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里说雅莫拉的灾情很严重,秦砚,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你要是回来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不会理你】
……
4月19日下午11:52
【终于收工了,我今天拍了任曦的戏份,扎了彩辫,给你看】
照片里,姜霓扎着一头小辫子,头发被挑染成了紫色,薄白的眼皮也上了银紫色的眼影,在镜头下有细细的光泽。
她穿着修身的小背心,露出腰间细腻软白的皮肤,小巧的肚脐被脐环遮挡,于白皙之上嵌着一滴银色的雪花。
活泼又性感
……
4月22日下午1:03
【手指被划破了,想要呼呼】
【秦队长给呼呼好不好】
……
4月25日下午5:15
【古导今天夸我了,说我把任晓和任曦两个角色诠释得特别棒】
【唔,说不定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还能再拿一个影后回来~】
……
4月27日下午7:33
【秦砚,你在做什么?】
【今天收工好早,我好无聊,要长毛了】
5月1日下午10:52
【秦砚,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我给那只小熊取了一个名字,叫阿砚】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总穿深蓝色的衣服,它也是这个颜色】
秦砚,我在电视里看到你了。
秦砚,我梦到你了,你一定要平安哦。
秦砚,宋尉行欺负我,等你回来,要帮我欺负回去。
秦砚,我觉得宋尉行想老牛吃嫩草,他好不要脸。
秦砚,这是星光盛典的礼服,你觉得我穿好看吗?
秦砚,我有点想你了。
不是有点,是很想很想……
一条条消息看下来,秦砚的眼角红得厉害,他仿佛跟着姜霓一起,看她拍戏,看她休息,听她撒娇,听她分享小秘密和各种八卦。
五年前他执行任务结束,收到得是一条冷冰冰的分手短信。
五年后,她絮絮叨叨,每一个字都是告诉他,她很想他。
她在等他回来。
秦砚喉头发堵,偏头的一瞬,喉结轻动。
半晌,秦砚返回到拨号界面,按下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诚如任斌所言,通讯信号不够稳定,没能接通。
床头柜上配置了座机,秦砚又用座机拨号,好半天,“嘟——”的一声,信号终于成功连接。
窗外夜色深浓,连日的暴雨终于转小,隔着薄薄的玻璃窗,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声绵密,像这通迟迟未能被接起的电话。
片刻,电话被挂断。
秦砚沉默,又拨了一个过去。
漫长的等待,让人心悸。
电话接通的一瞬,听筒里响起清甜的女声,“你好,请问哪位?”
“是我。”秦砚微哽,“秦砚。”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要见面辽,好想他俩赶快见面啊T^T
第49章
姜霓没想到, 已经十一点了,唐诗韵居然会跑来找她对戏。
“姜老师,我会不会打扰到你?”
看着唐诗韵一脸的期盼, 姜霓让开身, 请她进来。
这段时间在剧组, 唐诗韵就像突然开了窍,每天和姜霓一样, 不是在看剧本, 就是在琢磨人物,一连几场戏都令古项涛赞不绝口。
“姜老师, 你看这场戏, 是不是要这样处理更好一点?”唐诗韵翻开剧本, 正要发表自己的观点,却触上姜霓审视的目光。
“姜老师, 怎么了?”
“没, 就觉得你最近变化挺大的。”
唐诗韵安静一瞬,定定看着姜霓,“姜老师,说出来你可能不一定信,那天你帮我入戏的那番话,我回去想了很久,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这些年在这个圈子里,我讨好这个讨好那个,以为只要我姿态放得够低,别人就不会看不起我是从小地方来的, 就会把我当成朋友, 其实不是这样的。”
唐诗韵深吸了口气, “我没把自己的演技提升,也没学到什么东西,白白浪费了这几年,到现在不上不下的年纪,还在跑龙套。”
见她落寞。姜霓哼笑了声,“怎么,和金鹿影后搭戏还委屈你了?”
唐诗韵微怔,旋即笑笑,“是我的荣幸。”
“姜老师,这不是恭维的话,我是真的在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你已经这么优秀了,还这么努力。我也想通了,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与其放低姿态讨好别人,不如好好提升自己——”
“停。”姜霓打断唐诗韵的话,“大晚上的,就别熬鸡汤了,容易消化不良。”
唐诗韵弯起笑,“而且我觉得你这个人一点不像外面说的那么作……有个性,你其实很心软,也很善良。”
姜霓倒是没有因为这两句夸奖的话而谦虚害羞,她只是上下打量着唐诗韵,“怎么,嘴巴这么甜,你是打算明天让我和古导说,给你多加两个镜头吗?”
唐诗韵被逗笑。
姜霓看着唐诗韵,小镇出来的姑娘一张鹅蛋脸,细眉弯眼,挺温婉的长相。
“你要是真的想提升自己,不如先从一件事开始。”
“什么?”
姜霓莞尔,“收起你张口闭口的姜老师,叫我姜霓。”
唐诗韵微怔,她突然有一种自己被平等对待的感觉。
很久违的感觉。
房间的电视开着,音量调得很小,唐诗韵其实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姜霓在看新闻频道。
这个喜好,多少让唐诗韵有些意外。
“姜……霓。”唐诗韵尝试着喊姜霓的名字,“你喜欢看新闻?”
“啊?哦,我会看雅莫拉的报道。”
“灾情?前段时间好像有很多圈里的人在捐款,你应该也捐了吧。”唐诗韵回忆了下,“怎么没在热搜上看到你?”
姜霓没答,晚间新闻正在直播记者在雅莫拉街头的采访,说是当地的民用通讯已经开始陆续恢复。
唐诗韵见姜霓看得专注,联想她平素的行事风格,大约也想得明白。姜霓可能觉得这种事,没必再花钱上热搜。
新闻很简短,转接到下一条的时候,姜霓才回答了唐诗韵的话,“有买热搜的钱,多捐一点不好么。”
唐诗韵心中了然,果然这就是姜霓。
手机嗡嗡的振动声响起,姜霓瞥了眼,是个境外的陌生号码。这种电话,她通常都不接。
“不接吗?”唐诗韵问。
“一看就是诈骗电话啊。”姜霓随手挂断。
片刻,电话又响起来,还是同一个号码。
“这个骗子还挺持之以恒的。”唐诗韵点评道。
姜霓看着桌上嗡嗡振动的电话,眸光微凝,心尖有一瞬的异样。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要被错过。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她盯着那个号码看了许久,像是预感到对方要挂断,极快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好,请问哪位?”姜霓捏着手机,走进卧室。
听筒里一刹的沉默。
“是我。”
熟悉的男声,微哑,带着沉涩的颗粒感。姜霓讶然,电波里似有男人喉结轻轻咽动的声音。
他说:“秦砚。”
姜霓曾被许多人夸哭戏好看。她有一双清润干净的眼睛,无悲无喜时,清冷冷的亮,待湿气氤氲出水光,便乌软似琉璃。
而这一瞬,琉璃黑眸中涌上水色,绝对堪称经典大荧幕的一帧,只是因为电话那端的“秦砚”两个字。
听筒里,秦砚微哽,声线很沉。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想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他鲜少说这样动情的话,却在这个安静的夜晚,隔着数千公里,回应姜霓432个小时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