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有罪恶感的。”
许愿面无表情,眼里盈盈的光却很动人:“那算了,总有人不在乎有没有罪恶感。”
不被允许喝酒,她叛逆发作,今晚必须喝到酒。
晚上请来的乐队下场,弹奏起金属感极重的乐曲,主唱披着一头卷发,嗓音高亢嘶哑,音浪掀翻全场,歌声很劲很野。
快乐像病毒传播开,一群群都市男女三五成群地下场,围绕着乐队扭腰摆臀,喉间发出不成调的笑声。
隔着人群,许愿和林季延的目光又对上。
他神色肃然,眸光凌厉,早就不见刚才的绅士微笑,或许早就注意到许愿身边的不速之客,但碍于两位女士接二连三抛出话题,他不便过来。
眼下他耐性告罄,敷衍应付两句,便试图穿过人群,向许愿走来。
可惜全场的男女都蜂拥而来,阻止他以最后的速度回到她身边。
他眼睁睁看着许愿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她不是一个人离开,高大的男人殷勤尾随,试图挽留:“不会因为我拒绝喝一杯就生气吧?怎么突然要走?”
“这里空气太差了。”许愿在人群的缝隙里穿梭,“我自己找地方喝啤酒吃小龙虾去。”
“一个人多没意思。”声浪太大,男人也不得不拔高嗓门,“一起啊,我知道一家很绝的夜宵摊。”
“真的绝?”
“不绝罚我请你吃一年的小龙虾。”
许愿似乎心动,回眸,双眼晶亮:“那——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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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学校园无人不知傅西洲,方方面面傅公子都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优秀耀眼如他,总是能轻易收割少女心。
明笙从不主动出现在傅西洲的视线里。
人人都把他视作发光体,唯有她看到他的阴暗面,把他当成蛇蝎来避。
可她太弱小,而傅西洲,从不放弃对她的掌控。
“就这么爱躲着我?”他把她堵在无人处,热气拂面,她的柔弱不安总是令他加倍地想要破坏,“躲我一次,周末加倍,懂么?”
明笙羞到无处将眼睛安放,她当然懂,但下一次,还是凭着本能避开。
毕业时分,明笙答应住到一起,借口回去拿行李,出门后关机,直奔机场。
她要飞,飞去一个没有傅西洲的地方。
2
傅西洲二十岁,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唯一的乐趣就是耍弄司机家的小女儿。
掌控她的所有,欣赏她逃不开的无奈。
后来她逃开了,碎玻璃割伤了手心,他疼了很多年。
傅西洲二十八岁,重遇他的女孩。
彼时,她已成了别人的女友,受过伤的手攥成拳,尔后渐渐松开,他漫不经心地和面色仓皇的她擦肩,笑得冷淡自持:“想跟别人结婚,经过我同意了吗?”
矜贵公子VS司机家女儿
《爱的投降》
沈迟要助手给他自己找个钢琴老师,助手不会办事,给他定了一个让他极不满意的人选。
小地方出身,学历一般,钢琴上没有太多亮眼成绩。
还未见到人,他就对这位陈老师抱有很深成见。
见到她本人后,他浓眉微拧。
年轻女孩出身如此低微,却有一张如此精致美好的脸,即便目光澄澈如水,长期相处下来,很难说不会对他动其他心思。
他暗自观察,打算随时炒了这位气质娴静的陈老师。
可一天天过去,这位陈老师谨言慎行,对他的态度也是能避就避,沈迟莫名恼火。
无意中听说她从未去过海边,他费尽周章组织了一次家庭旅行,到了海边后才发现她没有跟来,原因是听闻沈先生也在,找了借口没有跟来。
察觉到心乱,他一怒之下,把她炒了。
文案2
陈星落得到一份教有钱人弹钢琴的工作。
人在屋檐下,哪怕眼前的男人再耀眼,她也规规矩矩站在几米外,不去多看哪怕一眼。
男人迫人的视线带着苛刻的评判,她也因此每天如履薄冰。
后来有天,得知自己还是被他炒了,她如释重负。
她很平静地离开了。
去了另一个城市,换了号码,顺便把讨厌的人微信电话都删了。
第12章
一离开群魔乱舞的别墅,户外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胸口的浊气倾吐而出,心也变得敞亮。
许愿心情很轻盈,她知道这种情绪叫“愉快”。
她还没有失去快乐的能力。
至于这快乐,是源于临走之前瞥到那个人面沉如水的脸色,还是因为那顿还没吃到嘴的啤酒小龙虾,她不想深究。
想快乐就快乐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喂,我们要这样多久?”
她新认识的朋友——衬衫男,正戴着面具,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声音也压到了最低分贝。
此刻他们躲在别墅门口右侧的墙壁之后,藏在一片漆黑里,唯有两双眼睛湛亮,颇有点暗夜潜行的味道。
许愿静静目送着林季延的背影。
刚才他们刚从别墅步出,她把衬衫男拖进这里,刚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林季延就尾随出来了,显而易见是来找她的。
在他找不到人,伸手掏手机的同时,许愿眼疾手快关了机。
他自然联系不上她,站在原地张望四周,黑洞一般的眼睛甚至多往这边看了两秒,但最后,他还是走掉了。
许愿的心脏“咚咚”跳了两下。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林季延会发现自己,然后会习惯性地掌控她,不允许她脱轨。
但还好,他没有发现。
“走吧。”
她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内敛之余,有着超出这个年纪的沉稳。
也因为这份沉稳兼沉默,她整个人像是被月光镀上了神秘色泽,很吸引人追随。
“你在躲那个男人?”衬衫男插着兜,仍旧不急着摘下面具,“男朋友?”
许愿朝林季延相反的方向走,否认后惜字如金地说:“我哥。”
“那我有点危险啊。”他拖长了调调,“我们要是被你哥逮到了,你可要跟他说,揍哪里都行,就是别揍脸。”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靠脸混饭吃啊。”
许愿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这口浑厚的播音腔太纯正了,她偶然经过新闻播报室时听过,在台里上上下下走动时听过,周末晚上漫无目的地换电视频道,调到他们台的“每日新闻”时听过。
她惊诧的目光流连在他脸上,然后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结果越看越能对上号。
“怎么?终于好奇我有多帅了?”衬衫男注意到她的反应,非常得意。
“先做好心理准备,控制一下别尖叫。”他朝她挤眉弄眼,“我长得还不错的。”
身边的男人表现得就像开屏的雄孔雀,这令许愿很想抚额。
她只能表现地不为所动,总之很端着架子。
别说小龙虾了,现在就是龙虾宴席摆在她面前,她都无福消受,只想赶紧闪人。
衬衫男炫耀了半天,已经很想摘面具了,可见许愿纹丝不动,只是用清亮的黑瞳幽幽地盯着他看。
初次见面,女孩子矜持也正常,男人理该更热情一些。
他抬手就想把脸上那碍事的面具掀了,谁知道许愿不按理出牌地阻止:“别!别摘!”
他那旺盛的表现欲突然熄火,手垂下,很莫名。
“你不好奇我长什么样?”
许愿完全不好奇,毕竟对着一张看到过多次的脸,她怎么会有好奇心?
“对不起啊这位朋友,我有点轻微社恐,戴着面具我说话自在点。”她没说最重要的实话,捡边边角角的理由。
“你社恐我瞧出来了,刚才全场就你一个孤零零站着,脑门上就刻着‘社恐’两字,我特别想拯救你。”他不愧是靠嘴吃饭的很能说,也没有要强行秀脸,“但你以后就知道了,我这人专治社恐,吃了今晚这顿小龙虾,咱们就算是有交情了,我教你怎么社交。”
许愿提出质疑:“你对谁都这么热情的吗?”
又想了想:“不看看我的脸再决定?”
没想到清清冷冷的姑娘那么直接,衬衫男一怔,死不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什么脸不脸的,交朋友就是个感觉,感觉对了,请你一年小龙虾又有什么关系。”
许愿想笑,也没忍,爽利笑出来了。
“你感觉我长得还不赖,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