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倾嘴里叽叽喳喳,难掩激动。
也正常,提起经管系的李砚,学校的女生就没几个不激动的。
这人长得好看自不必说,偏偏成绩好、家境好,还是个为国、为校拿奖无数的冠军选手。
于是即便他性子有些寡淡……身后依然跟着一票双眼冒爱心的“忠实粉丝”。
“……是是。”阮云乔因为感冒缘故,提不起什么劲。
然而屠倾却是激情满满:“你是不知道啊,世锦赛最后一场有多刺激,简直是绝地反杀一剑封喉!我们副社太牛逼了,诶,你可以去看回放,真的很厉害。”
一路上,屠倾都在念叨李砚的光辉时刻,临到寝室门口了都还抓着她安利。
阮云乔听到头疼,发誓自己回寝室一定会马上找比赛回放,这才被放了回去。
但她门一关,就爬到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什么李砚什么比赛,这会都没有睡觉来得要紧。
后来再醒,是因为手机铃声。
阮云乔眼睛都没睁,就直接接了,“喂……”
“没上课?”手机对面的人其实是肯定,而不是发问。
阮云乔听着里头的声音,起床气徒然加重了:“逃了。”
对方默了两秒,“来校门口。”
阮云乔人不舒服,情绪也跟着不耐烦:“不来。”
“有事。”
“你就这么说。”
“过来。”
对面的人竟比她还没耐心,说了这句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阮云乔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噌得睁开了眼睛。
靠……挂谁电话啊。
十月过后,天气转冷,再加上不久前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都冒着湿冷的因子。
学校通往校门口的那条大道旁站了两排梧桐树,叶子开始泛黄掉落,因沾了水渍,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阮云乔裹紧了外套,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边上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停在那。
她轻蹙了眉头,走到副驾驶位边,直接拉开门坐了进去,“我正睡觉呢,你有什么事非得当面说。”
睡太久,再加上感冒的因素,开口的声音有些哑了。
“你不舒服?”驾驶座上的人问了句。
“本来挺舒服的,但你直接挂我电话,我不舒服了。”阮云乔单手支在脸侧,任由心里的不爽迸发,“行了呗,冠军了不起,回来也不说一声,挂电话还挂得比谁都快。”
驾驶位上坐着的人穿得还跟中午吃饭时一样的白色运动外套,听到她说这阴阳怪气的话没什么表情,只是视线扫过来时,眸子里仿佛贴了一层沁凉的玻璃。
“阮云乔。”他叫她名字,带了警告。
阮云乔不吃这套,轻哼了声,斜睨着他:“干嘛……你快说啊,什么事。”
她这么看人的时候眼尾会微微上扬,傲慢,又带着几分娇俏。
李砚眸色微敛,没开口,直接发动了车子。
阮云乔立刻坐直了:“诶?去哪啊,你不是说事吗。”
“回去说,不然在这?”
他没给她拒绝的空间,冷嗖嗖的话刚完,车就已经拐进了马路。
后视镜里的学校越来越远了,阮云乔歪过头看着窗外,还有点困意。
也是,校门口人来人往,看到他们就不好了。
毕竟,他们谈得可是“地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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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因为经常外出比赛和集训,李砚很少住在学校里。
他在离学校五公里左右的一小区里有一套房子,上大学后,基本都是住在这里。
阮云乔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了,原本大一那一整年,他们在学校都是形同陌路的状态,她一直没来过他这个住处。
但大一暑假那会,两人因为某些至今都不算明了的原因,初尝禁果后,一发不可收拾。
那两个月,白天他训练、她兼职,各奔东西。但晚上回到这里,就是“知己知彼”。
也从那时阮云乔才发现,李砚根本不如她从前认识的那般高冷、正经。
夜色里,好学生也会成为一条疯狗。
不过暑假结束后,那段荒唐也就戛然而止了。
李砚出国奔赴比赛,她则正经回了学校上课。
从分开那天起,一直到今天,他们都没有再见过面,也没任何联系。
阮云乔起初还有点无语,觉得这男人拔那什么无情。可后来想想,这才是他们正常该有的关系。
因为最开始决定在一起,还给对方按上男/女朋友的名头,只是为了给她的母亲和他的父亲,一个严厉的警告。
暑假那段牵扯有些不论不类,导致现在说他俩是正经情侣,又没谈情说爱。说不是,该干的又都干了。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下,两人一同上了楼。
进门后看到熟悉的屋子和玄关上摆放着的两双拖鞋,阮云乔有瞬间的恍惚。可能是跟李砚好久没见了,总觉得他们在这厮混的那段日子,有点像梦,不太真实。
这么想着,阮云乔便回头看了他一眼。
李砚正在她后头跟着,见她也不换鞋,突然直勾勾地看过来,有些莫名。
“怎么?”
阮云乔默了片刻,摇摇头:“没怎么,你这么长时间不在学校了,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李砚越过她,把鞋换了:“接下来没比赛,短时间内不会请长假。”
阮云乔:“那就是这学期都会在学校好好上课了?”
“嗯。”
李砚穿上拖鞋往里走,拉着行李箱去了衣帽间。把东西都整理完后,他回到了客厅,淡声道,“我洗个澡,你自己去药箱里找体温计。”
阮云乔大咧咧在沙发上坐下,闻言抬眸:“干什么。”
“量体温。”
阮云乔:“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吃药了,退烧了。”
李砚:“量一下。”
“懒得动,不量。”
“你想传染谁?”
阮云乔顿了顿,瞪圆了眼。还以为他看出来她人不舒服在关心她呢,原来是怕被传染啊。
行,金牌击剑手了不起!
可她确实懒得动,整个人软绵绵的,在沙发上窝着后,是真的不想爬起来了。
于是李砚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某人跟滩泥似的,还保持着他进屋前一样的姿势。
他眉角微微一抽,“阮云乔。”
没答应,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李砚轻吸了一口气,站了片刻,还是转身去药箱里找了体温计。
阮云乔其实听到他的声响了,但她就是故意的,不答应他。
她有时候很喜欢故意折腾他,或者气他,因为看到李砚有点恼怒的样子,她会很愉悦。
过了一会,她听到他脚步声又近了,接着,耳朵微微一痒。
她轻缩了下,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李砚已经换了身衣服,纯色白上衣,浅灰色休闲长裤。简简单单,跟他身上飘过来的薄荷味沐浴露香和他腿前晃着的白色裤腰抽绳一样,慵懒又随意。
他这会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给她量体温,但阮云乔却悄咪咪地觉得他在勾引人。
因为她记得,之前有好几回他就是穿着这么一身,在这个家里把她弄得云里雾里。
阮云乔看得专心,下意识伸出指尖勾住他裤前的白色系绳:“喂,我没发烧了吧。”
李砚微微一顿,垂眸看了眼被她纠缠的地方,“三十七度。”
“……那就是差不多好了。”
李砚:“真吃过药?”
“真吃过,我现在困得很,就想睡觉。”
阮云乔语闭抬眸看他,正好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瞬间两人都静了下来,熟悉的场地熟悉的情景,明明此时他们都没说什么,却徒然有了分拉丝的暧昧。
时间似乎拨回两个月前的暑假,胡作非为,令人心颤。
阮云乔浅浅一笑,把系绳稍微用力扯了下,勾着眼尾,徒然带了几分楚楚可怜,“你抱我去房间睡吧,吃了药我虚得很,动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