脑的咖啡,坐在吧台咖啡机前消化谢纪钊的话。
裁缝他,好歹是个有婚姻的男人,他的经验或许是可值得借鉴的吧?
陈瑜清这么想着,一旁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捞过来一看,是微信上收到了庄斐发来的群发消息。
非文:【为了更深刻地认识自己,反省自己,检讨自己,本人庄斐想对大家做一个问卷调查,请大家务必要客观评价哦。月亮.jpg】
非文:【http://某问卷星链接。】
陈瑜清怔了怔,现在就是谢裁缝所说的,暧昧阶段了吗?
陈瑜清弓身支腿,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答题。
第一题:亲爱的朋友,你认为庄斐的性格怎么样?
A、很好 B、凑合 C、恐怕不行 D:真不行
A、很好。
不对,裁缝说,要反着来。
陈瑜清认真地选择了D选项。
庄斐的性格怎么样?——真不行。
第26章 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叫谁都不许叫陈瑜……
好了, 那就不要再往下看了。
庄斐收到陈瑜清的问卷反馈时,满怀期待地打开,却在只看了第一题他作出的回答之后,就立马把手机“啪”一声倒扣在茶几上。
眼前是短暂的视觉记忆。
【真不行】
【庄斐的性格真不行】
庄斐深呼吸。
二度深呼吸。
不是, 她的性格, 怎么就不行了啊?
他是受到宦晖的荼毒太深了吗?
果然狗以类聚, 人以群分。
看来男人之间的友谊远比她想象的坚固,都要坚不可摧了呢。
庄斐把茶几上剩下的半杯清水捡起来一饮而尽, 再次深呼吸几口后,又捡起手机劈劈啪啪地在群里回复。
非文:【是我鲁莽了。】
非文:【我收回拽逼对我不一般的这种话。】
非文:【以后谁都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儿。】
非文:【也不许提起拽逼这个人。】
秦霞和周唯一同问为什么?
庄斐嘴皮动了动又抿紧, 简直是难以启齿。
概括地说, 就是她自做多情了!
自做多情的以为陈瑜清对自己有意思,最后就只收到个庄斐真不行的反馈。
这乌龙弄的,可太丢人了。
庄斐脖子一梗:【反正谁都不许提。】
非文:【谁提我跟谁急。】
陈瑜清也不明白,暧昧不应该是一来一回, 两边推拉的吗?怎么等他答完题,庄斐就不见了?
难道, 她不是在跟他暧昧?
她就是纯粹地在做调查问卷?
有人会这么无聊吗?
专门请人做这种调查?
那他……是不是答错了?
就算前面答错了, 后面也没有答错啊!她那么有耐心, 顾全大局的一人, 总不能没看到最后吧?
隔日, 陈瑜清一到公司就被宦晖叫去了办公室。
宦晖昨晚打陈瑜清电话没人接,打庄斐的电话直接是被拉黑。他焦虑不安了一整夜,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便顶着双黑眼圈直接到了公司,坐在办公室里等陈瑜清来上班了。
“他一来,立刻叫他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宦晖对前台交待说。
前台一直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 才看到陈瑜清不慌不忙地来上班。她向他转达:“陈总,宦总叫您过去他办公室一趟。”
陈瑜清点头。
等宦晖见到陈瑜清,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昨天晚上跟庄斐去哪里了,你们干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陈瑜清不急着回答,背靠着黑色真皮沙发坐了下去,手部慵懒地搭着沙发沿边,他侧了侧脑袋,哼笑一声:“你是以哪种身份在问这个问题?”
宦晖被问住。
以庄斐前男友的身份吗?
按照陈瑜清的脾气秉性,很有可能会回他一句,那怎么不问你前女友去?
以陈瑜清好兄弟的身份吗?
按照陈瑜清的性格,他很有可能又会回一句,你这么关心我,怎么昨晚不跟着我一起去?
于是,宦晖选择了第三种身份。
他老板。
“哦”,陈瑜垂眼,拇指慢条斯理地碾过虎口的位置,他神情懒散,“老板还管着员工下班后的私生活么?”
“不是管,这是关心。”宦晖纠正。
“我听说庄斐搞了个新公司。”一想到此事,宦晖不无担心:“这女人城府深得很,死活反对我扩大产品线,说什么做多不如做精,结果,自己一单干,就去搞个全屋定制服务。她这不是故意打我脸吗?”
陈瑜清闲闲散散地看着他办公室的金鱼。
水面上浮着一条死鱼,氧气管却不断地输送着,往上层区域冒起自由的泡泡。
“她是不是想挖你?”
对宦晖来说这公司走了谁都行,唯独陈瑜清不行。他自己在技术上是个半吊子,但陈瑜清不一样,他精通软硬件设计,精通机械结构,就连材料学都颇有研究。只要陈瑜清稳住了,公司也就稳住了。
说得难听点,就算公司倒闭了,他也可以领着陈瑜清两个人东山再起。
陈瑜屈起腿,偏过脑袋的模样有些玩世不恭。
“宦总认为呢?”
“你别一口一个宦总的,我不习惯。”宦晖听他这么称呼自己,头皮都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