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小繁。”孟许外婆的手落在奚言的背上,一下一下拍着,轻柔又舒缓:“他们一定是很讨人喜欢的孩子。”
奚言回到家时,情绪有些不佳。
尽管推开门之前,她已经深呼吸数次,心理建设数次,却还是笑得有些勉强。
小繁一眼察觉,短短的小手圈住奚言的脖子:“妈妈,你怎么不开心呀?你是不是被领导批评了?”
奚言感觉到脖颈儿上有清凉柔软的风吹来,是女儿往她皮肤上输了些气。
“妈妈,小繁帮你呼呼,别难过了呀。”
奚言揉揉女儿的脑袋,帮她把小辫子拨正了些:“小繁宝宝怎么会这样想呢?”
小繁就从奚言身上滑下来,她搬了张麋鹿造型的小矮几让妈妈坐下来,然后讲给妈妈听。
钱小阳的爸爸好久没来接过钱小阳了。钱小阳说,他爸爸上次来接他被老板批评了。
那份工作工资很高,他爸爸不敢懈怠。
所以,最近都是他妈妈或者他爷爷奶奶来接他。
“为什么批评他?”
奚言不解,不是说也事先请过假了吗?
又不是旷工。
“钱小阳爸爸因为来接他耽误了工作。”
奚言点了点头。
像他们这些有孩子的人,无论如何是该要平衡好工作与生活的。
小繁又说:“钱小阳说,他爸爸的老板发现了他爸爸很多bug。bug是什么呀?妈妈。:”
奚言抱着女儿坐在腿上,闻着女儿身上的奶香气让她渐渐平复下来:“bug就是电脑软件或者程序上的漏洞,严重的bug会影响到信息安全。”
“bug还是……”
“还是什么呀,妈妈?”
不知不觉中,红晕攀附上奚言的脸颊。
“没什么。”
她轻淡地一收。
作者有话说:
奚言:bug不过就是你爸纵欲的时候,脑子里面都在想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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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昨天卡在0点更新,其实就是想混水摸鱼,少更一章的,结果居然被识破了~今年的姐妹们真的好难糊弄啊。^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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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亲是不能作数的》
幼儿园的时候,严初从大人那儿听来了个道理,小时候结了娃娃亲的人,将来可是要结婚的,婚约是不可以不作数的。
按照这个说法,祁嘉骆就是要成为她老公的男人。
从此以后——
严初走路的时候,要和祁嘉骆手牵手。
“老公,你要牵初初的手呀。”
严初吃饭的时候,要祁嘉骆给她喂饭。
“老公,你要喂初初次饭饭呀。”
严初睡觉的时候,要祁嘉骆给她读绘本。
“老公,你要给初初讲故事呀。”
祁嘉骆举家搬离的那天,严初追着黑色轿跑追了整整三条街,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老公,你可千万不能忘了初初呀。”
八岁的祁嘉骆从后视镜里望着摔倒在地上的小哭包,拳头紧握,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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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新生入学,祁嘉骆于茫茫人海中一眼便认出了正在社团招新区域伸长了脖颈儿东张西望的严初。
祁嘉骆放下骄傲的身段友好认亲:“初初?”
此时,习惯了被人追捧的严初:“你谁?”
祁嘉骆唇线紧抿:“……”
见他一言不发,一看就是想追她还想走捷径的样子。严初更加不耐烦了:“追我可是要排队的。”
祁嘉骆点头:“行啊,渣我渣得还挺坦荡。”
第12章
不知道是听奚言解释了bug是什么,还是听到小繁说钱小阳爸爸所在的公司的老板查出了整个组的多个bug问题,坐在墙角堆乐高的泡泡突然反应慢了半拍地冒出一句:“哇哦,好酷。”
这话听在小繁耳朵里似乎不是很顺耳,她从奚言身上起来,跑过去拍了拍泡泡的脑袋:“哥哥!你怎么能胳膊往外拐?”
泡泡面无表情:“钱小阳爸爸的老板能发现钱小阳爸爸那么多bug,难道不是很酷吗?”
果然还是……
遗传了他爸爸的技术痴呆。
“钱叔叔才酷。”小繁宝宝得意地插着腰,为了自己的好朋友钱小阳不惜和哥哥翻脸:“钱叔叔在哥哥喜欢的那个无人机公司上班。他们公司的无人机都是钱叔叔做出来的!!”
小繁的道理很简单,她对那什么bug究竟是什么没有兴趣。
钱叔叔以前还能经常去幼儿园接钱小阳的时候,总陪着他们小朋友们玩儿,所以小繁就喜欢钱叔叔,就是想偏心钱叔叔。而钱叔叔的老板不让钱叔叔陪他们玩,她就是不会喜欢他。
“哥哥你今天放学还玩了钱小阳的无人机呢!你还说别人酷。”
泡泡仍保持他眼里的公正与客观:“那也是他爸爸公司的老板更酷。”
小繁宝宝委屈地撅起了嘴,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马上就要掉小珍珠了。
这一招着实有效。
泡泡赶紧把手里刚组装好的航模塞到她手里,妥协得很快:“那妹妹说谁酷,谁就酷吧。”
奚言被两孩子逗笑。
小繁宝宝表情秒放松,握住哥哥的航模,下巴像小猫咪一样蹭蹭奚言的肩,嗫嚅道:“妈妈,你以后还是不要请假来接我们放学了,我和哥哥不希望你被领导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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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一天,平安夜。
奚言早上被闹钟吵醒,精神还在梦里流连忘返,她习惯性地抻直四肢,结果......这么稍一舒身,便踢到个软绵绵东西。
吓得她半醒。
她抓抓脑袋掀开被子一看,小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的房间跑出来,爬到她床上了,还一个人孤孤单单缩在床的边角上。
“……”但凡她刚刚稍微用点力,小繁就会被她踢下床去。
奚言探脚下床,轻手轻脚地拍着女儿的背:“小繁宝宝,要掉下床了,妈妈帮你翻个身哦。”
她稍稍一推,女儿肉肉的身体便滚到床中央去了。
奚言看着熟睡中的女儿,胸口起伏的幅度深浅均匀。女儿的皮肤像牛奶那般细嫩滑白,头发和她的一样细软,是天然的茶棕色。睫毛很长,就像刷子一样覆在眼睑上。
上一个,她见到睫毛这么长的人,大概还是孩子她爸爸。
糯叽叽的小脸苹果肌饱满,十足的奶团子。想起女儿走路时蹦蹦跳跳的可爱模样,奚言忍不住在她颊间落下轻柔一吻。
“生日快乐,妈妈的宝贝。”
奚言蹑手蹑脚地走到落地窗前,掀开窗帘看向窗户外面。
玻璃窗上结了层冰霜,圣诞老人贴纸贴在窗户内侧,而从窗外将白胡子抹得更深了一些,雪花贴纸变得立体。
这是一个冷冬。
奚言这么想着,便重新将窗帘拉上,阻隔掉窗外呼啸的寒冷风声。
她穿着棉质的单薄睡衣,又套一件厚外套,这才拉开房间的门。
客厅里,没有开灯。
奚言闭眼打了个呵欠,脚步往前迈着,意识是有的,但不多。
拖鞋拍打地面,一下一下,厚重又拖沓。随后,她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一个硬物。
就......就像是踩了个人。
“嗯哼。”闷闷的一声。
奚言剩下的那点儿困意便全无了。
她急急忙忙地伸手拍亮客厅里的灯,看到儿子正穿个室内鞋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不开空调,不开灯,也不开地暖,安静得就像客厅里没人似的。
唯有客厅的灯打开时,他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得抬手挡了挡眼。
惊出奚言一身冷汗。
奚言托起儿子的手,先轻轻吹了吹,又捂在掌心里揉了揉:“泡泡,妈妈刚刚踩到你了吗?”
“嗯。”
奚言听到肯定的答案。
“踩到哪里了?疼不疼?”她立刻问。