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狗:未曾(义正言辞.jpg)
这狗子蛮能装的(指指点点)
我这段写了又删,前夫哥和大舅哥两个人对话我怎么写都不得劲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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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沈初姒之前以身体有恙为名, 始终都未曾见客。
宋怀慕前些时候来仁明巷找她的时候,也被以九公主殿下近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而被挡回。
沈初姒怕宋怀慕这些时日担心, 所以在翌日清早就给宋府递去了帖子。
寝屋久未住人, 虽然蒲双梨釉每日都会进来清扫整理,但是还是和她之前的布置稍微有点儿出入, 尤其是之前放在桌上没有放回柜中的书籍。
蒲双将那些掀开的典籍都放回到了柜中, 但是顺序和沈初姒自己整理的稍微有点儿不同。
昨日太过匆忙, 先是向蒲双她们讲了在西境的事情, 后来谢容珏走后没有多久,她就觉得有点儿倦意, 一直到现在,才看到柜中的那些典籍。
沈初姒按照平日里的习性将这些典籍按照顺序重新整理了一遍,刚刚按着书脊将它推入柜中的时候, 梨釉在外面突然轻轻叩了叩门:“殿下, 宋二小姐来访。”
沈初姒应了声,整理了一下裙裾,然后前往前厅。
算起来,也有几个月没有见到过宋怀慕了,现在已经是初夏, 宋怀慕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襦裙, 原本手上正在拿着一杯蒲双递给她的冰饮, 看到沈初姒的瞬间, 赶紧地将自己拿着的杯盏放在一旁, “阿稚!”
宋怀慕跑过来将头埋在沈初姒的身上蹭了蹭, “好些时候都没见到你了, 怎么样, 身体好些了吗?”
沈初姒摸了摸宋怀慕的头以示安慰,轻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原本在厅中的侍女退下,侍女明了,福了身后就悄然退下了。
宋怀慕知晓沈初姒大概是有话要说,松开手,“之前前来这里找你的时候,侍从说你身体有恙,不能见客,再加上西羌阙王的事情,我总觉得恐怕也不是这么简单,所以这段时日到底怎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仔细端详了一下沈初姒,“我瞧着阿稚好像是清减了一些。”
沈初姒抬手让宋怀慕先坐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前往了西境一趟。”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宋怀慕闻言却顿时面色忽变,“西境?怎么会前去西境?”
宋怀慕顿了下,“我之前其实就大概猜到了,恐怕不只是身体有恙,虽然不时有宫中御医还有药材送到仁明巷,但是这时间却实在是太巧了一些,但是我也没想到,怎么会是西境?”
这件事京中上下隐瞒得很好,即便是有人发现了些端倪,但也没有人敢往下猜去。
“独孤珣离开盛京的时候悄无声息,是因为,”沈初姒语调平静,“之前金銮殿上的事情,让他怀恨在心,所以他想要将我也一同带回西羌。”
“什么?”
宋怀慕惊呼一声,当日洗尘宴的时候,她并没有先去,但是听着父亲口述,大概也知晓了这么一段渊源,虽然现在沈初姒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让人有点儿不敢置信,但是联系到这段时日的事情,却又说得通了。
宋怀慕厘清了一下这段时日的事情,如梦初醒地对沈初姒道:“所以圣上前段时日在盛京上下要找的宝贝,就是阿稚?”
这段话让沈初姒有点儿没有想到,疑惑地嗯了一声。
宋怀慕见她不知晓这件事,解释道:“就是月前,独孤珣离开盛京不久,圣上在盛京上下到处搜寻,就连城门都是戒严,说是丢了一件宝贝,还有人说,是不是独孤珣离开的时候顺带偷了什么回西羌,也有人说,是不是当真丢了什么,反正当初那阵仗很大,众说纷纭的。”
宋怀慕顿了顿,随后看向沈初姒,笑了一下,“现在来看,原本那个宝贝,就是阿稚。”
“之前在寺中见到圣上的时候,他实在是太凶了,现在来看,倒也并不是全然是这样。”
沈初姒只知晓沈琅怀几乎派出了全部的隐卫,却没想到,在盛京的时候,也大费周章地寻找自己的下落。
她突然想起从前的时候,在自己与他的关系还没有到后来那样的地步的时候,年少无知时,她也曾跟在沈琅怀身后,亦步亦趋地叫着皇兄,只是后来疏离了以后,就只剩下客套和远离。
其实宫中的皇子公主们都很敬爱这位兄长,沈琅怀少年时就被人称赞,正统嫡出,少年有为,才智过人,对谁都是如出一辙的温和有礼。
但是后来,就只是对沈初姒一个人,说话从来都算不上是有礼。
沈初姒一直以为这位皇兄一定是厌恶自己至极,却没想到,金銮殿上,他一再袒护,后来自己被独孤珣带走的时候,他又这般大费周章。
沈初姒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杯壁,半晌都没出声。
宋怀慕知晓沈初姒恐怕是想到了从前的那些往事,便另起了一个话题,“那独孤珣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了些,那后来呢,阿稚又是怎么被找到的,西境这般大,又是靠近西羌,即便是隐卫,恐怕也颇费了一番周折吧?”
沈初姒闻言,摇了摇头,“不是隐卫。”
“不是隐卫?”宋怀慕讶然,“那还能是谁?”
这件事沈初姒原本也没打算瞒着宋怀慕,只是说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尤其是之前因为宋怀慕言之凿凿说起的不行,后来……实在是有点难以收场。
陌生的热意,和他压在喉间的闷哼。
沈初姒低着眼睫,难得沉默了许久,宋怀慕等了好些时候,都没有等到沈初姒应声,抬眼看向沈初姒的时候,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一般,“阿稚,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宋怀慕说完这句话以后,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了什么,“阿稚现在这样实在是可疑。让我想想,我之前好像确实是听到家中那个弟弟说过,镇国公世子这段时日都不在盛京城了,不过这人向来神出鬼没,倒也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事——”
“不会这段时日,他就是前去西境,与你一直在一起吧?”
沈初姒原本就没有打算瞒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宋怀慕原本也只是一猜,没想到当真是谢容珏。
她愣了下,随后啧了两声,“看来他果然还是栽在了阿稚身上,前去西境恐怕也是吃了点苦头,还是从那位小阙王手下抢人,还算是有点儿胆识,还能考虑考虑,毕竟以往这位何曾管过这样的事情,不过……”
宋怀慕声音小了点儿,“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在西境,有没有发生点什么?诶,不对不对,我总觉得这人多半是不行,事关重大,你可有试过?”
宋怀慕不说起这么些话还好,现在说起这些话,沈初姒原本耳廓上的热意都没有消退,现在反而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虽然他生得确实极好,但是也不能中看不中用,”宋怀慕神色认真,“阿稚你可不能只被美色所惑,可一定要先验验货再说。”
宋怀慕顿了顿,“在西境这么些时日,你验货了吗?”
沈初姒默了片刻,随后小声答道:“……算吧。”
虽然……但是,确实,也算吧。
所谓的验货。
沈初姒想到了之前的那些场景,手指稍稍蜷缩了一下,其实宋怀慕从前与她说起这些的时候,她大多都只是一知半解,但自从在西境的这一次出行以后,确实是知晓了不少。
宋怀慕知晓沈初姒现在多半是害羞了,也没有再多问下去,只是脸上带着一点儿促狭的笑意。
只是心下暗叹一声,阿稚果然是长大了。
宋怀慕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冒出句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念头来,只是自己辛辛苦苦养的这株白菜,却是被那位镇国公世子给拱了,还是有点儿不甘心。
只是宋怀慕向来了解沈初姒,恐怕这段时日,也是当真对那位世子生出了一点儿情意。
阿稚向来聪慧过人,现在既然是想要重蹈覆辙,多半也是被打动了。
宋怀慕相信沈初姒的决定。
宋怀慕抬手拨弄了一下沈初姒鬓边的发,“还记得以前去鸣秋寺还愿的时候我与阿稚说的话吗,其实无论阿稚想怎么选都好,阿稚向来聪明,我相信阿稚,无论是想要再无往来也好,还是想要破镜重圆也好,我都会支持阿稚的。”
宋怀慕说到从前还愿的时候,沈初姒也想起了在马车上宋怀慕愁眉不展的样子,“你说到这件事,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相看京中的世家子弟了吗,这么些时日,有定下亲事吗?”
沈初姒说起这话,宋怀慕挎起了脸,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我相看的世家子弟,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各个都是歪七扭八的,不过我也不急,之前着急是因为传言要为你皇兄选妃,但是这都过了春了,也没什么动静,今年多半是不会选秀了。”
“这样也好,我就不着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皇兄怎么后院之中一个妃嫔都无?听说太后早就已经急得不行了,尤其是那个李家的三小姐,就是你皇兄的表妹,几乎隔段时日都要进宫一趟,摆明了就是想将她送入后宫之中。不过听我爹爹说,那李三小姐,你皇兄连见都不曾见一面。”
关于沈琅怀的事情,沈初姒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但是看到宋怀慕这样担心的模样,小声宽慰道:“我会帮你好好留意着,若是有了选秀的消息,我会提前知会你的。”
宋怀慕闻言,笑得眼睫弯弯,“我就知晓阿稚最好啦。”
作者有话说:
小宋:验货了吗?
阿稚:……算吧。
大舅哥:逾矩了吗?
谢狗:(义正言辞)(打死不承认)未曾!
还有一更,十二点前。
第76章
谢容珏从乾清殿中出来的时候, 因着早朝下了也有段时间了,所以宫道之中出了往来的内仕,并无多少人。
他顿在原地了片刻,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前往宫门处的马车时,神色稍缓。
白蔹看到谢容珏出来, 连忙迎上去, 却又突然听到谢容珏淡声开口, “回一趟镇国公府。”
白蔹原本手上还在捏着缰绳, 听到这话,手中的缰绳都险些掉下来, “啊?哪儿?公子要回镇国公府吗?”
谢容珏嗯了一声,随后起身上了马车,“走吧。”
白蔹虽然不知晓谢容珏现在到底为什么要回镇国公府, 但还是依言前往镇国公府驶去。
镇国公府与别院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很久都没有回过那里了,就连沿途的路都有点儿不熟悉了。
镇国公府是百年煊赫的世家,位于盛京早前最为繁华的地段,周遭也多为氏族世家,家丁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谢容珏今日居然会回府, 面上带着诧异地上前行礼。
“世子今日回府, ”仆役躬身, “小的可要告知夫人和老爷一声?”
谢容珏随意地掸了掸身上的衣物, “不必。”
他心知即便是他现在说了不必, 自己回府的这件事, 还是很快会传到崔绣莹和谢玄那里, 现在问的这一句, 其实根本就是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也罢,反正也没有什么所谓。
只是觉得有点儿烦而已。
谢容珏哼笑一声,抬步往拂江院走去。
自己的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东西留在这里,但是他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沈初姒埋在这里的酒,他并没有带走。
既然日后也没有什么再来镇国公府的机会了,沈初姒的物件,自然也没有什么必要留在这里。
拂江院中很多布设其实都是谢和裕从前屋中的东西,这其中分毫,他都不会带走,只除了那坛酒。
想到这里,谢容珏也略微松了一口气,也幸亏自己当初并没有随手处理掉这坛酒,或许是因为当初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若是当真被丢了,自己还不知道后悔成什么样子。
谢容珏轻车熟路地走到拂江院,院中并无多少洒扫的仆妇,大多都是在做做样子地清扫着,谢容珏并无多少兴趣,抬步走到从前的埋着那坛酒的桃树下,随手拨了两下,抬手将那坛酒给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