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当没有。
秦砚抬眼, “什么?”
“没什么。”姜霓肯定道。
一定没什么。
否则, 她这和主动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至于面前的秦砚——一个小时前,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酒店;半个小时前,这个男人敲响了她的房间门。
“你今晚……”
秦砚扣着她的手腕, 将人拉到腿上, 他的手掌大而宽,掐着姜霓的腰,沉涩的嗓音落在姜霓耳边,“都说了,小别胜新婚,姜老师真的一点不心疼?”
姜霓被落在颈边的温热气息撩得脸红,“心疼什么?”
她捏着手机,故作镇定道。
“心疼一下你男人。”
“……”
姜霓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仍旧穿着任曦的T恤,暖黄灯光里映着盈盈一截白, 看得秦砚眼热。
“上次给我发的照片就是这个角色?”秦砚问, 嗓音低欲。
皮肤上落了干燥温热, 烫得姜霓心尖一颤,她想起之前发给秦砚的那张任曦的照片,紫色头发的。
可姜霓也就只能思考这么多了,她并不清楚秦砚为什么要问这个,只能迎合着他的亲吻,扬起脖颈,修白被凹出优美弧度,被迫承受他施予的欢愉和微微的疼痛。
秦砚埋在她的颈间,吮吸着修白,偶尔轻咬,在莹白上落下薄红。他修长的指骨缠绕着姜霓垂在身前的小辫子,“彩彩这样,很美。”
不一样的美,带着野性。
敏感的脖颈被轻吮,姜霓想躲,却又被秦砚扣紧。她只能颤巍巍地推着他的胸口,没什么底气的拒绝,“别,别亲在这里。”
她明早还要拍戏,可没有披肩或者纱巾用来遮挡。
秦砚停下,嗓音沉哑,沉黑的眼眸里是姜霓熟悉的情绪。
倏而勾唇,他压着声音故意问道:“那亲在哪儿?彩彩自己挑地方。”
姜霓:“……”
他上次说,亲在看不见的地方。
姜霓羞于启齿,触上秦砚眼中浮着的笑,大脑不太灵光。
“彩彩在想什么?”秦砚轻声问。
“想……想……想僵尸粉。”
话一开口,姜霓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什么?”秦砚显然已经捕捉到了异样。
姜霓心一横,打算破罐子破摔。
反正已经说出来了,故意遮掩和大方承认,哪一种都免不了今晚可以预见的命运。那不如承认好了,免得日后秦砚回过神翻旧账,她还要二次送人头。
至少现在,她还能以拍戏为由,求他接下来怜惜一点。
姜霓攀着秦砚的肩膀,触上他审凝的视线,“哪有……哪有人取你这种昵称,会被当成……”
“什么?”
“僵尸粉。”
“嗯?”
腰际被一遍遍摩挲,姜霓于酥软间找回一点理智,“你……你不知道僵尸粉么……”
她被秦砚抱坐在腿上,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低着眼,眸子沾了雾气。
“这种僵尸粉……”姜霓顿了下,“是会被删的。”
秦砚眸光微微一滞。
随即,唇角勾出浅弧。
姜霓心下明了。
就知道会这样……
“哒——”
极轻的一声,身后的束缚被解开。
秦砚的手法显然愈发熟练。
“宝贝儿,胆子挺大。”秦砚唇角勾笑,眸光灼灼,“都敢拉黑我了。”
姜霓还未开口,秦砚的手指就已经触上,指腹在金属的脐环上轻轻压了压。
那张任曦的照片他一直存着,当时看到的时候就在想,如果碰触这里,姜霓会是什么反应。
金属的刺激让姜霓嘤咛出声,黏软的感觉自脐环扩散,沿着皮肤的脉络,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不得已圈住了秦砚的脖颈,眼眸湿漉漉的亮。
而秦砚的指腹还贴在雪花状的脐环上,轻轻揉按着。他像是得了有趣之处,正在用新的方式勾起她的兴致。
“喜欢?”秦砚低声问。
姜霓圈着他的脖颈,眸子湿软,她的确在秦砚面前娇矜,但也很懂得如何求得他的怜惜,在他面前服软。
“只喜欢秦队长这样。”
“妖精。”秦砚收手,扣住姜霓的后脑,有些发狠地吮上她的唇。
良夜缠黏,旖旎不过刚刚开了个头。
*
翌日。
姜霓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这几年马不停蹄地拍戏,每每一进组,她的生物钟就自动进入工作状态。
而如今,人是醒了,却不想起。
这是第一次她人在剧组,醒来的时候身边不是冰凉空荡的。触手可及的温热,似乎总是比她的体温高一点点,让人心生贪恋。
姜霓往秦砚怀里蹭,蓬软的发顶在他的下颌线扫过,整个人手脚并用地抱过去。
“一醒来就不老实?”秦砚还阖着眼,将人揽住。
“睡不着,又不想起。”姜霓将脸贴在秦砚的身前,蹭了蹭,“好想赖床。”
“睡不着?”
“……?”
姜霓倏而警铃大作,将手脚缩回来,却被秦砚扣住腰。
“我……我突然觉得又有点困了。”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昨晚考虑到她一早要起来拍戏,秦砚收敛了许多,可饶是如此,也让姜霓有些吃不消,她很担心自己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因为缺水,旱死在床上。
“不动你,躺会儿。”秦砚的下巴在姜霓发顶蹭了蹭,“几点去化妆室。”
“六点半。”
“要不要陪你一起?”
姜霓仰起头,眼睛弯着笑,“秦队长这算不算假公济私?借跟组之名,偷偷摸摸谈恋爱。”
秦砚轻笑,看姜霓弯着的眉眼,“姜老师要是喜欢这个调调,我勉强配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你好勉强哦。”姜霓干脆趴在秦砚的胸口,“让我看看,秦队长是不是长了个昏君模样。”
秦砚将她半圈着,十分配合她的打量,“怎么样,看出来了吗?”
是不是昏君不知道,但一定是好看的。
姜霓起了坏心思,伸出指尖去挠秦砚的下巴,莹粉色的薄薄指甲滑过男人利落的下颌线,在凸起的性感喉结上点了点。
不止秦砚熟悉她,她也熟悉他的身体。
秦砚蓦地捉住她作乱的手,“又闹腾?”
姜霓眼角勾出清媚,绵软红唇弯着好看的弧度,“看看你是不是个没有定力的昏君呀。”
“是。”秦砚忽而翻身,揽着姜霓的腰,将她圈在身下,看她过分漂亮的眉眼。眼眸乌亮清润,却偏偏藏了钩子。
姜霓把手抵在秦砚的胸口,眼波流转,笑意盈然。
“秦队长不可以做这么荒唐的事。”
“为你做过的荒唐事还少?”
第一次带着一个陌生女孩在车上;第一次和认识不到三天的异性同吃同吃;第一次违背原则不顾危险冒着风雪进山,就因为她的一句非去不可;第一次失了理智和分寸,她撩他,他便真的要了她。
秦家家风严谨,秦老爷子同样也是军人出身,秦砚最初接受的教育便是与原则和责任有关,于男女之事上更是守礼,一分一寸都要得当。
宋尉行说他是个畜/生,那个时候的姜霓才十九岁。可那个时候的他大约真的是着了魔,去他妈的原则和守礼,只想彻彻底底占有她,让她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
后来姜霓短信提了分手,他一个人在异国的深夜反复思虑过许久,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么放不下。
恍然间却意识到,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阻止她靠近他的世界。
他将许多人拦在门外,却独独给她留了一扇门。
只要她愿意扣响,便一定会有回应。
触上秦砚沉凝的视线,姜霓抬手,纤白的手臂上还留着昨晚的红痕。
她抚上秦砚的脸颊,轻轻摩挲,声音比动作更软,“那秦队长,后悔过吗?”
后悔为了她,做了许多荒唐事。
“是我措辞不当。”秦砚说。
“嗯?”
秦砚吻她的眉眼,“彩彩给我荒唐的机会,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