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砸到。
她气得手脚乱扑腾,拉过被子蒙着脸,嘴里嘀咕着什么,就是不愿意起。
闻宴沉神色无奈,不紧不慢地掀开*T 被子,“乔乔,做人要言而有信。”
听见这话,云乔更气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站起来,狠狠的瞪着他:“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你说了什么。”
“闻宴沉,你这是使诈。”
“你这个奸商!”
“我不去跑步,我要睡……”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闻宴沉单手抱了起来。
突然凌空,云乔吓得胡乱挣扎,男人结实的小臂拖着她的臀,提步往浴室走。
闻宴沉近一米九的身高,就这么被他单手抱着走动,云乔有点害怕,也不敢乱动了,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哭唧唧道:“你放我下来~”
男人沉默不语。
她身材娇小,闻宴沉抱着也不费力,快步走进浴室,将人放置在盥洗池旁,嗓音冷淡:“洗漱。”
云乔委屈得想哭,但她隐约记得自己是答应了他的。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答应了,但又想反悔。可她站不住理,只能憋屈地拿起牙刷,将那些不情愿都压下去。
云乔磨蹭着洗漱完,换好运动服,已经快到七点了。
老实说,她还没有见过南城六七点的太阳。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也总是踩点,住的地方离学校近,提前十几分钟起就行了。
可现在,她不仅要早起,还要跟着闻宴沉去晨跑锻炼身体。
命苦啊。
南景别墅这边有私人的运动区域,跑道两边是郁葱的灌木,清晨凉风习习,伴着草树清香,将云乔那混沌的脑瓜子唤醒。
闻宴沉穿了身黑色运动服,俊美的五官线条流畅冷硬,身高腿长,虽然他已经刻意放缓了脚步,但身后的小姑娘却依旧跟不上。
才跑了几分钟,他的小妻子就嚷嚷着跑不动了。
云乔捂着下腹,脚上跟灌了铅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我想回去休息~”
她打了退堂鼓,说着就要转身往回走。
闻宴沉长腿一迈,三两步便追了上来,面无表情地捏住她雪白的后颈,语气强势冷厉:“跑完再说。”
云乔:“……闻宴沉,我真的好累!”
而且她讨厌出汗,粘乎乎的,可难受了。
她转过身来,白瓷小脸被热得泛起红晕,高高的仰起头,巴巴地望着他:“我明天再跑好不好?”
“或者你帮我跑完这圈?”
话音刚落,脑门儿就被男人屈指弹了一下。
闻宴沉眉眼冷峻,对她的撒娇并无半分动容,拎着她的细胳膊,语气很淡:“继续。”
云乔捂着被弹出小红印子的额头,瘪嘴,委屈和气愤都挂在了脸上,在心里把闻宴沉骂了个无数遍。
最终,跑跑停停,她耍着赖跑了一公里。
人都快没了。
接下来的几天,闻宴沉对云乔的要求愈发严格。
早起晨跑也就算了,下午还请了个女健身教练来教她。
到了晚上也不让她熬夜,十一点之前必须睡觉。
到第四天,云乔是彻底忍不了了!
她揉着酸痛的小腿和腰,越想越生气。为什么别人家的老公都是温柔体贴的,而她*T 这个老公却……一言难尽。
像是在变着法儿要弄死她!
云乔打开微信,向一众好友们吐苦水,并且寻求场外援助。
嗐,可谁又敢插手闻二爷的家事呢。
所以大家发言都极为谨慎。
好友甲属于积极乐观派,「有一说一,我觉得每天坚持锻炼挺好的,对身体好呀,你再坚持坚持,习惯就好。」
齐家大少齐钦发来几个羡慕的感叹号:「!!!小乔你也太幸福了吧,每天还有时间健身,我现在忙着接管家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闻越被打怕了,所以完全站闻宴沉这边,「二叔是为你好啊,加油!」
唐昭属于躺平派「既来之则安之,你既然都答应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云乔看着群里的消息,分分钟想砸手机。
她都交了群什么狐朋狗友!
关键时刻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只剩下孟意秋,因为不怕闻宴沉,所以才给云乔支了个小妙招——
「小乔,你要学会撒娇,男人都吃这一套的。」
「你把他哄开心了,他自然就什么都依着你了呀。」
「不过你得掌握好哄男人的那个度,如果掌握不好,后果就……不堪设想。」
云乔「……什么后果?」
孟意秋回了她一个【你懂的】表情包「就是酿酿酱酱啊,可能会被弄很惨,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这都是她的经验之谈。
闻宴沉看上去应该还挺厉害的,云乔那小身板,估计也经不起折腾。
云乔不以为意「放心,他对我应该没啥兴趣」
结婚这么久都没碰过她,最大的尺度也就是亲亲,发展不到那一步去。
……
星夜湾,晚上七点。
由星夜湾幕后老板陈亦邢做东,请几个好友一起吃饭。
闻宴沉和陈亦邢是多年好友,出国留学那会儿,两人还是同窗。
陈亦邢从小到大都是众人眼中的混球,抽烟喝酒打架样样在行,身边的女朋友更是换得勤。有人曾调侃,邢哥谈过的女朋友都可以绕南城一圈了。
但不知怎的,最近却收了心。
邻座好友开着玩笑:“邢哥,你不会是因为祸害了太多姑娘,所以良心受到谴责,打算出家了吧?”
陈亦邢嘴里叼着烟,斜睨那人一眼,冷嗤道:“出家个屁。”
旁边有人搭腔:“我听说邢哥最近和一女老师走得近,那姑娘长得可纯了……”
“你他妈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陈亦邢眸光阴沉着,顺手拿起桌上的银色叉子,朝那人扔去。
好在那人躲得快,哐当一声,叉子落地,室内又归于平静。
至此,没人再敢说起这个话题。
闻宴沉因事耽搁,所以来得迟。
陈亦邢掐了手里的烟,让人给闻宴沉倒了杯酒:“知道你鲜少在外喝酒,但今儿你来迟了,怎么也得自罚一杯。”
两人许久未见,看在陈亦邢的面上,闻宴沉没拒。男人修长手指摩擦着透明玻璃杯,杯中暗红色的酒轻晃,英俊的脸上神色极淡:“有什么*T 打算?”
陈亦邢烟瘾很大,这会儿又摸了根烟出来,夹在指间,“我能有什么打算,老老实实继承家业呗。”
闻宴沉挑眉:“真收心了?”
陈亦邢低低嗤笑,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没办法,老子得娶媳妇儿。”
只有主动权掌握自己手里,才能不受人摆布,他才能如愿。
说起娶媳妇儿,陈亦邢看向闻宴沉,“我听说你娶了云家小九,人家小姑娘才二十二,真有你的,老牛吃嫩草。”
闻宴沉面色淡然,低头轻抿杯中的酒,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并无半点恼意。
陈亦邢知晓闻宴沉的性子,也不惧他,点了烟继续说:“我听说云五爷最近要回南城了。”
“他和云乔一样,都是云老爷子收养的,两人之间没半点血缘关系。”
“昨儿个听云逸说云乔从小就黏她小叔,云庭对那丫头也疼惜得紧,他这次回南城就是为了云乔。”
“啧啧,到时候人家叔侄俩见面,你这夫妻生活得受影响吧?”
陈亦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笑得一股痞劲儿。
闻宴沉冷冷的看他一眼,眸色平静的放下酒杯,漫不经心地转着左指上的尾戒,声线清冷:“他影响不了。”
陈亦邢抬眼,吐出口烟圈,轻笑了下,却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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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听取了孟意秋的建议,换了件纯欲风的白色睡裙,低领及膝,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和细白小腿。
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楚楚可怜,纯真无害。
等到晚上九点,闻宴沉终于回来了。
云乔端着熬好的汤,急忙上前献殷勤,“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汤,还是热的,你尝尝。”
她抿嘴笑着,眉眼弯似月牙,抬手的时候,那精致的锁骨越发突显,隐隐勾着人。
闻宴沉脱下黑色西装外套,单手扯松领带,目光落在她那张白瓷小脸上,黑眸淬着光。
他知道她在打什么小算盘。
无非就是不想锻炼,所以献殷勤来了。
可这一次,他想让她主动坦白,想看她能讨好到哪一步。
闻宴沉敛眸,接过她递来的小碗,优雅从容的把汤喝完,什么也没说,提步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