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他打断她。
“嗯?”
“手机给我。”
文徵下意识去摸口袋,可想到上次的事,动作迟钝了下。
宋南津提醒:“不打电话给你前男友。”
文徵把手机递了过去。
刚好是等红绿灯的空当。
宋南津单手点软件打字,速度很快,文徵只看他划了几个界面做了些事。
手机就还了回来。
文徵清楚看到她在微信本来给他的备注【宋南津】被改成了【老公】。
呼吸没由来倒了一下。
“懂了吗。”
“懂什么?”
“以后请这么称呼我,对内,或对外。也不要和我提你前男友,提任何男人,或是提醒我当初说过的一些话,我们要离婚的事既然是两年,那起码这两年里还在责任范围内,你不用总现在说这些。”
“哦……”文徵抿唇,心里的想法憋了回去。
“所以要不要现在喊两声练习一下。”
“练习什么,称呼吗。”
宋南津开着车,不是开玩笑:“你觉得呢。”
文徵很尴尬。
这怎么喊得出来。
“我有个请求。”
“什么。”
“……这个称呼能不能稍微改点。”
“好,改成什么。”
“嗯,我想想。”
文徵还在绞尽脑汁时,宋南津盯着眼前的路,忽然漫不经心开口:“亲亲宝贝老公,怎么样?”
“咳、咳——”文徵一口气直接呛出来,喉管都差点呛出来,怕飞沫,她连忙去抽纸,宋南津也适时贴心地递了瓶水。
“不着急,喝口水,慢慢酝酿。”
文徵脸都涨红了:“你是认真的吗,这样喊你,你不怕出去的话你面子都不知道哪儿搁吧。”
“说不定呢。”
他好像心情不错,说这话的口吻沾点愉悦:“指不定,我还会以此为傲。”
文徵胳膊撑到车窗上,扶额,头都仿佛开始疼了起来。
两人回去放好东西,宋南津先去了浴室,文徵则去整理包里的一些东西。
很久没逛超市了,她还在手机上下单了一些日常用品以及菜,冰箱都填满,家里也买了一些东西,这栋几百平的大房子好像才有了点人烟味。
文徵打开手机,界面上他刚改的备注映入眼帘。
【老公。】
这有点抓马的称呼映入眼帘几乎就叫她立马关上手机。
正好又收到姐妹消息,孙滢她们。
她们给文徵发了一堆照片,都是帅气男模网图。
自从上次文徵告诉她们自己闪婚的事情以后,她们对文徵老公的身份都很好奇。
还是觉得她结婚的事离谱,姐妹们一致认为文徵是被张寄当初变心的事给伤到,一气之下随便路上拉了个人领证。
此举不可取。
她们才务要把文徵老公身份挖出来,避免姐妹遭人所骗,毕竟婚姻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姐妹被骗身骗心呢?
于是,她们都在深挖她老公消息,问文徵长得怎么样,文徵说还挺帅,她们就好奇,现在发来各种款的男生照片,问对方大概是什么款的。
文徵看着消息都笑出了声。
她在群语音里对着那些照片一个个划过:“不是这个,他不是那种健身得很夸张的,也不是这种瘦得像竹条的,不是,也不是这种很青涩的,他还是蛮成熟的。”
孙滢问:“帅吗?是哪种帅。”
文徵听见浴室水声,扭头望了眼那边方向,应:“嗯,挺帅的,怎么和你形容呢……就是我以前见他第一眼就觉得帅了,只是他比我大几岁,当时也就是那种仰视,还有点怕。因为他太耀眼了,所以那时候他再怎么帅也和我无关,没想到那方面去。”
姐妹们一齐拉长尾音哦了声:“以前暗恋的哦?”
“没有,我以前没暗恋他。”文徵小声嘀咕,“他没在心里想我什么算不错了。”
“好了,你这老公,真猜不出来,听着像明星。好,那身份呢。”孙滢又切一张照片过去。
文徵无奈笑出声:“不是,不是什么花店老板。”
“公司白领?”
文徵想了想。
算,但也不是,宋南津的话好像是更高层次一点的。
只能说他也能周旋于那种职场和商业之间,游刃有余。他生活条件也很好,文徵知道他在国外有挺多住所,还有很大的车库,她看过他发朋友圈的许多风景照片,比她走过的地方多。
但他也不用太被底下哪家企业局限,因为他家产业园太大了,好像真不用太忧愁经济方面的,哪怕单靠爸妈,那也是比较惬意的公子哥。
文徵脑海突然蹦出豪门这个词。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自己原来从没敢想过的事。
她试着说:“……也许,我嫁的是个豪门?”
姐妹倒吸一口凉气:“就是那种什么都不用做,当个少奶奶就好的那种?”
文徵想了想,好像确实是不用做什么,只是她自己老坚持,要给宋南津钱要怎么样的,其实他压根不Care一下,可能给她面子有时候那几百块钱才象征性收一下。至于家里的,也定期有人收拾。
“嗯,什么年代了,还少奶奶,也没有。”
“那他上亿资产吗。”
文徵感觉不止,她哪知道宋南津多少钱,但财不外露:“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老公多少钱?那你结的什么婚,领证了不谈钱,没有礼金啊。”
文徵甚至都不敢说,也许这都算不上呢,他们以后迟早要离的,也没见父母,都不知道以后是什么光景。
协议婚约,她从没在心里寄托什么太大希望。
她说:“算了,再说吧,我也没那么多想法,日子顺其自然得过且过。真要离的话也行,本来就是我高攀他。”
“唉,姐妹也不要有这种想法。”
文徵听见浴室水声听,也不多说,道:“先挂了,我还有事呢,早点休息。”
手机刚放下浴室门就开了,宋南津拿毛巾擦着一头湿发出来,漂亮的眼是很淡的光:“里头就听见你一直说话,跟谁聊天呢。”
文徵把东西收起来:“物业,那会儿收外卖什么的,还有一些新公告了解了下。”
“哦。”
宋南津没什么反应,拿着东西回了房。
晚上洗了澡回房,宋南津今天在,很早就上了床靠台灯旁看书,一本《中庸》真看完了,现在又换了一本,文徵有时候很佩服他,一些东西说看就能看进去。
她穿着睡裙掀开被子上去,擦了会儿头发,接着侧身躺下。
其实已经同床过不止一次了,可还是会有点紧张。
会尴尬,会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会在意自己会不会有一刻形象不好,被对方看见。
文徵睡眠质量还是很好,宋南津也算守规矩,说不会动她就不会,有时候陷他被子里,文徵慢慢还有些习惯上面的冷木调香,换床竟还有些睡不好了。
“宋南津。”安静之际,她侧过头喊他。
“怎么了?”
台灯下,宋南津放下书,眼也淡淡地和她对视。
那样子有点欲。
又有点清冷。
他头发不做造型时会细软地垂在额前,挺随性。
文徵反正就是一下子,忽然被尴尬袭满。
“没什么,就是灯光可不可以调小一点,今天忙太多事有点累,想早点睡。”
“嗯,那我直接关了吧。”
灯关了,男人也放下书躺了下来,两人心平气和地呼吸。
可文徵没什么睡意。
她开始想明年的这个时候她会在干什么。
年底了,马上过完年很多事也要重新开始预备,其实说两年还是有点不行,她的计划里明年就考完试,她会上岸,至于学校,到时候还得往返滨城和北京之间。
和老师聊过这件事,她本来是想考省内的,可华老问了一句:不想去外面看看吗?
文徵有些心动,想法也就变了。
她要告诉宋南津,等明年这个时候,她要去北京,他们会分开。
想提这些,又不知道怎么讲,翻了个身,突然感受到他那边的胳膊。
其实两个人睡一张床上怎么可能会不碰到。
有时候文徵早上醒来会发现自己在他怀里,就是那种很依偎的,他抱着她,又或者天冷了,脚下意识缩他腿间让他夹着,都是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