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皱眉狡辩:“怎么可能......”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的酒量只有两口的!
只是,程青豆不知道,自己这个白眼翻得是有多慢。憨态可掬,一看便不胜酒力。
三个男的都笑了。
青豆看着他们的笑容,脑袋随红酒的后劲一点一点,恰是摇摇欲坠时,背后托来一只手,把她拖到了床上。
顾弈手掌着她的细腰,将棉花絮堆往背脊,支起她歪斜的上半身。动作间,趁人不注意,指尖溜至后腰,挠了挠她的痒。
青豆咬住唇,憋着渐渐失控的呼吸,没动声色。
虎子逗她,“要不要再来点?”
青豆认为自己很清醒,提起气,口齿清晰地说:“当然啦!”
气氛恰是刚好,哪有中止的道理。
傅安洲见酒不够了,提议要下去买酒,问他们想喝什么?
青豆问,有没有甜的酒?
虎子哎哟了一声,“你说的甜酒不会是醪糟吧。”
青豆眼睛一亮,看向傅安洲:“哦!对!醪糟!”
虎子脸颊酡红,嘲笑她:“醪糟也是酒?”小孩子才当酒吧。
笑归笑,他们还是去买了。虎子头重脚轻地趿拉鞋子,见顾弈躺着没动,问他:“你去不去?”
顾弈拿起遥控,按停放映:“不去,你们两人四只手还不够拎酒?”
“要不要买点什么下酒的?”他思量着还有一部大红灯笼高高挂没看呢。
顾弈语气懒懒散散:“你看着办。”
青豆半阖眼睛,呼吸均匀,像是半入了梦。
“行,现在不说,等买回来不许挑三拣四。”话音一落,虎子也不是很清醒的样子,手劲力道失控,用力掼上了门。
落锁声响起的瞬间,和青豆保持距离、躺在另一边的顾弈,手臂一撑,同转身展臂的青豆大力抱了个满怀。
他们紧紧相拥,感受胸膛震动的笑意。
他的c落在她的眉梢,眼角,鼻尖,耳后,一路缠绵。她还像小时候,喝了酒,会咯咯笑个不停。酒窝嵌在颊上,诱惑得人忍不住深啄数记。
亲密过,再要保持距离太难了。顾弈不想在人前对她轻浮,始终忍着亲昵的冲动,此刻人一走,定然争分夺秒啄回来。
顾弈感受到青豆的回应,问她想不想他?
以为青豆会害羞地偏开脸,没想到酒后的青豆诚实,热烈,主动,拥有一切没喝酒时她不具备的品质。她纠缠c舌,无耻伸手,抽出规矩的衬衫下摆,径直探入。
还问他,“你不热吗?天哪!我快热死了!”
她都想掀裙子扇风。
青豆是清醒的,只是胆子开了五倍大。她认为热是客观存在的,不是她的主观感受。自己热,那顾弈也一定很热,得把严丝合缝勒到颈口的衬衫替他扒了。
来回三圈,顶多50ml的葡萄酒,这么点量,肯定不够顾弈微醺。所以他的感官还处在正常的范畴里。他制住青豆反手解连衣裙拉链的动作,“别t,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青豆真的很热。胃内几口酒源源不断地催发热量。知道不能脱衣服,青豆便张口喘气。
顾弈哪里听得这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你......别喘......”成这样。
青豆被堵住一个气口,只能眨眨眼,跟头犁累了地的老黄牛似的,鼻孔不停呼出c重滚烫的气息。
投影温柔泛黄的光线下,她的发根额角,一排细密的汗珠随呼吸起伏闪动。顾弈拇指替她拂开,疑惑道:“这么热?”
青豆试图说话,湿漉的嘴巴蠕动挠痒了他的手心。
顾弈喉结滚动,小f蹿上股酥麻,下意识松开了手。
她哼哼喘气儿:“我第一次喝酒这么热!这个酒有问题!”
顾弈低笑:“这么信不过安洲为人?”
青豆垂眼想想:“也不是......”
他牵唇:“那要不要出去吹吹风?”
春天,算不得热或凉,室内外温差不大。方才他们一路散步回来,顾弈没感受到多么具体的风,只看到青豆白裙下摆来回摆动。想来,风应该不小。
青豆嘀咕,“腿好粗,动不了。”
顾弈掀开她裙子一脚,两截纤细,哪里粗了?
青豆两手比划:“特别粗,像大象腿一样。”黏在一起,动不了了。
顾弈伏她半腰,鼻尖隔衣料,抵着耻骨,笑得不能自已。这丫头感官模糊得厉害。
青豆见他笑得夸张,整间房子全是他地动山摇的笑声,还倒打一耙,摇头遗憾:“天哪,顾弈,你醉得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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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虎子和傅安洲下楼,刚拐下旋转楼梯,迎面就遇到了罗素素。
她消息比青豆快。家属院里都知道虎子减刑,这两天就出来。素素来找傅安洲,想问几号出来,没想到就这么撞上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虎子就是那个怂蛋。
他看到素素,心理上就矮了一截,但还是强撑出友好姿态,自若地抄兜招呼:“挺巧啊,好久不见。”
素素表情纹丝没动,扬手一个大嘴巴子,挥上他的左脸:“上回就想抽你。”只是上回在牢里,没敢,眼下可算等到动手的时候,她不打得他满地找牙,她就不姓罗。
说罢,左手抽上了他的右脸。
素素是左撇子,后天教育强行矫正为一个用右手写字,实际生活里多还是用左手提物,所以左手的劲儿比右手大不少。
由于太过生气,一点力都没收,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下去,真他妈把王虎那颗松动的金牙给打了下来。
虎子口内涌上一股腥气,先没察觉,爬起来舔舔嘴,才意识到方才那道玻璃弹珠滚落的声音是什么。
“草!”他的牙!
素素抽虎子,虎子没有反抗也没有生气。傅安洲想,要不你跑吧,像平时一样,咋咋呼呼,吃不得一点痛。可虎子没有跑,表面上一点都不情愿对话,可他脚步没有挪动。任素素抽。
傅安洲劝不和他们,只能把他们拎到一楼沙发上,让他们单独说话。虎子还不肯,不明白有什么好说的。
素素左手一扬,还没上脸,虎子肩膀一缩,顺坡下驴地老实了。
她这大半年就没舒坦过,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面对面好好说话。不知道的以为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呢!
傅安洲等了等,见他们不再动手,又没有开口的意思,明白自己多余了,摸摸鼻子:“我去买酒,等会上去说。”
他往斜街的精品杂货店买了一个搪瓷碗、两把钢勺,一桶啤酒,三塑料袋醪糟,约5斤,又去熟食窗口买了点酱牛肉、辣粉肠、猪耳朵......满得两手都不够拎,等走到公馆一楼,虎子和素素已经换了副神色。
他们门神一样站在楼梯口,略显局促,神色慌张。
见傅安洲来了,两人手臂一张,不让他上去。
傅安洲手上东西沉,紧赶着上楼找地方搁下,灵活地闪身越过他们,径直上了半层楼,边走边问:“怎么了?”
素素拽住他:“你别上去!”
虎子挠挠头:“说不定不是吧。”
素素翻白眼:“你管人家是不是,反正......”
虎子明白重点,扬声招呼傅安洲:“对对对,别去别去。别打扰他们。”
说这话时,他们三人已经走到了长廊中央,被迫停在了素素之前那屋门口。
傅安洲明白了,他们刚刚上来过。
都是成年人,知道在说什么。他停住脚,没再往前:“那东西是搁门口还是我们吃?”
“你管他们吃?”虎子接过那桶沉重的啤酒,“我们自己吃!”
素素从他另一只手上接过熟食,闻了闻:“要不我们去楼下吃吧。”
“行。”傅安洲垂眸应好。
公馆隔音不好,仔细听能听见另一屋有人在说话。以前素素房间,经常能听见楼下搓麻将的吵闹声。
但傅安洲那间屋子没有任何声音。
傅安洲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判断里面两人在干嘛的。
素素转念一想,一楼人来人往,吃东西说话不方便,捏着塑料袋,伏低至地面,果然看见一把钥匙在门缝当中。她欣喜若狂:“这户我最后交房的时候,钥匙就是这么放的,看来一直没租出去。”
说着,她从塑料袋里拿钢勺勺柄,往里平行一捞,钥匙滑了出来。
开门入内,是空房无人入住的样子。他们三人各自找到一角坐下。
熟食和酒酿香气四溢,诱得人馋虫大动。虎子却没有心思吃,眉头深锁,心事重重。
素素也烦,一颗心扑通跳个不停。她自己的事儿没搞定呢,青豆那边就......进展也太快了!
虎子骂了一句:“草他妈的顾弈。”他心里一鲠,难受得像自己老婆被......好吧,像自己女儿被......了。
刚刚他和素素想进屋吵,结果走到门口,里面传出明显的男女低吟的声音。像是说话,又像是哼哼。素素问,里面有谁啊?傅安洲女朋友?虎子说是顾弈和青豆。素素一愣,就他们俩人?虎子迟疑了一下,点了头。
然后他和素素慌了。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事,脚步乱糟糟地下了楼。素素知道青豆和顾弈算是在一起了,但不知道进度这么快。在她心里,豆子还是个听她说初w会害羞的小姑娘呢。
吃饭的时候,虎子看他们两人清纯得拉个手都要忸怩,哪里像是能一步到位的关系。他也颇为震动。
他们站在楼梯口,一来一回地骂顾弈,可真不是个人。
傅安洲回来之前,他们卡在了乳胶套的问题。素素问,他们有那东西吗?虎子说不知道啊。素素说,顾弈懂吗?虎子说,我哪里知道他懂不懂,我又不是他的内裤。素素奇怪,你们男人不聊?虎子朝天看,避开眼神,“我们只聊自己单独的那部分,两人之后的事,不聊。”
此刻,三人在房里,有两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有傅安洲惦记醪糟这么放不好,起身给他们放到门口。
虎子跟在傅安洲后头,以为他不要脸地去听墙角,一把拽过他:“你干吗?”
“豆儿刚想吃醪糟。”方才青豆说要吃醪糟的时候,两眼发光,感觉挺馋的。他放门口,这样他们一开门就能看到。
虎子压低声音骂他:“你长点心,你惦记她吃不吃醪糟?不怕顾弈那个醋缸子?走走走,别管她,饿不死。”
傅安洲牵唇低笑,收回放醪糟的手,转身道:“那算了。”
素素倚靠门框,想起之前自己每逢生理期都要胆战心惊、祈祷信佛的时刻,心里越发恨顾弈。他最好懂,不然弄死他。学白上了!
虎子看她臭脸,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叹了口气,跟个过来的老人似的:“都要经历那一步的。”
“放屁。男人就是靠不住。”想起来就气。素素经历过的两个男人都不懂这事,还信些歪门邪道,诓她,说控制住就行了。其实这事儿,控制住,搞外头也不一定,他们男人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