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能是张海林说的,毕竟,张海林是她粉丝。
那他是不是也看到网上那些评论了,那些难听的,说她各种黑料的评论。姜霓从来不在于这些声音,却在这一个瞬间,有难言的难堪自心尖升起。
秦砚会怎么想她?
是不是也觉得她是个很糟糕的人。
会不会继而联想到那个在贡拉雪山变着花样撩人的她,觉得她原本就是那样的女人。轻浮、放荡、甚至……人尽可夫。
沉涩绕在心尖,整颗心脏像是被攥紧,压得人喘不过气。
姜霓却弯起唇,笑得明艳生资,“是不是让你大吃一惊?原来我做过这么多不要脸的事,只要是个男人……”
“姜霓!”
冷厉的一声,带了薄薄的怒气,打断了姜霓的话。
秦砚目光肃冷。
姜霓眼中的笑意还未退去,滞在乌亮的眸子里,攥着披风的指尖却微微有些泛白。
入圈四年,她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早已经刀枪不入。原来,她还是在意那些恶言的,在意——秦砚看到。
姜霓偏头,生生凹住脸上的笑意,“不想听就算了,没意思得很。”
秦砚眼中的怒意未消。
他不是不想听,只是愠怒于她如此轻贱自己。他记忆里的姜霓,眼前的姜霓,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姜霓已经敛去了笑,眸中翻涌的情绪也被她一点点压了下去。她转头,触上秦砚深沉的视线。
他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凭什么还来管她的事情。
他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他看没看到网上那些话,还重要吗?
姜霓忽然就有些泄气。
“秦队长是不是有点太闲了。”
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不是问句。
秦砚沉黑的眸子锁在她身上,一瞬不瞬,唇角抿出锋锐的弧度。
姜霓心尖微颤,面上却不动声色。
“管好你自己的女朋友,少来管我。”
秦砚微怔。
姜霓拢着披风,作势就要从秦砚身边走过去。
秦砚却倏地伸手,握住了她细白的手腕。男人的手掌很宽,衬得她的手腕愈发纤细柔软,指腹上的薄茧贴上腕间的软肉,即便没有更逾矩的举动,也足以令姜霓羞耻。
秦砚低着眼,眸色沉沉,“什么女朋友,你把话说清楚。”
姜霓想要抽出手腕,可男女的力量悬殊,她挣脱不得,只能冷着一张漂亮的脸看向秦砚,“秦队长刚才亲口说得,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秦砚皱眉。
“你放开我,你有女朋友了,你……”姜霓挣扎。
“那是不是没女朋友,就可以不放。”
沉冷的一句话,压着嗓音,姜霓蓦地停止了挣扎。
视线相接。
秦砚轻叹了口气,眉头浅皱,“不那么说,今天有一个,明天也可能就会有第二个……”
姜霓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心虚偏头,嘴上却还是不肯认输,“那秦队长还真是行情好。”
秦砚:“……”
沉默的对峙里,秦砚捏着姜霓的手腕,心中有汹涌的情绪翻涌,却最终还是被他一点点压了下去。
“好好说话。”
“不要。”
“……”
就真的一点道理都不讲。
秦砚还想说什么,面色却忽凛,视线几不可察的向斜后方瞥了一下,他微微往右侧了半步。
圈在手腕上的力道倏地变大,姜霓吃痛,秦砚高大的身影罩下来,直接将她抵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披肩顺势滑下来,彻底露出凝白的肩头。
这是今晚的第二次。
姜霓忿忿,连带着挣扎的力气也比方才大了许多,“秦砚,你是不是太过……”
“有人偷拍。”
极低的四个字。
姜霓倏地就不动了。
她被秦砚严严实实地扣在怀里,细白的手指抓着秦砚胸前的衣料,本能收紧。
秦砚低眼,看她清亮的眸子,纤长的眼睫遮不住她眼底的慌张。
也是,她一个女明星,被人拍到三更半夜和个男人在一起,算怎么回事。更何况,今晚上网上关于她的新闻那么多,再加这么一条,到时候指不定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
“别怕,拍不到。”
低淡的声音,带着莫名安定人心的力量。
姜霓微怔,看向秦砚,视线里有一瞬的茫然和无措。
秦砚又微微往斜后方瞥了眼,在姜霓耳边小声道:“再等等。”
远远看去,像是情人在耳语。只是男人过分高大,将怀里的人遮得严严实实,半点都窥见不得。
两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柔软压在胸口,秦砚能清晰感受到怀里人的玲珑有致。
有月光从樱花树的枝桠间落下来,落在姜霓莹润的肩头,凝白如脂,胜过了月色。
心猿意马,不过一瞬。
“秦砚,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的话,你看我成吗?”
记忆里,小姑娘清甜的声音响起。
那会儿的姜霓在他眼中,就是个毛丫头。他咬着烟,瞥她一眼,“成年了吗?”
小姑娘微讶,澄亮的眼底继而浮起笑,明晃晃的笑。
“成年了就能给你做女朋友了?”
秦砚:“……”
他是这个意思?
姜霓却已经走到他面前,仰着脸,“成年了,十九了。”
她眼底漾着笑,说话的语气也格外认真。
秦砚打量着她,判断着这话的真假。毕竟这一路上,她叽叽喳喳,满嘴没个正经话。
“看着不像?”小姑娘歪头问他。
秦砚捏下烟,手臂搭在身后的围栏上,微微偏头,吐了口烟。
淡白的烟雾被吹到了下风向,丁点没落在姜霓的鼻息间。
“不像,看着小。”他答。
的确不像,看着不过十六七岁。
“小?我可一点都不小。”说着,小姑娘凑近,大胆地抓上他的手,“不信你验验?”
秦砚:“……”
残留的烟气被吸进肺中,秦砚不住地咳嗽起来。
姜霓踮起脚,努力去够他的身高,温软的气息落在他的耳际,“秦砚——”
她微顿,笑意明晃晃,“你怎么耳朵红了呀。”
当晚,小姑娘就在羽绒服里穿了件低领的修身针织衫,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领口开得低,一大片凝白的皮肤露在外面,如上好的脂玉。针织衫裹得紧,胸口一团格外显眼。
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可一点都不小。
秦砚气结,拎着她羽绒服的后领口,直接将人拎出了小旅店。
外头冰天雪地,姜霓缩了缩脖子。
“作?”秦砚冷着声音。
小姑娘抬眼看他,不吭声,安静的时候就格外乖巧。
“你信不信,再闹腾,我就不管你了。”
说完,他转身大步往回走,袖口却被拉住。
“秦砚。”姜霓的鼻尖被冻得通红,一双漂亮的眼睛清得像贡拉雪山经年流淌的泉水。
她软软开口:“我听话,不闹腾了,你……别不管我。”
一句话,他就心软了。
一如现在,即便怀里的人态度恶劣,蛮不讲理,可他还是心软了。
没办法,做不到不管。
作者有话说:
以前:一句话,就心软了。
现在:不说话,就心软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