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前,程榆礼:对了,洗碗机会用吗?
三分钟前,程榆礼:自己洗了?
一分钟前,程榆礼:傻子。
秦见月:……
程榆礼:你要是等不及就先洗澡吧,我一会就到了。
等不及?
什么等不及??
谁等不及了?
秦见月羞得牙痒,一屁股坐下,试图告诉一会儿回来的他,她现在有多么气定神闲。
而后,程榆礼:或者等我回来一起。
一起……
一、起?
什么一起?一起什么?
秦见月领悟过来什么,旋即抛开手机,捧着发烫的脸滚进了浴室。
秦见月用他备好的一次性牙刷漱了口,没想到他的牙膏竟然是水蜜桃味的,清甜的香气瞬息填满口腔。洗澡过程中,程榆礼回来,将给她买的一次性内衣裤妥帖地送到浴室门外面的干区。
她出来便看到门上挂着便利店的一只袋子,上面印着logo,因而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迷迷茫茫的,秦见月用纸巾擦了擦手,动作迟缓地探进去。
先触到的是指腹,一点滑腻的手感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吞一吞口水。
他喜欢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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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澡出去时,程榆礼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搁着一本本子,他握着一支圆珠笔在上面刷刷写东西。听闻动静,瞄过来一眼,“好了?”
秦见月点头。
她身上穿着程榆礼干燥的白色t恤和运动中裤。一股很浅淡的香气将她裹住,像是柠檬与青草的混合,独属于夏季少年一般的气味。裤腿宽松,衬得她骨骼小巧,双腿更显雪白纤细。
程榆礼揿一下笔端,站起来说,“等我,很快就好。”
秦见月没吭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缩着腿,在他方才坐的地方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心神不宁。
他人进去没多久,刷刷水声传出来,听得她不安,又过几分钟,浴室门霍然被扯开,在稀稀落落的水流声中,她听见程榆礼唤她的声音——“见月。”
“啊?”她回眸。
“我毛巾让你拿出去了?”
秦见月看了一下她手上的毛巾,刚才身上太湿,情急没有仔细找,随手在架子上拿的。
“哦,在我这里。”她忙起身去给他送毛巾。
门斜敞着,里面灯光随着水影在瓷砖墙面上轻晃,秦见月别开眼佯装正经人,将毛巾从门缝里塞进去。
半晌都没有人接。
“我过来了,你——”
下一秒,她的腕被扼住。秦见月重心一歪,被扯进了潮热难耐的浴室。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夹子所以不更,下一章19号零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2383575 2瓶;猪猪二号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氤氲的热气中, 秦见月被抵在墙上,迷蒙地看到程榆礼额前微湿的发,发间是他起了涟漪的双眸。在挺拔耸起的眉骨之下, 更显深邃幽沉。这双眼的里里外外都有雾气在弥漫。
“你、你等不及了?”她紧张地声音打颤, 眼不知道往哪里瞟,只敢一动不动看着他的脸。余光是他洁净的锁骨和绷紧的胸腹。
他的喉结重重滚了一圈, 哑着声音说:“反正一会儿还要洗,就在这吧, 省事。”
……
……
……
静下来的夜里, 不清楚几点钟。秦见月趴在他的胸口,许久回神。他手臂松松地搂住她。秦见月从他胸口滚落, 侧卧在旁。将他臂弯做枕头, 微睁着眼看他近在咫尺的侧脸。
房里灯光幽暗,以一个额头浅吻做结。程榆礼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打算看时间,发现很多新消息传进来。
灯光之中, 秦见月看到他微微汗湿的锁骨,她略显沉重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程榆礼放弃看消息,柔声问她:“你哪儿不舒服?”
“有点腰酸。”
男人的手掌覆上她的腰部, 轻轻揉捏两下, 气音轻拂:“下次换别的姿势。”
秦见月像一只脑袋缩回壳里的乌龟, 怎么弄也不抬头了。许久, 她闷闷地开口:“好热, 可以空调温度调低一点吗?”
“不能再低了, 容易着凉。”越过她的身子, 程榆礼取来几张纸巾贴在她的后颈, 替她轻拭, “擦下汗,一会儿就好了。”
“……嗯。”
手机灯光在亮。秦见月戳他一下:“你有电话。”
是一通陌生来电。程榆礼接听后并未开口,对方快速地喊出他的名字——“哈喽程榆礼,猜猜我是谁?!”
很高扬的尖细嗓音,在一旁的秦见月都清晰听见。
五秒钟后,程榆礼说:“夏霁?”
闻声,秦见月不由战栗,她急忙往旁边退,后脑误磕上床头。程榆礼垂眸看一眼疼痛拧眉的秦见月,手掌揉住她的脑袋轻哄着。温眸之中胶凝的一片怯意再一次浮现出来,与初见时那道涩不一样,她的眼底有一片怛然恐惧。
电话那端有男男女女杂乱的起哄声。
夏霁笑说:“叫你不来,我们在这儿玩游戏呢。”
秦见月敛眸,歪着头避开他的揉捏。她掀开被子下床,将衣裳一件一件穿好。
程榆礼微微眯眼,看她洁白如雪的后背。
秦见月自幼时学戏,养出一身闺秀的举止,整个人看上去脆薄孱弱,和她柔软的性子相得益彰。身段曼妙,举手投足都是温文如玉的古典气质。躬身捡起地上凌乱衣衫,一道侧影宛如一轮皎洁的镰刀月。
“什么游戏?”半晌,程榆礼应了这么一句。
“真心话大冒险,谁输了就给高中暗恋对象表白。”
程榆礼微微扬眉:“然后?”
“然后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啊。”夏霁的心意一向都是明晃晃的。
他哂道:“无福消受,您不如换个人暗恋。”
“……喂,我开着免提呢,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夏霁嘟囔了一句,起哄和嘲弄的声音渐渐加剧,她赶忙岔开话题,“在家不无聊吗?出来喝酒啊。”
程榆礼跟着见月起身,声音懒倦幽沉:“不无聊,很快乐。”
秦见月往纤细的上身套上t恤,程榆礼从后面拥她入怀。他的臂力挺大,箍得见月难以喘息,而后程榆礼松开束缚她腰身的手,轻轻撩开她厚重的发,视线落在她颈间淡粉的痕迹,指甲盖大小的一片,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不够他满意,程榆礼使坏,俯身重重吮在那一片痕迹之上,旖旎颜色顷刻变深。
他微微勾唇,用指尖轻刮两下:“熟了。”
他的指腹滑得她痒兮兮的,秦见月仓皇去洗手间照镜子,出来时耷拉着神色,“明天还要排戏。”
他不以为然:“带着它排。”
这一丁点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让她不解,秦见月别开眼去:“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程榆礼将手机丢在桌面,答道:“热。”
“……你也是不害臊。”激情褪去后,羞意开始往身上蔓延。
秦见月去倒了杯水,偷瞄房间,程榆礼咬着一根烟,正在穿上一条宽松的运动裤,精瘦的腰身被裤带束住。裸露的半身精壮,肌肉和骨骼线条分明,手顺势插进兜里摸出来一只打火机,将烟点上,烟圈轻吐,笼住他俊美的容颜。
天生贵气是藏不住的,即便蜗居在这小小公寓,那副世家公子哥的慵懒姿态也不减半分,他淡薄温和的处事态度让他的怡然性情昭然若揭。
这就是生来便应有尽有的人该有的样子。
比如此刻,掀起桌沿的图纸看一看,漫不经心地思考一下,又放回去。
他的时间看起来紧凑,却也被他度过的十分宽裕,抽空做一下工作,抽空谈一下恋爱,抽空去他家里哄她一下,抽空求个婚。
他的生活在恒定的数值里波动,不需要追风赶月,平平稳稳不疾不徐。
尽管他说过事情要分轻重缓急,但是轻与重、缓与急,大约也只是毫厘之分。
某一些时刻,秦见月的分量会重一些,某一些时刻,天平又倾斜到别处。没有哪一边会被压塌,他会游刃有余地掌控。
陡生此番感慨,因为她高估了情.事的力量,它无法让两颗心贴近一起。
她现在觉得有一点点的,空虚。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烟蒂,将其从唇边取下,一瞬烟气散开,他轻淡的眼神复现,看了一眼在门口愣神的见月。
程榆礼走到她的跟前,问道:“同学聚会去不去?”
秦见月愣了愣:“不合适吧。”
“哪儿不合适了?”
“你同学我又不认识。”
“也是,”程榆礼想了想,点头说,“算了,我一人去也没意思。”
“你的同学……”秦见月哽了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