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穆将黎雪带到卫生间，双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放到洗手台上，拧好毛巾，挤好牙膏地递给她。
黎雪这才慢慢睁开眼。
面前的人专注地看着她，手上拿着毛巾一点一点地给她擦着脸，力气放轻了很多。
昨天是她帮他洗脸，现在轮到他。
韩司穆显然是知道了她洗脸的流程。他用毛巾弄湿她的脸后，再将洗面奶挤到掌心上抹匀，起泡后才给她抹上。
男人的掌心有些粗糙，蹭着她的脸，都有些犯痒痒了。
黎雪已经慢慢清醒过来了，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又伸手抱着他的腰，将他拉得更近些。
她问：“嫁给你之后，每天也能享受这种待遇吗？”
“傻瓜，还没睡醒。”
韩司穆继续揉着她的脸，又蹭着泡沫刮到她的鼻梁上，“领证是为了让国家也见证我们的关系。”
他捏了捏她的脸，又掐着两边左右两边脸颊端详起来，“奇怪，我媳妇儿怎么肉嘟嘟的？”
“......”
黎雪推开他的手，从洗手台上跳下来，站在镜子前开始洗漱。
镜子里的自己顶着一张素白纯净的脸蛋，头发略显蓬松，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咪，全身的毛发都变得蓬松柔软。
韩司穆站在旁边看了她半晌，转身走了出去。
回来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条橡皮筋，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梳子。
他绕到她的身后，轻轻地托起她后背的头发，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缠绕着一条黑色橡皮筋。
黎雪在刷牙，韩司穆就帮她将头发梳理好。
梳子从上到下，他还抹了点精油帮她护理好发丝，玫瑰味的，闻上去特别香。
头发梳好了。
韩司穆伸手扬了扬她的头发，用橡皮筋帮她扎起了一个高马尾。扎的过程一点都不疼，也没有扯头皮。
这还是黎雪这段时间教他的。
马尾扎好了。
他又开始用梳子梳理了一下，继续扎一个丸子头，一圈又一圈，缠绕，成型，固定。
黎雪含着牙刷惊讶道：“你居然会扎丸子头？”
“看视频学的。”韩司穆整理了一下，“你脖子线条很漂亮，露出来比较好看。”
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扎得漂漂亮亮的，脖颈到肩颈的线条流畅，看着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黎雪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丸子头，惊叹着他扎得好结实，居然一点都不掉，而且也不失蓬松感。
“你好厉害啊！”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丸子头扎得比我的还要好看。”
韩司穆继续帮她整理，“我都是要持证上岗的人了，这点手艺还是要掌握的。”
他揽着她的腰过来，轻哄道：“闭上眼。”
黎雪依言闭上眼。
脸颊上被韩司穆抹了点凉凉的东西，闻着味道是她的水乳。
抹完了水乳，又给她抹了点精华，力道温温柔柔的，还挺像外面美容院的手法。
她闭着眼笑道：“你今天怎么回事？领个证，结果连扎头发、护肤都学会了。”
韩司穆剐蹭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才叫持证上岗的意义，先考核再领证。”
慢悠悠地补充一句。
“满意的话，请给五星好评。”
黎雪被逗乐了，“原来一大早叫醒人家，是让我来考核呀。”
她闭着眼享受着，“偷偷摸摸学我，还偷师学了怎么扎丸子头，你是不是连化妆都学会了？”
“一点点吧。”
韩司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有些还没学会。基础的上粉底，遮瑕和定妆看着还挺简单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试试？”
黎雪：“？”
他挑眉看她，“怎么？不相信我啊？”
黎雪连忙坐下，将自己的化妆包整个翻出来摆到他面前，逐一给他介绍，“这是雅诗兰黛的粉底液，我一般常用的是这个。”
“这个是YSL散粉，遮瑕之后再用它。三步搞定一个基础妆面。”
韩司穆拿起来看了一下。
她连忙凑到他面前，乖乖地仰起头，“每天早上我都起不来，我可太想有个人帮我化妆了。”
男人坐下，拉着她底下的椅子靠近，伸手就在她脸上点了点粉底液，抹开，涂匀。
手法竟意外的不生涩。
他轻声道：“放心吧，领证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帮你化妆。”
......
来到民政局的时候，黎雪还不停地照着镜子。
怎么看怎么喜欢。
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男人，第一次帮忙化妆就化得这么好！
当时，黎雪还担心他手颤呢，结果这眼线比她自己化的还要流畅，连尾端都是自然的上扬。
韩司穆握着她的手，低头看了一下她的妆容，笑道：“真好看。”
黎雪忍不住捂嘴笑了，“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夸你呢。”
韩司穆捧着她的脸仔细看了好久，“媳妇儿长得漂亮，怎么化妆都很好看，可不是我的功劳。”
她轻轻挨着他，“哎，我今天的头发是你弄的，妆是你化的。”
男人低头看过来，揽着她的腰过去，“人也是我的。”
队伍排到他们面前。
韩司穆凑到她耳边问：“等会儿就领证了，紧张吗？”
黎雪点点头，“紧张。”
下定决心跟一个人相守一辈子，说不紧张是假的。
但只要这个人是他。
——那么，一切都是值得期待的。
照片拍下，钢印戳好。
两本红色的小册子递到他们面前，表面还微微发着烫。
韩司穆伸手接过，眸光格外温柔，唇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着，光看侧脸就感觉他心情特别好。
黎雪歪头看他。
见男人拿着两本小红本躲开她的目光，她又赶紧追上去，“我也想看嘛。”
“不给你看。”
韩司穆躲闪着她的目光，低头牵着她的手就往民政局走。
黎雪跟着韩司穆的脚步，又赶紧追上去，却在跟他并列的时候，突然看到男人的眼角有一点点闪光。
晶莹的，湿润的。
“......”
像是有一道电流瞬间流窜至全身，让人忍不住站定。
他、他居然哭了！
黎雪刚想说话，却被韩司穆忽然转身抱住。
狠狠地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紧紧地，用双手锁着。
“黎雪，你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多久吗？”
男人嗓音压得很低，掩盖住此刻所有的脆弱。
“七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含着极深的情。
他一字一句地在她的耳边道。
“这辈子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亲爱的韩太太。”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啦！休息两天，番外每天日更！
感谢小天使们这段时间的陪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